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然歎氣。
當老師難,當幼兒園老師更難。
——當教陣法的老師那是難上加難!
自從代弟子被叫下來,半個人族血統的楊戩可謂是被委以重任,用他師父的話來講,教的是楊戩的半個同族,於情於理他得出力。
經過一年的學生和老師之間的雙向折磨,總算是有那麼幾個人能調動那麼一點靈力。
靈力彙於指尖,以添加了靈石碎屑研磨而成的朱砂做顏料,再以從妖國通商換來的有靈力的動物毛發製成的毛筆繪製,最後一筆落成,陣法驟然炸開白光。
以泛著白光的陣法為中心,整個房間的靈氣濃度上升一倍,即使是對靈氣感知不敏銳的人族,也都感覺精神一振。“我成功了?”
那人直愣愣的看著自己落成最後一筆後開始生效的陣法,半天不能回神,直到眼睛因為長久盯著那光亮處而稍有刺痛,他才眨了眨眼,眼珠轉動。
“楊仙長您看,我成功了!”
拋卻最初的茫然,激動之意幾乎再難壓製,他幾乎是一蹦尺高,也不知是被光刺出的眼淚還是過於激動,當場便是又哭又笑。
“成了成了。”
“他真的成功了!”
“終於有人學會了。”
“快說說是什麼感覺?”
要不是楊戩還在,其他人這會兒肯定會一窩蜂的衝上來,縱然礙於楊戩的存在,大家也都探頭探腦,踮著腳伸著脖子,拚了命的往這邊瞅。
楊戩從上麵走下來:“給我看看。”
陣法是被繪製在紙上的,威力遠遠不及直接施法,換做任何一個仙人或者妖族來施展,再差也應該能達到聚攏倍靈力的效果,現下卻是勉強隻有一倍。
“確實成了。”楊戩長舒一口氣。
麵對這擱在人族以外的地方百分百算失敗的陣法,心頭竟然盈滿巨大的喜悅,沒忍住伸手拍拍那人的肩膀。
楊戩恍然意識到自己晉升金仙時好像都沒有這麼高興。
……
視線挪回一年前
闡教截教施工隊進度飛快,從前風光霽月的十二金仙已經對製造水泥的各個步驟熟練於心,是現在失去所有法力也有一技之長,流落人界也餓不死的程度。
有什麼東西碎掉了。
“可截教那幾人不也一樣嗎?”喜歡埋頭苦乾的雲中子不是很能理解師兄們。
雲中子的府邸儼然成了闡教弟子固定聚會地點,隻不過漸漸從一開始正了八經討論應對辦法的會議,變成了闡教內部互助大會。
廣成子滄桑捋須:“不一樣,宸黎山的應該早就習慣師叔母的風格了,那白安和多寶更是乾脆就是在師叔母眼皮底下長大的,我們這完全是無妄之災,當頭一棒啊。”
太乙真人這次站雲中子:“正是因為白安和多寶證明了連幼崽都能忍得了師叔母的摧殘,咱們這些平均年齡都有個幾萬歲的還能說不行?”
懼留孫抖了抖:“不管你們誰想跑都彆帶上我,去見師叔母的事更彆帶上我,要是有可能,我這輩子都再也不想見到她了。”
蘇黎處理土行孫的手法給他留下了深刻陰影。
“跑?”玉鼎咀嚼著這個字,若有所思,“跑是不可能跑的,但是師父總是說,紅花白藕青蓮葉,教本來是是一家。這種時候少了個人教是不是不太好?”
話落,所有人齊刷刷的看著他。
玉鼎:“你們看我乾什麼?”
廣成子拍拍肩膀,以資鼓勵:“說的對,所以把玄都弄下山這個艱巨的任務就拜托給你了。”
玉鼎趕緊戰略性後仰:“專業的事得讓專業的人來,我這就去找申公豹師弟。”
……
玄都實在好騙,把大王的身份往外一丟,再說讓他下山是為了幫助人族發展,簡簡單單的言兩語,這人就積極主動的跟著他們走。
跟著來跑這一趟的玉鼎默默收起了捆仙索:“玄都師兄高義。”
玄度笑笑:“謬讚,我本就是人族,有什麼拒絕的道理呢?”
玉鼎轉身,沒有注意到玄都掃了一眼他藏著捆仙索的袖子,目光滿是了然。
申公豹看見了,他心頭一跳,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視線回到現在
教工程隊圓滿收工,學堂遍地開花,朝中官製改革,蘇黎丟出省六部製,從上到下的來了一次大洗牌。
少師府
薑子牙恍惚:“我一時竟然不知道懷孕、散修為和瘋狂加班、脫發哪個更慘一點。”
這哪是一線生機?
難道洪荒就注定逃不出魔爪嗎?
申公豹推過來一個小瓶子:“趙公明做出來的生發藥,洗頭發的時候融進水裡一顆,效果還不錯。”
薑子牙接過小瓶,有點感動。
申公豹單手握拳清清嗓子,眼神飄了飄。
主要是他推銷出去的話會有分成。
現在給薑師兄這一瓶屬於試用,好用的話他肯定會接著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