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毫發未傷,卻也心有餘悸。學堂也不去了,怒氣衝衝的回宮,下令審問,徹查此事。
護衛得了命令卻沒有下去,跪在原處戰戰兢兢:“稟告大王,那兩名刺客他們、他們服毒自儘了。”
蘇黎捏著椅子的扶手,上麵的青銅龍紋被硬生生的掰得變形,身後侍候的宮人嚇得臉色發白。
蘇黎鬆手:“服毒自儘是吧?去將將少師叫來,也讓宸妃、王後來書房。”
眾人進來的時候,兩個刺客臉色發紫的屍體還在地上擺著,蘇黎就坐在那看著兩個屍體,目光沉沉。
要不是現場沒有血跡,活像是現場宰殺。
“大王可有受傷?”
通天腳步匆匆的進來,臉色不大好,路上他便聽說阿黎被刺殺。
蘇黎對他招手:“王後放心,我無礙。”
又過一會,宸妃也來了,靈犀瞧瞧那同款憤怒表情的兩人,覺得自己著實有些多餘。
算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當工具人吧。
“大王是想召回他二人的魂魄嗎?”
蘇黎點頭:“是否可行?”
靈犀瞧瞧地上兩個屍體:“人死後七日,魂魄才歸地府,此前都易召回。”
就算真去了地府,下去要人又何妨?
巫族當年內亂撞毀天柱,可把妖族坑慘了。彆說他這個聖人親自下去要兩個魂魄,便是阿黎,有妖尊這層身份在,後土也不會拒絕。
薑子牙離得老遠就覺得屋內傳來的氣息令人熟悉,竟與師父有些相似,再靠近,那點相似又消失的乾乾淨淨,隻剩下妖族施法的氣息。
進入書房便見正在施法的九尾狐妖,本以為是個利用死者身體與靈魂之間的聯係召魂的法術,誰想到狐妖僅僅大致看了一眼地上二人長相,指尖微動,竟是直接撕裂空間,伸手一拽,兩個滿麵茫然的魂魄被拽了出來,再一看,赫然就是地上那兩個死者!
薑子牙看的目瞪口呆。
這樣的法術,怕是都玉虛宮中金仙修為的師兄們都用不出來!
“宸妃名玉宸,乃是妖國青丘九尾狐一脈幼子,薑少師名尚,字子牙,乃是昆侖山玉虛宮元始天尊弟子。”蘇黎給二人互相介紹。
玉什麼?玉宸?!
薑子牙沒見過通天師叔的三屍,但他有個消息靈通的好師弟,師弟先前與他說過,通天師叔的惡屍就叫玉宸!
他表情錯愕,石化當場,熬夜多了本就精神恍惚,他盯著宸妃,像是要把人看出花。
通天傳音給他。
薑子牙悚然一驚,抬頭看向上首王後。
通天師叔?!
通天掃了他一眼。
薑子牙炸起一身汗毛,師叔為何在這?為了封神一事?
不,不對,若是僅為封神,那也沒必要屈尊到後宮來,甚至一個不夠,連三屍也被放出來占位。
所以師叔他與大王是真的?
薑子牙: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東西?
難怪師父讓他下山來助殷商,大王本身能力毋庸置疑,不想,竟然還有這一層關係……
蘇黎挑眉:“少師緣何做出這般表情?”
薑子牙一個激靈回神,動了動腳,有點麻,他乾脆站在原地,乾巴巴道:“隻是宸妃法力之高深,令臣吃驚。”
能不高深嗎?這可是聖人!
那邊,兩個被拘來的魂魄死不好開口,靈犀手中靈光點在二魂前額,他們便不由自主的說實話。
“我的主子是張家。”
“我是陳家人。”
“此次行動時間、地點分彆由李家、趙家來定,定下後有仆從通知我們。”
“一路上有許多接應的人,我隻認識其中一部分,有錢家、孫家、徐家的家仆,錢家負責幫我混入大王的近衛、孫家負責提供匕首……”
“……”
真真是一出法不責眾的大戲!
要不是他們僅剩魂魄,蘇黎真想再殺他們一遍。
貴族們狗急跳牆,並不出人意料,但各家之間竟能如此團結,還真是讓她“刮目相看”。
……
朝歌城內家家戶戶閉門關窗,大王當街被刺殺的事一日之間就傳遍了每個角落,幾乎家家戶戶都在唾罵刺殺者。
一戶人家
一家人不分男女老幼的睡在一張大床上,就隻有一床破被,按照往常,此時應該已經是差不多睡著的時候,今日卻格外的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翻來覆去的,乾什麼呢?”小孩睡眼朦朧。
孩子他娘挺高興:“翻來覆去?這是在學堂新學的詞嗎?還挺形象。”
孩子他爹睡不著,歎口氣:“幸虧大王沒事啊。不然還有誰能像大王這樣對我們這麼好?彆說白給曲轅犁,換了那些貴族老爺們,怕是想要借,都得被刮下一層皮。”
床邊又傳來另一道比較蒼老的男音:“是啊,哪怕是先王也不如大王,希望大王能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老嫗扯了扯破被:“都早些睡吧,明天孩子還得去上學,咱還得下地乾活呢。”
……
謀算失敗,但是刺客自儘,貴族們遺憾挫敗之餘也鬆了口氣。
張家屋內,張小公子摔了一套玉質茶具,叮叮當當的碎片散落一地。
“還真是命大,隻是不知道你經得住幾次刺殺?”
唇邊掛著冷笑,尚好的玉石茶具,水頭與宮中使用的也不逞多讓,甚至隱隱更勝一籌,他踢了踢滿地殘骸,半分都不心疼。
莫說貴族各個家底豐厚,要是真的乾掉帝辛,到時國庫中的寶物也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