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果酒是不是酒(2 / 2)

“嗨!蘇宇!伍弋!”

從泳池裡浮出一個人,濕漉漉的銀灰色頭發都被他撥至腦後,將一張輪廓深刻的完美容貌展現在眾人眼前。

是阿納托西。

也不知道來了多久了,身邊一左一右都是美人陪伴。

這些性感熱辣的美人,是這樣的宴會必不可少的風景線。

伍弋才沒有激動呢,他確實有點害羞,主要是女人都穿的實在太少了,他一時間不知道該看哪裡,同時也擔心蘇宇看的太多。保守的住校生活,完全沒有實際經驗的理論派,麵對這個場麵的時候,他很難控製自己做出什麼表情。

說實話,伍弋甚至有點排斥眼前這仿佛酒池肉林的景象,倒是情願拉著蘇宇回到屋裡坐一會兒也好。

但是可惜都晚了。

他們一出現,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比起其他成名已久的運動員,顯然這次比賽最大黑馬的蘇宇,讓很多人對他感興趣,停頓的這一會兒功夫,就有很多人圍了過來。一些獵頭,即便明知道蘇宇不可能招攬,也會做出示好的姿態。還有冰舞、女單、雙人等等選手也有意了解蘇宇,更不要說,易博爾已經拿著酒杯站在了蘇宇的麵前。

“恭喜你,冠軍。”易博爾說。

蘇宇接過了易博爾的酒杯,黑色的眸子看著對方,在對方那興味的目光中,淺淺喝了一口,“謝謝。”

易博爾藍色的眼睛在褪去了淩厲的攻擊性後,倒是呈現出一種大海般的廣闊,深深地看著蘇宇,直言道:“我一直在思考,再看見你的時候我應該用什麼態度。我們是對手,是敵人,而且你真的很厲害,還這麼年輕,前途無量,我都忍不住的對你有些小小的嫉妒。但是當我再看見你,突然發現,比賽並不一定要那麼鮮血淋漓的殘忍,我們應該可以和平相處。”

“當然。”蘇宇點頭,“隨時戰鬥會很累,我隻是參加比賽而已。”

易博爾哈哈地笑了起來,長臂一攬,搭上了蘇宇的肩膀,用一副老大哥的語氣說:“沒想到你竟然聽懂了,這就是我們的命運,快樂地相處,彆讓那該死的比賽影響了我們的友誼,走!我帶你去轉轉!”

蘇宇沒有拒絕,隻是臨走前將手心貼上了伍弋的後背,讓他跟自己走。

伍弋的英文……糟糕透頂了!

他根本聽不懂易博爾在說什麼。

但是好在兩個人的神態都很平和,在他印象裡特彆凶惡,攻擊性很強的易博爾竟然會笑得像頭大笨牛,甚至有種難言的憨厚在他的臉上。

三個人繞著泳池朝著海邊的方向走去,速度不快不慢,阿納托西就在泳池裡跟了半路,最後注意力被一個美人勾搭走,很果斷的回頭撩美人去了。

靠的近了,才發現泳池外邊還有點大片的草地,上麵還躺著不少人。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真正的花滑選手。

運動員是一種很辛苦的職業,出成績隻有那麼幾年,尤其花滑的男單選手,黃金期就是隻有17~25歲之間,為了追趕自己的黃金期,運動員都過著苦行僧一般的生活,汗水、淚水、傷痛,必須要極度的自律性才能夠走到今天的這一步。

這樣的熱鬨,好像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麼參與了,雖然作為核心的嘉賓邀請過來,但是大部分人更願意在邊緣的地方看著。

蘇宇和伍弋在這裡看見了果戈裡和馬丁萊特。

那兩個人坐在草地上,中間隔開了約有半米的距離,沒有交談,氣氛靜謐。

然後像是聽見了動靜,同時轉頭看過來,繼而果戈裡溫柔的眼眸裡露出淡淡的喜悅笑容,馬丁萊特即便神情淡然卻也也沒有任何的抗拒,還對著蘇宇禮貌地點了一下頭。

“來的太晚了。”果戈裡站起身,主動朝蘇宇伸出了手,然後還和伍弋握了握手,“你好,伍弋,我認識你。”

伍弋左看看,又看看,臉漲得通紅,激動的屏息。

在他身邊,站著的人可都是世界男單的大佬們,“果皇”果戈裡,“苦修”馬丁萊特,“教主”易博爾……我的天哪!伍弋發現這一幕遠比他剛剛走到泳池的時候還要震撼,他的心臟都在顫抖,呼吸不自覺的都輕了幾分。

這些充滿了傳奇的存在,幾乎橫貫了他的全部運動生涯,所有男單選手都繞不過的“一帝四王”,曾經在他眼裡就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存在。

可是今天,他卻站在他們中間,感受到了他們身上的氣息,依舊強大,卻不再是那麼遙不可及,哪怕總有一天在賽場上和他們相遇,當那層神秘的麵紗被撕開後,他相信自己定然無懼!

回過神來,伍弋才感受到扶在自己後背的手心始終沒有離開過,來自於蘇宇的溫度就像是力量的源泉一樣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就好像蘇宇支撐著他,保護著他。

伍弋抿嘴笑著,小心翼翼地往蘇宇身邊挪了一點,手臂貼上了蘇宇的胸口,蘇宇卻沒有任何的反應,毫無自覺的任由他站進了他最親密的地方。

蘇宇這邊還在和果戈裡他們交談。

果戈裡從侍者的托盤上拿過兩杯橙色的水遞給了蘇宇,說:“喝點飲料”。

蘇宇端著高腳杯,道了一聲謝謝。

易博爾把提摩太找人炒作的事情當笑話說了出來,果戈裡直言提摩太的心思太多,這次輸的不冤。馬丁萊特似乎對提摩太格外不喜,嘴角一直掛著似有若無的冷笑。

隨後果戈裡還問了一下蘇宇這次比賽的成績是虛是實,蘇宇直言靠了一些運氣。果戈裡點頭,直言有時候比賽還是需要一些運氣,就像這次易博爾的運氣就不好,這個分數太糟糕了。

易博爾瞪眼。

在賽場上爭得頭破血流的關係,下了賽場卻有著天翻地覆的變化,果戈裡其實很健談,易博爾反倒像個不太懂事的小弟弟,馬丁萊特確實如外界傳聞的有些孤僻,但是當他站在這裡的時候,還是表現出了一定的參與度。

蘇宇畢竟是新人,哪怕他的成績很驚人,但是在人與人的相處中,他並不擅長,因而聽得更多。

不知不覺間,天黑了。

他們身邊也擺放了不少空杯子,果戈裡說那是果汁。

果戈裡率先起身離開,說道:“斯派克先生在房間裡準備了美味的食物,是很安全的食物,大家放心吃吧,這次之後,我們就要在下次的錦標賽上再見了。”

易博爾跟在後麵冷哼:“下次我就不會是這樣的成績了,這次的冰麵肯定不符合標準,太軟了。”

馬丁萊特淡淡地說:“你的第一跳已經超出了你的能力。”

蘇宇起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頭無端端的有些暈,他控製著自己的身體,與伍弋並肩,儘量神態如常地說道:“餓了吧?我們去吃飯。”

“嗯。”伍弋當了很久的啞巴,即便剛開始很興奮,到了後麵就變得很無聊了,他無聊到揪下了一手心的草尖,然後在翠綠的草叢裡悄悄得擺了一個心形狀。後來痛定思痛,他覺得自己應該抓一抓英語成績。想到這裡,伍弋突然問道:“宇宇哥,你要高考了吧?”

“嗯。”

“想去什麼學校?保送指標都下來了嗎?”

蘇宇點頭:“體育大學吧。”

“不讀清華?北大?相信你的成績,國內的大學都可以保送吧?”

“不,體育大學就夠了。”

“運動學?還是花滑藝術?像佘老師的學科?”

蘇宇搖頭,他上一世的雙博士一個就是花滑藝術,還有一個是英語。花滑藝術因為他職業的原因,初期上手很快的,但是後期需要很多的文字功夫,還要培養藝術素養,像佘磊那樣沒事就去各個國家找靈感找素材什麼的,他沒有那個時間。至於英語……他現在是明白了,隻要可以交流就足以,再多的也沒必要。

蘇宇有些自己的打算,尤其活得久了,他越發地想要做一些事情,上輩子沒來得及、想不起做的,這一世既然可以選擇,他當然要圓了自己的遺憾。

伍弋還想要問蘇宇學什麼,但是莊園的小樓已經近在咫尺,很多人端著食物進進出出,伍弋聞到了烤肉的香味,嘴裡迅速地分泌出大量的口水,一時間注意力就轉移了。

運動員的食量都很大。

但是花滑運動員相比較而言就少多了,至今蘇宇和伍弋都還保持著中午吃素的習慣,晚餐也不會吃太多,儘量保證葷素搭配的合理性。

蘇宇的晚餐和果戈裡他們又湊在了一起,中途聚會的主人斯派克過來一趟,主要是為了見蘇宇一麵,稍作停留就很快離開了。

這樣的環境,蘇宇免不了地喝了點酒,飯沒吃完,倒是有點醉了。

聚會的酒都是調過的雞尾酒,入口口感甘甜,度數卻不低。蘇宇酒量本來就不好,這一世根本就沒怎麼碰過酒,第一杯甚至當成飲料喝了,結果飯吃到後麵,就有些上頭。

果戈裡並不打算停留太久,吃過晚餐就和馬丁萊特一起去找斯派克先生告辭,中途果戈裡試圖把阿納托西抓走,但是那小子玩的正開心,遠遠地看見人便像條泥鰍一樣的溜走了。不得已,果戈裡隻能獨自離去。

易博爾隨後也走了,後來蘇宇才知道,易博爾似乎有意換一家俱樂部,這次來參加這樣的聚會,可不僅僅是盛情難卻那麼簡單。

等著所有人都離開,桌子上就剩下蘇宇和伍弋兩人,蘇宇這才蹙著眉說:“我去一趟洗手間。”

蘇宇也沒想過,自己不過喝了幾杯雞尾酒就能醉了,而且醉的有點厲害,洗了臉也不管用,雙手撐在洗漱池邊上搖搖晃晃了很久,才重新將散亂的意誌力彙聚在一起。

他在廁所裡待了很久,但是出門,伍弋就站在廁所門口等他,手裡拿著手機似乎在看什麼,見他出來便慌亂的將手機收進了褲兜裡,酡紅的臉頰,眼底竟有幾分瀲灩般的誘人色彩。

蘇宇睜大彌漫著醉意的雙眼,視線在伍弋的臉上流連。

“要回去嗎?”伍弋上前扶住蘇宇的手臂。

“好。”蘇宇又抹了一把臉,腦子稍微有點清醒,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就在晚餐前,他喝了不少從易博爾和果戈裡手裡遞過來的水,他以為那是飲料,現在看來,應該是一種度數不算高的雞尾酒,喝多了也會醉。

嗬!和一個E國人去爭論果酒是不是酒這種問題,是不成立的。

“晚飯前,你喝了那些飲料了嗎?”回過神來,蘇宇正蹙眉問伍弋,他抬手扶住了牆,手臂幾乎貼到了伍弋的耳朵,醉酒讓他的視線朦朧,看著人的時候有種格外的專注感。

伍弋心裡一陣亂跳,剛剛手機裡的圖片還翻著個兒的在他的腦袋裡唱歌,啊~啊~啊的文字好像會發出聲音,如今被蘇宇這麼壁咚一下,他的腰突然就有點軟,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竟然有些喃噥的柔軟,“喝了一些。”

“幾杯?沒事兒嗎?”蘇宇有點兒驚訝,看起來伍弋像個沒事兒人一樣,他卻會醉成這樣,哪裡發生問題了?

“口渴呢,喝了七八杯吧。”

這量,比自己還多了,蘇宇猶豫了一下,扶在牆上的手滑下來,按在了伍弋的肩膀上,“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吧,晚點再走。”

彆墅的樓上還有很多開放的客房,作為休息間使用,但是蘇宇和伍弋都沒有選擇那裡,他們一起從彆墅裡走出來,穿過遊泳池,再次來到了草叢上,眺望夜晚的大海。

晚上有點涼了,但是斯派克先生準備的很充分,他們一坐下就有人送來了外衣和毛毯,兩人幕天席地地坐在草地上,聽著不遠處那滔滔的海浪聲,還有點點的漁火在粼粼的海麵上蕩漾,一時間就好像心也跟著蕩漾了起來,在兩個人的中間滋生出莫名的氣氛。

“難受嗎?我去幫你拿點水?”伍弋問蘇宇。

蘇宇猶豫了一下,點頭。

伍弋歡快地起身跑出去,很快再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瓶純淨水。他遞給蘇宇,眼見和蘇宇喝下,便笑盈盈地問,“好點沒有?要不要躺一下?我的毛毯鋪在地上,你睡在上麵,我的腿給你當枕頭。”

蘇宇將目光從海麵上收回來,轉頭去看伍弋,眼眸裡的醉意翻湧,一種強烈的情緒湧出。

這一刻,他確實被伍弋吸引了。

這麼乖,這麼努力,這麼粘人的伍弋,真的好想讓人更加親密的,做一點什麼。

海上瀲灩的水光照亮了伍弋的臉,蘇宇的視線從伍弋濃長的睫毛上緩緩滾下來,心臟似乎也隨著那挺翹的鼻梁悠了一下,最後便停留在了那張飽滿殷紅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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