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臨時搭檔組建(2 / 2)

有些人,不需要說話,隻要坐在那裡,與你對視,你便知道所有的答案。

霍雪凝的肩膀緩緩地軟了下來,她看著蘇宇,眼睛裡最後一點光漸漸褪去。

“對不起,我……”霍雪凝站起身來,這樣說著,但是後麵的話沒說出口,她捂著嘴,壓著淚花,衝出了門。

蘇宇起身關門,拿起政治課本繼續看,卻發現怎麼都看不進去。

他將書頁閉合,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站在窗戶邊上,站了很久很久。

他並不是一個完美的人,重生也沒有帶給他太多的前瞻能力,在最初做下決定的時候,他是一片好心,卻並不清楚結局會如何。

他想要為雙人貢獻一份力量。

也想安慰可憐又堅強的霍雪凝。

可惜他似乎用錯了方法,給了霍雪凝一份希望,讓她重新振作起來的同時,給她看見的卻隻是虛無縹緲的未來,因而崩塌的也更加地快而徹底。

今天是難得的晴天,但是天空卻依舊蒙了一層紗,太陽的熱量被完全地阻攔在了地球的外麵,從窗外刮進來的風像刀子一樣剜著臉上的肉,甚至隱約間有種鮮血淋漓的疼。

蘇宇的眸底的黑在那冷風中漸漸的散了幾分,呈現出一種幽深的黯然。

他知道,他或許一開始就不應該插手這件事,花滑隊這樣的大型機構,自然有自己的“治愈”方式,霍雪凝的傷也不會永久存在,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很多事情都會好起來的。

……

第二天。

天壇公寓一下子空了。

今天是年三十的前一天,年二十九,接下來沒有比賽的隊員都回家過年去了,天壇公寓靜悄悄的,就連風和雪都停了,空氣裡彌漫的寒冷無處不在。

就連伍弋,一大早也走了。

尹正學一大早離開,說是回家幫父母打掃房屋買年貨,蘇宇還在訓練,但是沒去冰上,而是去了健身房,一練就是大半天。

往日基本滿員的健身房裡今天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甚至沒有健身教練協助,蘇宇也就沒有上強度,為自己安排了一些日常訓練,跑步機、甩繩、滑步機等等。健身房裡響著音樂,他就一邊聽音樂一邊練,而且動作標準,並不會像很多隊員身邊沒有教練的時候就會放縱自己。訓練自己是為了提高成績,放縱自己就等於放棄比賽,可惜總是有人想不通。

練到中午的時候,因為沒人提醒,險些錯過了吃飯的時間,蘇宇甚至來不及等汗乾,就急急忙忙套上外衣褲出了門。

一路都很安靜。

在天壇公寓,也就隻有過年這幾天能夠出現這樣的情況。

國家隊的運動員到底都是年輕人,無處不在的歡聲笑語,雖然可能有點吵,卻很熱鬨。

習慣了熱鬨的蘇宇,還不太習慣如今的安靜。

隻是,當他快走到食堂的時候,卻聽見了那邊傳來的驚呼聲,吵雜的聲音彙聚在一起,也聽不見那些聲音因為什麼而發出。

蘇宇快走了兩步,拐了彎才看見食堂的大門,就看見食堂的大門被推開,一個男人背著一個女人往外走,身後跟著一群人。

離得近了蘇宇才看見,趴在男人身上的是霍雪凝。

霍雪凝的眼睛緊緊地閉著,下眼圈濃濃的黑色很驚人,好像一夜不見,整個人都瘦的脫相了,臉頰凹陷了下去,一頭亂發更顯疲憊。

等一群人呼啦啦地跑過去,蘇宇才聽見後麵的人說,霍雪凝是在起身的時候暈倒的。還有人說霍雪凝好幾天沒好好吃飯睡覺了。

有人同情,有人唏噓,最後有個小女孩抹著眼淚說:“雪凝姐說她不想退役,可是沒搭檔,她隻能退役了。”

蘇宇繞開了這些人,獨自一個人打了飯菜,選了個處遠離窗戶的位置坐下。

冬天裡,即便屋裡開的暖氣再足,靠在窗戶邊上也冷,他把外套脫下,穿著高領的棕色毛衣,用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慢慢地吃了起來。

身後還有人在議論,本來假期裡留下的人就不多,如今都聚在那邊聊天,便越發顯得蘇宇一個人的不合群。

蘇宇也並不是無動於衷,昨天霍雪凝說過的話又在他耳邊響起。

霍雪凝不是找不到搭檔,雙人滑的“一姐”需要搭檔,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可霍雪凝看不上,站在她那個位置上,她已經不可能為了國內的一點成績去滑冰了,眼看著要去奧運會了,她卻被迫棄權,心氣怎麼會順。

霍雪凝也還算堅強了,拆夥了也繼續留在國家隊裡,沒人配合就自己訓練,可是隨著日子一點點過去,絕望在漸漸籠罩著她,暈倒都還算小事,若是換了一個人,所不定能被折磨出抑鬱症,自殺都有可能。

蘇宇心口煩悶。

莫名的情緒在心裡湧動。

他歎了一口氣,食不知味。

大年三十那天,國家隊全部放假,訓練中心的大門也鎖上了。蘇宇被尹正學邀請去他家過年,但是從昨天開始,尹正學回家幫二老打掃房屋,所以就沒讓蘇宇過去。

蘇宇是個閒不下來的人,吃過早飯尋摸了一會兒,本來都走上了C棟樓的小路,臨了又半路換了個方向,去了訓練室。

上不了冰,就去訓練室練一會,熟悉一下音樂也好。

沒想到,有人比他更早。

蘇宇走過長長的走廊,遠遠的就聽見了《夢中的婚禮》鋼琴曲,是從訓練室裡傳出來的。他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將門推開,果然看見了正在裡麵練習的霍雪凝。

訓練室裡有暖氣,霍雪凝穿著一套黑色的保暖衣,一頭發絲在腦後盤著,露出了修長圓潤的脖頸。最醒目的是她那一雙鎖骨,不過短短半個月,這個女人形銷骨立的簡直嚇人。

她微微垂眸,沉醉在音樂裡,疲憊滄桑的皮肉掩蓋不了她堅強執著的靈魂,在昨天精疲力儘到暈倒的程度下,她今天依舊站在訓練室裡,為自己的未來博出那最後一絲的可能性。

蘇宇動容了。

他很少會被彆人打動,尤其是在刻苦的方麵,很少有人能夠超越他的堅持,因而又何談動容。

但是霍雪凝的堅韌卻一再敲打著他的內心,終於還是將他冰冷堅硬的心臟敲出了一條裂縫。

更為柔軟滾燙的東西,就那麼流淌了出來。

蘇宇推開門,站在門口,與望過來的霍雪凝靜靜地對視著,然後蘇宇說:“我未來發展的重點不會改變,男單的冠軍才是我的第一追求。”

霍雪凝的目光很平靜,眼眸漆黑的望著他,然後點頭:“我知道,你已經說過了。”

蘇宇卻繼續說道:“我的精力有限,不可能配合你完成你的節目。但是……”

霍雪凝望著他。

蘇宇說:“我有一套節目,隻有兩天的時間能夠配合你記下,剩下的都需要你自己練,如果你還是信任我,等我比賽回來,我們就上冰再練。”

霍雪凝驚訝地睜大了眼,嘴唇顫了顫,然後艱澀地說:“我不明白……”

蘇宇想說,我也不明白啊,為什麼會這麼的衝動,做出這樣的決定。

可是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冷血的人,孤僻,冷漠,隻是他專注一件事之後無法兼顧更多的情感,並不代表他的心是冷的。

霍雪凝悲慘的遭遇讓他同情,靈魂裡的堅毅讓他動容,更何況,華國的雙人,若是沒了“柱子”,第二名額的賈青她們,甚至不太可能拿下明年奧運會的第二個名額。

少一個名額就代表了少一分希望。

蘇宇對雙人滑真的有這很深很深的愛,當他成王之後,雙人滑就像他的領土一樣,被他珍惜嗬護著。然而誰能想到,當他重生回來,蝴蝶的翅膀煽動下,雙人滑竟然會陷入這樣的窘境。

他相信華國雙人滑團隊的實力,一定可以很快培養出優秀的運動員,可是在那之前呢?在這些梯隊後麵的運動員成長起來之前呢?

馬上就要迎來“世錦賽”了,同時“世錦賽”也是下一個賽季,奧運賽季的名額爭奪戰。若是早一年或者晚一年,蘇宇可以當自己看不見,可是明年就是奧運會了,他真的很擔憂雙人滑的未來。

霍雪凝在思考之後,用著驚訝的語氣問他:“你是要滑新曲子嗎?隻剩下一個月了,怎麼可能?”

蘇宇進了練習室,將門虛掩上,然後看向她:“反正你也沒什麼可以失去的了,為什麼不試試?”

霍雪凝的臉色一白,這一次沉默了更久的時間。她看著蘇宇隨手脫下了外套掛在門背後,看著蘇宇掏出手機走到了窗戶邊上,手指在手機上輕輕地按著什麼。窗外的天空烏雲籠罩,雨雪正在天空彙聚,屋裡的燈光明亮,照得人分毫畢現,蘇宇就站在那明與暗的邊界,呈現出一種明暗不定的模糊感。

霍雪凝的心臟砰砰地跳著,腦袋發脹,她很清楚蘇宇說的話,她確實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大獎賽決賽”被迫棄權,連個搭檔都沒有,“世錦賽”“冬奧會”又從何提起。

但是一個月練一套節目,簡直開玩笑!

更何況蘇宇的意思很明白,他的重心還在單人滑那邊,完全是自己單方麵的配合,到底哪兒來的自信!

就在這個時候,蘇宇抬頭看向她,漆黑的眼眸裡很平靜,甚至有點淡然。

不知道為什麼,霍雪凝突然就看懂了,蘇宇真的不想滑雙人,但是人性的情感讓他將選擇的權利交給了自己,進一步未必海闊天空,退一步也未必粉身碎骨。

想到這裡,霍雪凝悲愴的簡直想要笑起來。

她發現,自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她隻是在死和死的不那麼難看之間做出一個選擇罷了。

“好,那就試試吧。”霍雪凝笑著回答,但是眼底閃爍的淚花,卻讓她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蘇宇那一瞬間還有點頭疼,但是最後他還是點頭,淡淡的將手機遞了出去,說:“好吧,這是我們接下來要跳的音樂。”

……

蘇宇對自己的雙人滑很自信。

滑了十五年的雙人,連續三屆奧運會冠軍的雙人滑“King”,基本已經脫離了按部就班的打磨節目的程度,他自身就具備某種靈性,具有更高更強的控場能力和穩定性。

唯一欠缺的力量,也因為霍雪凝飽受打擊後迅速消瘦下來的重量而勉強可以應付。

而霍雪凝也是越練越心驚。

蘇宇拿出了全套的節目,所有的難度動作一個都不少,粗略一算分數甚至比她之前和鄒勇的節目分數還要高。而且節目脈絡清晰,蘇宇甚至將音樂中的每一個節奏都做好了安排,在霍雪凝眼裡,這套節目簡直就是一套完美的節目,甚至到了細節處挑無可挑的程度。

而且更讓霍雪凝心驚的是蘇宇的控製力,無論是拋跳撚轉,還是螺旋線旋轉,蘇宇對她的控製力是完全的,百分之百的,她能夠感覺到蘇宇身上傳遞過來的力量,幾乎百分之百用在了她的身上,她甚至在和蘇宇練習過兩次後,就可以在平地上完成一個三周的撚轉!

可怕!

三周的撚轉!並不是說將女伴拋出去就可以,其中需要的穩定性,需要的角度,以及兩隻手的用力方式都有著更為細節的打磨。她甚至在蘇宇的手臂上,感受到了鄒勇所沒有的助力……該怎麼說呢,鄒勇把她拋出去,可能能夠幫助她轉兩圈,剩下的一圈還得她自己的努力,但是現在,蘇宇傳遞過來的助力,幾乎幫助她直接完成了一個三周的撚轉,而她本身,隻需要關注落地瞬間的問題就可以。

越是練習越是心驚。

霍雪凝沒有和除了鄒勇之外的男伴搭檔過,所以無從比較,但是平心而論,如果鄒勇有蘇宇這樣的能力,他們可能早在三年前,就可以取代老鐵他們,成為雙人滑“柱子”,世界冠軍也可能早早的就入手了。

當然。

節目很完整。

蘇宇的能力很強。

這都是好事,但是壞事也有很多。

一,霍雪凝需要從頭熟悉節目,一個月的時間太短了。二,她和蘇宇確實存在著默契不足的問題。三,能夠感覺到蘇宇的上肢力量並不算很強,因此,當場蘇宇還取消了一個撚轉拋跳,換成了那個2 3的高分接跳。

這天,蘇宇和霍雪凝在訓練室裡整整練了九個小時,中間渴了就喝口水,餓了就吃點餅乾。霍雪凝像是乾涸的海綿一樣,努力地吸收著新的營養,而蘇宇則在這個過程裡,一點點尋找到了藏在靈魂裡那個真正的雙人滑的“King”。

蘇宇的力量不行,但是技巧很高,他用技巧去填補自己的不足。

霍雪凝作為雙人滑的“一姐”,實力也很強,配合蘇宇綽綽有餘,兩人合作的進度簡直可以成為神速。

隻是蘇宇答應了去尹正學家裡吃飯,叫他的電話已經打過來兩個了,蘇宇不得不打斷霍雪凝的熱情,建議明天上冰再練。

霍雪凝點頭,眼看著蘇宇穿上外衣出門,卻沒有離開的打算。

這天晚上,在闔家團圓,辭舊迎新的特殊日子裡,天壇公寓裡的練習室,燈光一直亮到了午夜之後,霍雪凝在那陌生的音樂裡,認認真真地打磨著自己的動作。

她現在已經對未來重新燃起了希望,她甚至對奧運會的領獎台又升起了絲絲的野心,蘇宇賦予了她一個未來,她一定會抓住,牢牢地抓住!

月華初升,霜落滿地。

蘇宇從練習室裡出來的時候,腳有點軟。

雙人滑的男伴需要很強的力量,身體力量的構成方式與男單完全不同,上一世,他有強壯的肱二頭肌,他的肩膀非常寬厚,還有堅硬分明的腹肌。但是這一世,他的塊狀肌肉都分部在腰腿處,其餘的部分都是條形肌,腰背部為了柔韌性更是缺少鍛煉。短時間的爆發還可以,但是像這種長時間的訓練,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基本吃不消。

這是第一天還好,等明天上了冰,蘇宇簡直不敢想會是什麼樣的災難。

但是這一步已經走出去了,說後不後悔這種話根本就沒有意義,他首先需要做的是休息,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明天再次上冰訓練,隻要能夠熬過最初的摩擦期,後麵就好過很多。

晚上去尹正學家裡,見到了兩位慈祥的老人,其實二老的年紀並不算特彆大,但是以蘇宇和尹正學的關係,卻還是要稱呼他們爺爺奶奶。

二老熱情親切的與蘇宇談話,還端了香噴噴的餃子上桌,紅木打造的八仙桌上擺了一圈的雞鴨魚肉,一個勁兒地勸著蘇宇吃飯。

蘇宇累得狠了反而不太吃得進去,尹正學臉色也不太好,二老熱情地招呼了一會,見氣氛不對,餐桌上也漸漸安靜下來。

等著吃完了晚飯,春晚還沒開始,尹正學直接將蘇宇拉近房間,沒過一會就響起了尹正學的吼聲。

“你忙的過來嗎你?你跑去當英雄!英雄救美了是不是!男單這邊怎麼辦?你就丟下了?這種事你怎麼可以不和我商量!啊!我問你呢!為什麼不和我商量!”

尹正學從來沒有生過那麼大的氣。

蘇宇太自覺了,太成熟懂事了,他從來不用操心,甚至總是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多不夠好。所以他總是很縱容蘇宇,哪怕是麵對一些無法理解的決定,他依舊站在蘇宇這邊。

但是這次,他氣得渾身發抖,嚇的手指冰涼。

蘇宇在雙人滑的天賦所有人都看得見,雙人那邊就像是亮著綠眼睛的黃鼠狼時刻想要把蘇宇偷過去,他千防萬防,誰知道轉過頭來,蘇宇卻私下裡答應了和霍雪凝的搭檔。

尹正學甚至害怕,蘇宇去滑了雙人就不滑單人了,沒有人可以兼顧雙人和單人,力量體係不同,鍛煉方式不同,沒有兩全其美,隻有自斷手臂!

尹正學氣得厲害,第一次指著自己的得意門生的鼻子罵,他甚至麵容扭曲的有些猙獰,充滿了血絲的眼睛裡甚至有些微微的委屈。

他不明白,蘇宇好好的為什麼要去雙人,就算喜歡霍雪凝,也不至於這麼不理智,瘋了嗎?去滑雙人,你以為彆人誇你幾句天才,你就真的能夠兩麵兼顧了嗎?還是說,從此就再也不滑單人了?

蘇宇麵對尹正學的責罵也不說話,就那麼沉默地看著尹正學,看著尹正學的雙眼。

他能夠理解尹正學的憤怒。就在臨到比賽的當口,他分心去滑雙人,是該被罵的,尹正學也隻是指著他的鼻子罵,要是換了個老教練,直接動手都有可能。

但是他不明白尹正學眼底的委屈,和那一絲絲的絕望是哪裡來的。

後來他想了想,看著氣鼓鼓的尹正學,輕聲說了一句:“無論單人還是雙人,您都是我的教練,沒人可以改變這件事。”

尹正學正氣著呢,聽見這句話愣了一下,莫名的,心裡那滔天的火苗被平白的削了一大截,眼瞅著就沒那麼氣了。

尹正學自己也有點兒蒙逼,他看著蘇宇,眨了眨眼,還有點莫名其妙。

蘇宇抿直的嘴角軟了下來,勾出淡淡的弧度,染了絲絲笑意的眼睛瞅著尹正學,說:“我沒有那麼自大,以為和“一姐”搭檔上了就能拿名次,但是如果不會占用太多時間的話,試一下未嘗不可。如果我們真的可以在選拔賽上拿下一個雙人滑的世界大賽名額,你說這是不是一件很讓人驚歎的事情,我的榮耀也是你的榮耀?”

蘇宇不是不會說話,隻是不願意說軟話。但是哄哄耍脾氣受委屈的自家教練還是沒問題的。

他看出來了,因為自己去滑雙人,尹正學缺少了安全感。

尹正學被順毛摸了一下,心情又好了一點,走到窗戶邊開了一條縫,給自己點了一支煙,然後抽了一口,等冷靜下來後才問道:“以為自己真能耐,雙人單人都可以滑呢?”

同樣的話再說出來,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憤怒。

蘇宇搖頭:“我還沒有自大到雙擔的程度,這次的搭檔隻到世錦賽,奧運賽季我不會分心的。更何況選拔賽能不能拿到名額,還是未知數。”

尹正學想了想,點頭:“還算你理智。”

如果隻是滑世錦賽,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主要是尹正學覺得蘇宇太自信了一點,沒準他可能連世錦賽的參賽名額都拿不到,年輕人受受挫折也好。

蘇宇則相反,他今天和霍雪凝搭檔過一次後,心裡已經有了基本的判斷。

兩個人的實力都很高,並不需要從基礎開始,雖然是臨危受命,還是有那麼一點默契的,最主要是自己拿出來的是最熟悉的一套冠軍節目,而霍雪凝有著一顆拚命的心,其實這就夠了。可能剩下的時間無法將節目打磨到精致完美的程度,可是在國內的選拔賽上,總不至於第二名額都拿不下的。更何況在他看來,賈青那一組還太年輕了,根本撐不起“世錦賽”上拿下第二名額的重任,否則他也不會冒險參與到這件事裡。

接下來可能會很辛苦。

甚至猶如走鋼絲一般的危險。

但是蘇宇卻不得不走上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