很快他就發現經過千多年的繁衍,人類現在的數量越來越多,偏偏修為又弱,要不是女媧師妹成了聖人,恐怕根本看顧不過來。
女媧臉上出現幾縷愁容:“可我又不能永遠看顧著他們,早晚有一天他們要獨立的在洪荒中生存。”
為了人族,她連陪伴少商和芷音的時間都少得可憐,伏羲哥哥又在天庭,雖然隔三岔五的回來看看,但終究離得遠。
幸虧善淵和祈晞記得帶著兩個弟弟妹妹玩,宸黎山的三族後代那幾個孩子又都活潑可愛。
通天看著孱弱的人族,單獨的個體連一隻野獸都對付不了,那就三五成群,一個人的力量渺小,那就眾人合力,即使是最安全的昆侖山對於他們來說都無比危險,可是即便如此他們也努力的抓住那一線生機,竭儘所能的活下去。
等等,一線生機!
他忽然明悟,身上氣息節節攀升,鴻蒙紫氣開始真正的與他融合。
“吾為上清通天,今日立下截教,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唯有一線生機。截教願為天下生靈截取這一線生機,今以……”
通天本想說誅仙四劍,但蘇黎及時趕到給他傳音。
通天不知聽到了什麼,竟然瞪大眼睛卡了殼,天上已經預備好的功德金雲刷的一下掉下來一縷,是一把大刀的模樣,直挺挺的從頭頂落下來,嚇得他一個激靈趕緊回神。
女媧看得目瞪口呆,疑惑的看向天空。
蘇黎朝天豎起大拇指,老哥這招用的熟練。
“今以先天子母河並一線生機鎮壓截教氣運,天道鑒之,截教,立!”
金光傾瀉下來,如同洪水,洪荒生靈儘數俯身下拜,一部分功德落在蘇黎頭上。
通天周圍儘是聖人之威,紫氣東來九萬裡,采光彌漫昆侖山。
直到金雲散去,女媧還在吃驚中沒能回神,紫霄宮中,鴻鈞聽著“先天子母和並一線生機”,沉思片刻,等捋清了這其中的關係,他開始嘗試溝通天道。
彆的不說,就說討論一下怎麼賠償給他造成的精神損失不過分吧?
天道屏蔽了道祖,並切斷了紫霄宮的5G網…哦不是,切斷了紫霄宮的雲鏡。
醒醒,你是給我打工的,管老板要賠償?是我平時太好說話了嗎?
……
聽了通天的話明悟了道,本應跟著發誓的老子沉默了一會。
立教就立教,拿弟妹當吉祥物鎮壓氣運這是什麼操作?
但是彆說,還挺合適,肯定鎮的住。
洪荒各地的生靈剛站起來還沒等走兩步,就又砰的跪回去,又聽一道聲音傳來:“吾為太清老子,今日立下人教,意為教化人族,以先天至寶太極圖鎮壓氣運,天道鑒之,人教,立!”
昆侖山異像再起,人族跪在地上懵懂的看著天空,隻覺得漂亮極了,除了女媧娘娘外,他們從沒見過任何一個人能引發這樣盛大的天地異象。
洪荒的生靈們正要起身,聰明的就直接跪在地上,他們可沒忘了三清還差一個沒說話,估計也快了。
果然,起身的人還沒等站穩,就又砰的一下跪下。
“吾為玉清元始,今立闡教,闡者,明也。彰往察來,顯微闡幽,順應天意,天人合一。以先天至寶盤古幡鎮壓闡教氣運,闡教,立!”
三清紛紛成聖,短暫的靜默後,整個洪荒都沸騰了。
大家都在討論三個教派,元始和老子還好,他們鎮壓氣運的都是先天至寶,但通天所說的先天子母河並一線生機實在引人注目。
熟悉蘇黎的很快就都猜出了那就是蘇黎。
天庭
最近輕鬆了不少的帝俊恍然:“真相竟是如此。”
桌案前的羲和埋頭處理公務:“怎麼說呢?一旦接受,也不是很讓人意外,不論是什麼樣的局麵她總是有解決方式。”
西方某個小靈脈隱蔽的山洞
接引倒抽冷氣:“一線生機,她竟是一線生機!”
準提的重點在“先天子母河靈”:“難怪她的能力是那樣。”
接引皺眉,一圈圈的在山洞裡踱步,越走越快,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頓住腳步,滿臉喜色:“一線生機又怎麼樣?鑽的還不是頂頭那位的空子?我就不信誰能喜歡一個鑽自己空子的人,隻要那位在我們這邊,那我們還愁對付不了她?”
準提疑惑:“頂頭那位?師兄是說道祖?”
接引明示:“道祖再上麵那位。”
準提瞪大眼睛:“師兄是說……”
接引趕緊示意他閉嘴,有的東西隻能意會不能宣之於口。
他在這得意洋洋,自以為找到了對付蘇黎的辦法。
走著瞧吧,等他成聖,就想辦法對付那個多管閒事的女人!
五莊觀
紅雲恍然:“難怪,先天子母河並一線生機,看來這聲前輩確實沒有叫錯,一線生機啊,應該是和道同輩的吧?”
鎮元子想的更多一點:“一線生機…當初紫霄宮,那兩個位置難道原本命定的都該被接引準提搶走?”
紅雲現在恨接引準提恨得牙癢癢:“幸虧前輩出手。”
他又想到女媧三清接連成聖都跟人族有關,便道:“要不咱們去昆侖山看看?說不定鎮元子你的成聖機緣也在人族。”
鎮元子搖頭:“我能感覺到我成聖的契機跟人族無關。”
自此又過百餘年,人族數量越來越多,女媧帶著他們遷出昆侖山,尋了一塊距離洪荒中心偏遠,環境還算不錯的山穀居住。
……
昆侖山上
說好的成聖要辦個宴會,那就一定會辦,隻是三清一起成聖,那就隻能三清成聖的宴會在前,蘇黎通天的結契大殿在後。
典禮由通天首徒白安和元始首徒廣成子共同操持,宸黎山上的小朋友們時不時提出建議,最後弄出來的成品也還不錯。
廣成子和宸黎山的人不甚熟悉,就連自己身邊這位三師叔的首徒也是第一次見,眼看宴會即將開始,他緊張的額頭的汗珠直往下滾。
“放鬆些,你太緊張了。”
睚眥從身邊溜過去,手裡還捧著一堆多餘的靈果,白安隨手摸了一顆給廣成子遞過去,換來睚眥的怒目而視。
被睚眥那雙銅鈴大眼瞪著的廣成子又是一僵,剛要推辭就被白安直接把靈果塞進了手裡。
白安把睚眥推到一邊:“彆瞪了,就拿你一顆靈果,大不了下次你拿回來。”
廣成子好奇:“那也是師叔的徒弟嗎?”
白安搖頭:“宸黎山上正了八經的徒弟就隻有我和多寶兩個,剩下的大概可以算……護山神獸?”
先不提廣成子費了多大的心思猜測護山神獸是個什麼定位,就說宸黎山上小朋友的那個數量,不像護山,倒像是拆山。
第一輪的宴會進行的一切順利,三清從正門退場,廣成子鬆了口氣,宸黎山的小朋友們紛紛振奮起來。
白安拍拍廣成子肩膀:“你比我入門晚,我姑且叫你一聲師弟,師弟啊,你以後多來宸黎山轉轉,沒必要這麼拘謹。”
贔屭慢吞吞的打了個嗬欠,眼睛睜了個縫看了看被白安盯上的倒黴蛋,晃悠悠的以道體模樣撐著腦袋再次入睡。
多寶坐在在廣成子的另一側,沉默的聽著師姐一臉溫婉和善的忽悠二師伯的大弟子,回憶宸黎山每天的雞飛狗跳。
算了,至少能教會他人心險惡。
第二輪宴會正是通天師叔與蘇黎並前輩的道侶結契大殿。
通天再與蘇黎一道入場,告祭天地,發下榮辱與共的誓詞。
女媧拋出紅繡球:“今日通天蘇黎結為道侶,定人婚,天道鑒之。”
善淵坐在台下,看著台上娘親加戲,趁著爹爹不備飛快湊上去吻了他一下。
爹爹毫無防備的愣了愣,他揮揮手,兩人身邊變得一片模糊,叫人的視線無法穿透那霧看清裡麵的人。
作為家裡麵最成熟的一個,善淵歎氣,笑著搖搖頭。
察覺到身旁有人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他一轉頭就發現祈晞滿臉好奇的看著他的嘴唇,眨巴著眼睛似懂非懂:“為什麼要嘴貼著嘴?這是什麼儀式嗎?”
善淵的臉刷的一下子就紅透了,磕磕巴巴:“不、不是儀式,就是、就是……”
到最後也沒憋出什麼就是了。
祈晞憋不住笑出聲,善淵漸漸反應過來,臉上的紅暈又深了幾分,這會是被氣的。
“彆笑了!”
祈晞從悶笑變成了大笑。
無良父母沒空管兒砸,不過目測就算他們聽說了這件事,反而會嘲笑大兒砸也說不定。
宅在家裡通過雲鏡想看看女兒,不巧看到這麼一幕的鴻鈞沉默。
天道,我們談談。
天道裝死。
惡屍在鴻鈞耳邊輕語:“許久沒有見過羅睺,也不知他在魔界如何,你說我們把這事告訴他怎麼樣?”
鴻鈞沒有拒絕。
天道裝不下去了。
據知情人(瑤池昊天)透露,那天紫霄宮先是陰風陣陣,再是急風驟雨,後院的蟠桃樹都差點被刮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