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有錢任性的富二代(2 / 2)

……

重新改編的節目,昨天已經醞釀了一天,蘇宇一上冰,就迫不及待地滑了起來。

最開始的時候,他滑的很彆扭。畢竟《風中之塵》的短節目是測驗的時候他現編的,倉促之間,肯定怎麼順手怎麼來,帶著他上輩子強烈的個人風格,要不是沒有個搭檔讓他拋,他說不定能夠跳出一個雙人來。

但是單人的短節目是另外一回事,中間涉及到的技巧、藝術性與雙人滑冰不同,所以單同改編過後的很多內容他跳起來很彆扭。不過不能改,他必須適應,這是男單花樣滑冰,和雙人不一樣,他必須要改掉身上還帶著的雙人滑氣息。

蘇宇練習的很認真,時不時的會到場邊上和尹正學交流一番,還會翻翻他的筆記本,然後回到場內繼續練習。

按著編排一直跳下去,當蘇宇再次跳起一個3T的時候,頭頂上突然響起掌聲。

“好!”

鼓掌聲。

蘇宇和尹正學都抬頭看了一眼,然後蘇宇的眉心就蹙緊了。

喝彩的人可能是俱樂部的會員,也可能隻是遊客,看見蘇宇在訓練就停下觀看,看到跳躍動作,便鼓掌喝彩。

其實被人觀看、被人喝彩,對於俱樂部的成員而言,已經是常態,大家都習慣了。但是國家隊的訓練一直相對封閉,這種突如其來的喝彩聲,很容易乾擾運動員的專注,所以聽見有人鼓掌,尹正學是有點不開心的,同時還有些內疚,覺得是自己的地位不夠,才讓隊員在這樣的環境下訓練。

但是蘇宇隻是分一下神,就繼續滑了起來。

他這一生聽過的掌聲太多了,甚至似海浪如雷聲的掌聲,也能夠在各種國際大賽上聽見。隻要有了準備,他就不會再被影響,剛剛會中斷練習,隻是一時間沒想到罷了。

蘇宇又繼續按照自己的計劃練習,那人在上麵看了一會就溜溜達達地下來,站在尹正學身邊套近乎。尹正學也有一句沒一句地和他聊著,等到了上午十點過,俱樂部來的人就多了點,訓練的環境就越來越不好了。

大約十點半,俱樂部來了四個女孩,年紀不大,看起來也就大學生模樣,漆黑的直長發像瀑布似的披散在背後,一進來東看西看的,最後視線就落在了蘇宇身上。

尹正學一看見有年輕貌美的女孩靠過來,下意識地就站直了甚至,神情也肅穆了很多,再沒有靠在護欄上那種懶洋洋的模樣。

四個女孩擠在一起看蘇宇滑冰,低聲說著話,偶爾蘇宇跳起來的時候,女孩還會捂著嘴驚叫。這下尹正學又不會嫌棄人家吵了,希望蘇宇再多跳幾次,讓女孩們再叫兩聲來聽聽。

但是沒過一會,女孩子們就突然轉開了視線,整齊地朝著一個方向跑。尹正學轉頭看過去,就看見一個白皙消瘦的青年,單肩背著個黑色的大背包走了進來。

那些女孩不遠不近地站在他邊上,一副想要上前說話又不敢的模樣,那青年就垂著眼眸一路徑直從門口走進來,一直走到旁邊的冰場才停下來。

那邊是俱樂部會員使用的滑冰場。無論何種原因,尹正學都多看了幾眼。

直到一個金色頭發的老外走到青年的身邊,嘀哩咕嚕地說了幾句,青年再一上冰,女孩們就大聲喊著:“冰冰加油!”

豁!

有錢任性的富二代,閆冰冰啊!

尹正學這才對上人。

尹正學轉頭看的專注,沒看見蘇宇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停下了訓練,在冰上緩緩地滑著,神情複雜地往那邊看。但是再等尹正學目光收回來,蘇宇已經恢複了平常的模樣,又在冰上滑了起來。

中午吃飯,選擇的俱樂部餐廳。國家隊的隊員不能隨便吃外麵的東西,一些會被大賽檢測出的激素可能好幾個月都代謝不乾淨,所以為了預防萬一,他們被要求必須吃食堂。俱樂部的隊員也會參加比賽,所以對飲食這一塊也有要求,吃起來還算安全。

尹正學坐在蘇宇對麵,說:“看見那個閆冰冰沒有?我留意了一下,他的阿克賽爾三周已經很有把握了,這次的冠軍賽,算是王者歸來,獎牌應該少不了他一個。”

“嗯。”蘇宇回應著,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尹正學想想又說:“你的阿克賽爾還欠點火候,但是已經編排進了節目裡,我們今天下午再針對性練一練,這個動作能夠滑好,以你的實力,爭奪獎牌還是可以的。”尹正學說的比較保守,還有些遺憾,蘇宇的跳躍確實是個老大的難題,如果能夠克服,以蘇宇的步伐和旋轉動作上的實力,就算去成年組也不會被比下去。蘇宇的長處明顯,短處更明顯。

又低頭吃了幾口飯,尹正學還是沒有忍住,疑惑地問蘇宇:“你的跳躍是不是後學的?”

蘇宇看他。

尹正學也覺得這話有點奇怪,但是既然都開了口了,便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通常來說,我們學滑冰的初學者是一周轉,然後升級到二周轉,三周轉,而且是每個動作都會練,考級需要嘛。你看你也考上七級了,但是跳躍的差距很明顯。阿克塞爾我就不說了,這個難度所有人都不好克服。但是你的3T和3LZ就很不錯啊,後結環跳也可以。但是薩霍夫和後內點冰跳的後腳拖得厲害,我看你在起跳的發力上沒什麼毛病,但是在落地的部分我也幫你分析了,好像也沒有太大的問題,你自己有什麼想法嗎?”

蘇宇看著尹正學欲言又止……

他總不能說,他滑雙人滑的時候跳躍動作較少,而且3T、3LZ什麼的,難度低一點,也比較好調整同步性,所以會經常用上,但是上一世,他從轉去雙人滑開始,就沒有練習過薩霍夫(salchow)和後內點冰(flip),會有些生疏也是理所當然吧。

但是話不能這麼說,蘇宇想了想,便說:“中午我再研究一下視頻。”

其實蘇宇很清楚,自己最大的問題還是在熟練度上,隻有不停地練,練到自己就算閉著眼睛、任何場合說跳就跳的時候,那麼身體就完全記憶了這個動作,也就不是難題了。

蘇宇不是伍弋那種特彆有靈性的隊員,估計要是問伍弋為什麼跳得那麼好看,伍弋也隻會眨巴著眼睛說,“跳就好了,還有什麼為什麼?”但是蘇宇不一樣,他天賦並不是國家隊裡最好的,他靠的是努力,靠的是堅持,所以隻能用笨辦法,不停地跳,跳夠了,自然也就跳好了。

這一世,蘇宇比上一世的起點高多了,而且在更強地理解力下,他想要掌握薩霍夫(salchow)和後內點冰跳(flip)三周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難的是,怎麼從三周轉提高到四周轉,他才真正具備去世界賽場的資格。

吃過午飯,蘇宇拿著手機看視頻,其實通過慢動作,也能夠發現自己身上不少的毛病,最明顯的就是軸心問題,這和起跳前的準備不充分有些關係,也和自身的素質有關係。

蘇宇一邊思考,偶爾暫停視頻,等到困了,便在聯排的座椅上躺下休息。尹正學坐在他腳邊上抱著胸口早就睡著了。運動員都有午睡的習慣,也必須要休息,否則上午的疲憊得不到釋放,累積到了下午,就什麼都彆想乾了。

師徒二人中午就在滑冰場邊上的聯排座椅上睡得,睡眠質量當然不好,而且還有點小小地冷。蘇宇睡醒起來,發現身上蓋了一件衣服,是尹正學隨時帶在包裡的薄款防曬服。

“教練。”蘇宇把衣服掀起來,看著尹正學的時候眼眸有些波瀾。

尹正學正斜靠在座椅上,蹙著眉,低頭看手機,唯一禦寒的衣服給了蘇宇,他就凍得睡不著,此刻抬頭看過去的時候,眼睛紅彤彤的,卻笑著說:“醒了?是我考慮不周,一會訓練完,我去找俱樂部的經理,找他要個休息的地方。下午精力要是不足,我們就早點回去。”

“好。”蘇宇點頭,將衣服整理整齊,遞給了尹正學。

俱樂部那邊的訓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始了,不見了那四名年輕女孩的圍觀,卻多了兩個男人指指點點。其中一個金發的,蘇宇知道應該是閆冰冰請的外教,俄羅斯的冠軍教練伊萬耶夫。另外一個嘛……

尹正學已經朝那邊走過去了,遠遠地就喊了一嗓子:“天虎!”

天虎是教練群裡的一員,和尹正學能聊上幾句,但是比起趙鵬鵬那個話嘮就差得遠了。兩個人早些年還經常一起喝酒,後來天虎脫單,又被閆冰冰聘請當教練,兩人的交集才迅速地少了起來。

當然,關係還是很不錯地。

聽見自己的名字,另外一個黑頭發的男人轉頭過來答應了一聲。這個叫“天虎”的人個子也不算高,也就一米七左右,瘦瘦矮矮的,臉還很長,和他那“天虎”的名字很不搭。不過看身高就知道,他也是花樣滑冰運動員出來的,和尹正學一樣,知道再練下去也出不了成績,乾脆專心考學位,最後成為了一名花滑教練員。

兩人一碰頭,就聊了起來,遠遠看著,個頭差不多高,都比蘇宇矮。蘇宇的身高,在單人滑裡確實屬於比較高的,也難怪很多人,包括孫教練,對他的未來並不看好。

尹正學把蘇宇叫到身邊介紹了一番,天虎自然也將自己的學生叫了過來。

“冰冰,來。”天虎朝在冰上訓練的閆冰冰招手,等人滑到護欄邊上就介紹著說,“這是國家隊的教練,我學弟,尹正學尹教練,這個是他的學生蘇宇,也要參加這次的冠軍杯,你們肯定會有一番龍爭虎鬥啊。”

天虎雖然嘴上說的客氣,但是心裡卻沒當回事,閆冰冰可是前年的少年B組冠軍,經過一年沉澱後,今年可是奔著冠軍去的。至於蘇宇,他連名字都沒有聽過,會這麼說,也不過就是禮貌客氣罷了。

閆冰冰雖然是有錢任性的富二代,但是還算禮貌,先對尹正學打了招呼,然後朝著蘇宇笑著點了下頭。

蘇宇看向閆冰冰,也是重生後,兩人第一次對上視線。想起上一世,蘇宇的心情有點複雜,很多地思緒蜂擁而至,卻無從整理,最後隻能點了一下頭,當做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