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危機!雙人滑(2 / 2)

慶功宴結束後的蘇宇,並沒有選擇休息,而是選擇第二天一早的飛機回了一趟家,陪陪父母老人,吃著奶奶包的大餡餃子,一大家子人說說鬨鬨的,快樂地度過了兩天。

然後又匆匆地回到了A市。

本以為這次可以專心練習新的動作,甚至他已經聯係了佘磊在訓練中心見,結果半路上就被尹正學截胡,把他帶去了冰協大樓,蘇宇不得不和佘磊改約時間。

尹正學說:“總決賽還有三個來月呢。稍微休息一下,張弛有度,不要讓我老是重複,咱們能自覺一點嗎?”

尹正學把車開進冰協大樓的地下停車場的時候,隻覺得心酸。彆的教練是拿鞭子抽著讓隊員訓練,哪像他,生怕哪天自家的隊員操勞過度病倒了。遇見這麼一個奇葩隊員,他連個借鑒的人都沒有,他容易嘛他!唉!

兩人一起坐電梯上了大樓,直接去了龔主席的辦公室。

小黃抱著三個文件盒進來,雙目落在蘇宇身上,閃閃發光的,然後她打開最上麵的黃色文件盒,從裡麵拿出來一份文件遞給了蘇宇。

蘇宇接過文件看見,這是一個代言合同。

【“sof”20XX年華國區代言合同】

合同注明。

合同在明年的1月1號生效,合同代言期間,蘇宇可以拿下七位數的一個代言費,同時蘇宇參加“sof”組織的商演,還可以得到一部分門票的商演費。而蘇宇隻需要配合拍攝“sof”公司新年新產品的廣告,以及參加明年年初的一場在瑞士舉辦的“sof”公司舉辦的商業大秀即可。

蘇宇看著這個合同沉默了很久。“sof”給的代言費不低了,但是因為曾經了解過,所以知道這個數額的應該是他參加R國分站後決定的代言費,按理來說他拿了分站賽的冠軍還要更高。“sof”就是這麼一個公司,代言費和運動員的實力嚴密掛鉤,如果說明年他拿了大獎賽總決賽的冠軍呢?亦或者拿了世錦賽的冠軍呢?蘇宇對自己的成長性很了解,因而對“sof”這種分階製的代言費一直很不滿。

其他零零碎碎的理由還有很多,比如他們會安排大量的廣告拍攝,也有不少的商演,可實際上選手的商演費非常的低,一旦簽約,他們就會按照合同等級來算商演費。除此以外,還有就是“sof”的戰略重點一直不在亞洲地區,公司內的人種主義很強,那並不是一家和平的公司。

總之這家公司他並不是很想合作。

蘇宇久久不出聲,也沒人催他。

尹正學好奇地看著他手上同樣的一份文件,偶爾會看看蘇宇。

龔主席拿著茶杯慢慢地喝。

小黃看出了蘇宇的猶豫,然後她打開了橙色的文件夾,又從裡麵抽出了一份文件遞給蘇宇。

這是一份牛奶廣告的代言合同。

國內的牛奶企業,而且是很大很出名的那種,連十八線小縣城都有他們的產品。

給蘇宇的代言費很高,是“sof”的一倍,要求要配合拍攝最少六套廣告,還要安排時間去全國各地做推銷。

蘇宇看到這條就沒有再看了。

他事情很多,訓練和比賽都讓他精疲力儘,沒空配合商家太多的活動,而且就他所知,這家乳業公司的活動太多了,已經多到了會影響自己訓練的程度。

為了這些錢影響自己的成績,無異於殺雞取卵,蘇宇自然不會同意。

當蘇宇再次看向小黃的時候,龔主席揚高了眉梢,緊接著眼底又綻放出笑意,對蘇宇的選擇多了幾分欣賞。

一家跨國大公司的華國區代言人。

一家國內土豪大企業的代言人。

蘇宇看過後都沒有太大的反應。先不說蘇宇是怎麼想的,光是這份淡定就讓他覺得蘇宇的不一般,成功絕非偶然,年輕人縱然潛力無窮,然而卻總是過於毛躁,凡事以自己為中心,容易被利欲閃花了眼,能夠始終保持初心的走到最後的能有幾個?如蘇宇這般,年輕又穩重,驕傲卻絕不焦躁的運動員,正是他們所需要的,也是這個行業最缺少的人才。

然後最後,小黃打開了最後一個黑色的文件夾,將文件遞給了蘇宇。

蘇宇看過後,嘴角終於微微勾起,抬頭看向了龔主席。

他問:“隻能簽一個嗎?”

龔主席點頭:“不是不照顧你,多了影響訓練。”

蘇宇將手裡的文件放在桌麵上,說:“就它吧。”

龔主席眼底的笑意濃鬱,看看文件,又看向蘇宇,問道:“能告訴我為什麼選它嗎?”

“它是我們花滑隊的讚助商吧,我現在還穿著他們的衣服呢,感謝它這些年的支持,哪怕價錢很少,我也願意與他們合作。”

“天健”。

這是一家國內的運動品牌企業,他們不生產冰刀鞋,產業也基本和滑冰無關,但是花滑隊在冰上訓練時候穿的保暖訓練衣都是他們提供的,一年每個運動員有四套,從頭到腳,就連襪子都配好了,可以說是“天健”是一家非常支持體育運動的公司。

蘇宇選擇“天健”除了感恩,最主要的是他不希望自己的代言品牌和花滑隊的代言品牌起衝突,和其他隊員保持一致,可以讓他繼續融入國家隊的環境。

年紀大了,經曆的多了,看的事情更多更複雜,錢已經不是評判一個代言好壞的唯一標準,公司的信譽、公司的成就、公司的態度,以及自己所處的環境,都需要考量。

龔主席眼底的笑意更濃了。

他聽出了蘇宇話語裡的那份“感恩”。

對於一位領導來說,手底下的人才肯定是不少的,但是如果說你花費了大精力手把手的將人培養起來,結果回頭人家就跳槽了,這份損失任何一個領導都無法接受。雖說國家培養出來的運動員想要出國不容易,但是如果輕易被外界的物質迷花了眼,進而影響了運動成績,也是一件令人惋惜難以接受的事。

龔主席為蘇宇精心挑選了三個代言,雖說並沒有刻意試探蘇宇的意思,但是他能在前麵兩個“名利”的合同前保持理智,最終選擇第三份合同,龔主席還是很開心的。

合同隻是備份,正式簽約還要等些日子。

龔主席喜歡蘇宇,就留下他在辦公室裡聊了很久,中午還約著一起去吃了午餐。

沒有喝酒,純粹吃飯,尹正學和小黃還喝了一點飲料,蘇宇和龔主席就隻喝了餐廳提供的茶水。

酒飽飯足之後,龔主席突然說道:“前段時間張妮過來,和我談到了你。蘇宇啊,你最近有什麼打算?”

蘇宇想了想,說:“這個賽季還剩下兩場大賽,然後……”

龔主席期待地看著他。

蘇宇說:“然後我就要高考了。”

尹正學本來挺緊張地等著蘇宇的答案,聞言嘴裡的飲料差點噴出來。

龔主席麵對這個超凡脫俗的回答足足愣了五秒,然後失笑:“對對對,高考,高考。”

後來大家分開,尹正學開著車,問蘇宇:“你聽出來張妮找龔主席什麼事了吧?”

“嗯。”

“男單不滑了,要去雙人嗎?”

“再想想。”

“你和伍弋的雙人我看著不錯,其實如果男單這邊真的年紀到了,去雙人那邊是個不錯的延長運動生涯的機會。你想想,萬一你在男單這邊拿了冠軍,等你去了雙人滑那邊,咱們華國的雙人滑是很厲害的,再練一練,萬一再拿一個雙人滑的冠軍呢?哎呀我的媽呀!縱觀上下五百年,就沒有一個比你牛逼的啊!”說到最後,尹正學完全亢奮了起來,汽車儀表板裡的指針一個勁地往上升,竟然在A市的市區裡開出了一個七十邁。

蘇宇坐在副駕,本來單手搭在車門上的,聞言便托腮轉頭去看尹正學,眼眸彎彎的,笑了起來。

也是一時有趣,便說:“世界冠軍沒那麼容易拿,但是給我一個搭檔,一個月的時間,全國冠軍應該是沒問題。”

尹正學“哈哈哈”地笑,車速慢了一點,搖頭說道:“吹什麼牛逼呢,你以為自己和伍弋鼓搗出來那個雙人就可以了?知道雙人和單人的差距是什麼嗎?真是誇你兩句,就上房揭瓦了。”

蘇宇也笑了,笑的很淡,但是眼眸彎著的模樣代表他笑的很開心。其實也就是開個玩笑,他現在沒精力去滑雙人,就算到了年紀,會不會去滑雙人也是個未知數,隻是最近老是被人提起雙人滑這件事,倒是撩得他的“雙人滑之魂”蠢蠢欲動的,說話的聲音自然也就大了。

兩人便說笑了一會兒,回了宿舍,等到晚上吃飯的時候就聽見一個消息,說是鄒勇和霍雪凝吵架了,兩個人鬨到了要分手的地步。

雙人滑搭檔要分手代表了什麼?

這是要拆夥兒啊!

在外麵,男女朋友分手就分手了,也礙不著誰。但是雙人滑的搭檔分手可是大事,甚至都驚動了總局,張妮教練今天一直陪著霍雪凝,鄒勇已經被叫到了總局去了。

兩人分手的原因眾說紛紜,但是最常聽見的理由還是說到了鄒勇的“大男子主義”,以及懷疑他劈腿這件事。霍雪凝忍不了的也是因為鄒勇外麵有人這件事。

張妮愁。

愁掉了頭發。

雙人滑運動員搭檔之間太容易產生感情了,女伴的身子被男伴從頭到腳摸了不知道多少遍,天天摟摟抱抱的,偶爾演繹一套愛情的節目還得眼中有愛,孤男寡女的怎麼可能不生情。

最開始,國家隊也有限製,但是根本管不住,最後反而就鼓勵搭檔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最好早點結婚,定下來,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這些年,因為感情生變而拆夥的雙人滑選手不是沒有,但是像鄒勇和霍雪凝這一對成就這麼高的卻沒有。這兩人儼然已經是華國雙人的頂梁柱了,現在就差一個世界冠軍的頭銜讓他們正式“封王”。

臨到這個時候,兩人鬨彆扭,這可就不是他們兩個人的問題了,而是關係到了華國的運動事業了呀。

可以說,這個手是不能分的。

但是真有用嗎?

“感情”之所以那麼動人,就是在於它的真誠珍貴,真要是兩人離了心,就算再勉強組合在一起,那份水乳交融的和諧也不複存在。

蘇宇和尹正學把這個消息當瓜吃了,還八卦的分析了一下當前雙人那邊的形勢。

尹正學說:“老鐵和妮子退了,鄒勇和霍雪凝頂上,第二梯隊的是周小波和賈青。差距還是有啊,如果這件事沒辦法解決,明年的奧運會,咱們華國雙人說不定要缺席前三甲,這事就大了,總局那邊的大佬們估計得頭發急白了,冰迷說不定會暴動起來。要我看啊,鄒勇要是真的做了缺德事,說不定一些極端冰迷能手刃了他!”

蘇宇沒說話,他在回憶上一世。記憶裡鄒勇和霍雪凝這幾年並沒有拆夥,但是當他後來居上拿了第一名額,這兩個人就分手了,隨後先後退役,就再也沒有消息過。總之兩個人的感情路似乎並不平穩,該說是他們之間始終有種矛盾嗎?

而且,在蘇宇看來,華國想要憑借鄒勇和霍雪凝兩人獲得明年的花滑雙人冠軍是不可能的,上一世沒有,這一世矛盾爆發的更早,還不如早早的將周小波和賈青培養起來,說不定還有機會。

尹正學又說:“我們男單今年的局勢好啊。有你和蘇子棟,第三名額已經遙遙在望了。不管是蔣陽波成功複出,還是伍弋起來了,總之咱們男單的梯隊建設的好,隻要想著,就覺得未來五年都不用擔心了。而且還沒有私事影響成績這麼一回事,隻要專心訓練就好。”

“嗯,是的。”蘇宇點頭。

第二天。

“訓練狂”蘇宇就迫不及待的把佘磊叫了過來。

技術動作變了,節目編排也要變,絕對不是將同樣跳躍的部分替換那麼簡單,除了涉及到一個節奏感的問題以外,無論是蘇宇和佘磊都認為跳躍並不能隻當成一個技術動作來做,跳躍應該和整套節目是整體的,應該與樂聲合二為一,更應該有推動高潮的作用。

但是蘇宇說:“夾心跳必須要安排在結尾,也隻有自由滑結尾的百分之十的加分,才不會讓它損失太多的分。否則不如開場直接跳4T的三接跳,畢竟我們接下來要麵對的是國際賽場,是世界冠軍的競爭者。”

佘磊還是老樣子,看起來像個高中生一樣,劉海總是厚而長,戴著黑框的眼鏡,非常不顯眼。但是當他站在蘇宇身邊的時候,卻沒有人可以小看他。

如今隨著蘇宇的大賽征程不斷提高,佘磊的身價也是水漲船高,甚至有國外選手打聽到了他的名字邀約他去編排。在國內,更是一名花滑大編排,蘇宇和伍弋的禦用編排!

佘磊站在護欄外麵,身上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一邊聽著蘇宇說,一邊用手指在平板電腦上寫寫畫畫的,等著蘇宇說完,他將平板電腦舉了起來。

“就在這裡吧,這裡我覺得嵌入你的夾心跳比較合適,或者說很合適,你需要踩的就是這個半拍的點。倒是你在節目最前麵的勾手三周,我覺得這裡節拍不太對,哪怕同樣是二接跳,但是當你跳躍的方向不一樣之後,帶給人的情緒也不同。正好我最近想要和你商量一件事,我前段時間出國,認識了一個指揮家的朋友,他看過你的比賽後,說曲子細膩有餘,但是磅礴大氣卻不足,咱們使用的《輪回》的這個版本樂器還是太簡單了,他提議換成交響曲版。我回來後收集了這些年的大賽用曲,雖然說拿了第一名的未必都是交響曲,但是拿了前三名的,百分之八十都是這個風格的曲子,也證明了世界裁判的審美,我的建議,是改曲子。”

蘇宇一邊看著佘磊遞過來的速寫,一邊聽著佘磊的話點頭,但是最後他還是看向了尹正學。

尹正學若有所思,然後問佘磊:“你那個朋友叫什麼?他的樂團如何?你打算給他改編嗎?”到了國際大賽,每一個細節都要慎重,像這種動曲子的更是重中之重,給了一個雜牌的樂團,最後的成果誰都不知道怎麼樣,萬一更差了,還不如一開始不改。

佘磊推了一下眼鏡,說:“不給他,他就是指揮家,但是現在連個樂團都沒有,這方麵如果真要改,還是要總局出麵。”

尹正學點頭:“交給我,我和總局談。”

“你還要指導蘇宇,我跑吧。”

“我來我來。”

“我……”

蘇宇將目光從平板電腦上移開,看向了兩個人,說道:“尹教,聯係冰協那邊,安排個助教吧。”

尹正學愣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是了,應該安排助教了。”

助教。

原先尹正學沒有轉正前就是助教。跟著正式的教練身邊學習,還負責跑腿,像乒乓球、排球、羽毛球等等互動類的競技運動,助教還有個名字叫“陪練”。

整個國家隊,訓練中心,每天進出上萬人,但是真正的運動員並不算多,那些多出來的都是為“體育圈”工作的人員。

到了蘇宇這個級彆,事就會變得越來越多,代言啊,商演啊,服裝啊等等,為他服務的人也會變多,每個人各司其職,雜事就需要一個助教去跑。

這件事倒是安排的很快。

這邊談完,蘇宇上冰訓練,尹正學給冰協那邊打了電話,說了想要換曲子這件事,又提到了助教的事,結果沒過一會兒,人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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