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丟個娃娃給你(2 / 2)

在花樣滑冰的比賽上,觀眾是被允許攜帶軟綿綿的布娃娃進場看表演的,這些觀眾會根據自己的喜好,在選手表演結束後,將娃娃丟進冰場,支持選手。

一場花樣滑冰的比賽,最大的賽場可以容納兩萬人觀看,雖然能夠把娃娃丟到冰場上的冰迷隻是少數,是隻有前排觀眾才能夠享受的福利,但是也有小一千人,能夠想象上千個娃娃丟到冰場內那一刻的氣氛嗎?

人氣選手會被觀眾的喜愛淹沒!

所以,樂之卉丟娃娃這件事並不是沒有分寸的吸引注意力,她真的是用一種冰迷的態度,為自己的男神打call。

不過蘇宇心情複雜,並不是因為被丟了娃娃,而是因為,尹正學可能沒認出人了,他卻知道那女生應該原本是閆冰冰的粉絲,自己這是又搶了他的粉絲了?

雖然重生,曆史還是驚人的相似啊!

……

意外得到粉絲送禮這件事隻是個插曲,蘇宇的心態並沒有因為自己有粉絲了而改變,他該怎麼訓練就怎麼訓練。

隻是國家隊場地比他們想象的要緊張。

蘇子棟要參加下個月的國際花樣滑冰大獎賽,張亮等一群國家隊二線的運動員還要參加國內的大獎賽,成年組加青年組都在加訓,蘇宇在周六這天竟然沒能找到空閒的場地。

最後隻能在陸地訓練。

尹正學一直覺得很愧疚,都是自己這個當教練的沒本事,才會讓自己的隊員連個訓練場都撈不到。

蘇宇便隻能安慰他:“這段時間訓練的確實有點累了,休息一下也好,做些基礎訓練吧。”

當天晚上,尹正學待在自己的臥室裡打了好幾個電話,最後終於為蘇宇拿下了一個訓練場,心裡的那份愧疚感才真正消失。

很高興自己終於有了教練的樣兒。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兩人就坐上了通勤車,等著往訓練中心走。

今天是周末,還需要訓練的隊伍不多,平時國家隊員也得放假,這種開學季,國家隊管理的會鬆散一點,鼓勵隊員多去學校上課。

如今還在訓練的隊員,基本都是有比賽任務,就像滑冰隊的,是冬季項目,年底的大賽特彆多,場館資源也就特彆的緊張。

這趟通勤車等了一會兒時間,車快開的時候上來了幾個人,蘇子棟在最前麵,後麵跟著的都是他的師弟們,伍弋走在中間。

蘇子棟喜歡坐車的最後麵,而且上車就睡,國家隊的人都知道他這習慣。

他的師弟們就分散坐下,車開了。

伍弋隔著走道坐在蘇宇隔壁座椅上,中間還隔著個尹正學,一探身就可以看見蘇宇。

他先對尹正學打過招呼,然後拉長了脖子問:“最近都沒看見你,在哪兒訓練呢?”

“外麵。”

“什麼地方啊?”

“俱樂部。”

“那地方環境怎麼樣?”

“……”

“回頭得空了找你去玩啊?”

“……”

蘇宇轉頭看他。

伍弋現在沒有比賽,訓練任務不重,今天會過來,隻是因為隊裡都在加訓,所以孫教練也把他叫上了,但是基本不怎麼管他,目前屬於“野生”狀態,去找蘇宇玩,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蘇宇沒答應他,甚至沒接這茬。

伍弋也不在乎,繼續和蘇宇隔著一個教練聊天,就算蘇宇不是每句話都回,伍弋也聊得很開心。中間的尹正學有點彆扭,都想起身讓位置了。

這話題還是不可避免地聊到了過兩天的冠軍賽上。

伍弋說:“冠軍賽不是在H市舉辦嗎?我聽說好些參賽隊伍都過去適應場地了,要不你們也先過去啊?”

蘇宇和尹正學都不為所動,比賽地的場地也就那麼幾個,參賽隊伍都過去了,就說明資源更加緊張,過去那麼早乾什麼?坐冷板凳嗎?

伍弋又說:“準備的怎麼樣啊?能拿第幾名?”

這話題就尖銳了,周圍一圈,好些個要參加冠軍賽的,頓時注意力都移了過來,張亮還無聲地笑了一下。

拿名次?

有這麼多前輩在,青年組的名次還能輪到個新來的?

在很多人心裡,張亮已經算是這次大賽的冠軍人選。

他在青年組停留了三年,在國內各個青年組的大賽上,基本場場拿名次,狀態要是好還可以拿第一名。如今是他在青年組累積實力的最後一年,本來都可以升上成年組了,硬壓了半年,無論是他自己,還是孫教練,都基本認定了冠軍屬於自己。

張亮倒不是特彆針對誰。

沒必要。

就是聽見彆人討論名次,以為能拿第幾名的時候就特彆想笑,總覺得現在的年輕隊員自信過頭了。

就說這蘇宇。

他問過孫教練能力如何,孫教練的評價也就是“尚可”兩個字。

距離集訓隊結束也不過一個月,這點時間能有多大的提升?

至少對他沒有威脅。

等到了訓練中心,車開了進去,在每個場館前停下,滑冰隊的隊員一下去,車就空了。

張亮走在最前麵,身邊跟著三個師弟,隻有伍弋在蘇宇身邊說話,蘇宇還愛答不理的,這小孩也不覺得沒麵子,還一句句地聊,因為三五句裡麵,蘇宇總會回上一句,然後伍弋就會特彆的開心,接著這個話題努力地聊。

伍弋自嗨了很久,最後開玩笑地說了一句:“要不拿個冠軍吧,到時候請我吃飯。”

張亮聽得都翻白眼了。

這次的新人到底哪兒來的自信,自己滑的好不好,心裡就沒點兒數嗎?

張亮都忍不住回頭去看這對“奇葩師兄弟”了,卻正好看見走在最後麵的蘇子棟拍了拍蘇宇的肩膀說:“是滑你上次那個節目嗎?”

蘇宇對蘇子棟的態度還是很好的,點頭回答:“是的,找單老師改了一些地方。”

“哦?單同老師?”

“對。”

“哎呦。”蘇子棟叫喚了一聲,嘀咕了一句,“臥槽,壓力又大了。”

張亮這一刻整個眼神都不對了,單同?是他想的那個單同嗎?隻給一線隊員編排節目,目前算是蘇子棟專用編排老師的那個單同老師嗎?

他沒聽錯吧?

可是蘇子棟都說了,確實是那個單同!

張亮的眼睛一下就紅了。

他嫉妒。

單同老師的編排能力毋庸置疑,而且還隻給有能力的國家隊員編排,基本都是那一批選手裡數一數二的,而且每個組彆僅限一個。

用單同老師的原話,就是他不會做“自相矛盾”的事。

在他們這一批裡,每次都贏過張亮,拿下國內青年組大賽第一名的人叫蔣陽波,滑的就是單同老師編排的節目。

蔣陽波每次比賽,在編排分上都會得高分,選手間在技術能力差距不算很大的情況下,編排分成為了獲勝的關鍵。張亮一直沒得到過單同的青睞,所以在編排分上一直很吃虧。

在很男單花滑運動員的心裡,單同老師屬於“超級資源”。

張亮甚至覺得,如果當初單老師選上自己,這些年自己就不會一直被壓著,早就拿下冠軍了。

所以聽那兩人那麼一說,他能不嫉妒嗎?嫉妒的眼睛都紅了啊,好想讓單同老師給他編排啊啊啊啊啊!

其實單同老師的名字出現的時候,不光張亮心思複雜,其他的隊員也紛紛側目看了過去,大約在場的人裡,不理解單同在花滑界地位的,就隻有伍弋和他同寢室的文雯溫師兄了吧。

不過伍弋也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騷動,問了一句:“師哥,單同誰啊?”

“一個男單花滑的編排老師。”蘇子棟輕描淡寫地回答他,“給我編過,很有才。”

不過今年蘇子棟高薪聘請的是國外的一名編排老師,衝擊國際獎牌,單同的能力稍顯不足。

“哦。”怎麼個有才法兒?伍弋並不清楚,甚至不知道,當兩名選手的能力差距不大的時候,單同編的舞,就會成為最後推上冠軍領獎台的助力。

花樣滑冰可是一個技術難度和藝術性都高要求的運動!

張亮在聽見蘇宇請了單同老師編排後,就特彆想要了解一下蘇宇的節目是什麼。

他心裡雖然認定了蘇宇不可能超過自己,但是又免不了對蘇宇特彆地在意。

尤其知道單同老師不會隨便給一個人編舞時,他甚至私下裡已經認定了,這個蘇宇說不定是接替自己的,等自己升到成年組後,蘇宇就可以在青年組風生水起了。

所以單同老師才會選他吧?

還是嫉妒!

真想留在青年組算了,看看你小子就算被單同老師認同,也贏不過我!

可惜昨天尹正學拿下的是另外一個訓練館,而且還是單獨的,把門一關,屁都看不見一個。

張亮心思很亂,忍不住追上了蘇子棟,問他:“蘇師兄,你知道蘇宇滑什麼啊?滑的怎麼樣?”

蘇子棟不是很在意地說:“跳躍不行,其他的都很牛逼。”

張亮一聽跳躍不行,瞬間心就踏實了下來。至於其他的都很“牛逼”,在他的理解上,也就是青年組級彆的程度唄,既然師兄都說了不行,那麼蘇宇應該是威脅不了自己的。

因此,換滑冰鞋的時候,他還說了一句:“老規矩,這次冠軍賽我要是拿了金牌,請你們吃飯。”

大家一陣叫好,就算同樣參加冠軍賽的師兄弟,也自知自己不敵,笑著祝福張亮。

張亮笑眯眯地聽著師兄弟們的恭維,視線還在伍弋的臉上掃了一圈,像是無聲地再說,有我在,你那個省隊一起來的師兄,就沒機會了。

伍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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