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流鼻血了(2 / 2)

“回房間讓他洗個澡,會舒服一點。”

“謝謝。”

交談間,電梯到了樓層,那人先下去了。

出了電梯還對蘇宇揮了揮手。

蘇宇繼續抱著人上樓。

眼下伍弋是徹底喝醉了,一開始還能感受到的力量也沒了,抱在手臂上死沉死沉的。蘇宇抬眸看了一眼樓層,歎了一口氣,手上一用力,將伍弋的上半身靠在了自己的懷裡,然後抱著他的屁股,讓他分開腿夾著自己,像是抱小孩一樣的麵對麵的抱住了。

蘇宇抱慣了人,知道什麼樣的姿勢省力,總之公主抱的姿勢除了浪漫沒有一點兒用,照顧這樣的醉鬼,最好的還是正麵抱,或者背著,重量就不會全部在手臂上,腰腹部最起碼能夠分去一半的力量。

隻是這麼一抱,伍弋汙濁的胸口就貼在了蘇宇的胸口上,蘇宇的眉心嫌棄地蹙了蹙,但是很快又都散了。

進的是蘇宇的房間。

大賽方準備的房間好一點,主要是浴室比較大,還有一個看起來就很誘人的浴缸擺在牆邊,蘇宇直接將伍弋丟進了浴缸裡。

蘇宇站在浴缸邊上微微喘著氣,看著躺在浴缸裡,卻以為上了床的伍弋,圈出一個舒服的姿勢,砸吧砸吧嘴又要繼續睡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嘴角的弧度突然就勾了起了。

他反手將上衣脫掉,隨手丟在了洗漱池裡,擰轉的腰身牽出肌肉的線條,再回過身來的時候,六塊整齊的腹肌就像最標準的小方塊一樣整齊地碼放在一起。

蘇宇沒練的第七、八塊腹肌是上腹肌,那裡練出了肌肉會非常明顯地影響柔韌性,但即便如此,他的身材依舊很健美,男性身體發育的自然趨勢,即便上半身的訓練相對較少,他赤·裸的上半身依舊充滿了男性的力量,隱藏在肌膚下的肌肉隨著他的動作,會牽出一縷縷漂亮的肌肉線條。

蘇宇再次回到浴缸邊上,麵無表情地脫了伍弋的鞋,又去解開上衣的衣扣。手指劃過鎖骨的時候,指尖摸到了燙熱柔軟的肌膚,恍惚間竟像是戳進了一團軟嫩濕滑的濃稠金蜜裡,傳來了一種強烈的吸力。蘇宇的手指顫了一下,繼而臉上連最後一點表情都消失不見,黑色的眸子裡所有的光芒就像是被吹滅的蠟燭,簌簌的滅了一片,在那嫋嫋的青煙裡,最後隻留下一片黑暗。

伍弋的衣服褲子都被蘇宇脫了,隻留下最後一條內褲作為底線,隨後蘇宇牽過淋浴噴頭澆在了伍弋的身上。

伍弋香甜的“睡眠”被打擾,迷蒙著一雙眼睛望著他,水從他的脖頸、肩膀處蜿蜒而下,躺在浴缸裡的模樣像條美人魚似的動人。

與那雙黑眸對上,蘇宇才後知後覺的反應,其實將伍弋脫了衣服丟進被窩裡是一樣的,自己怎麼會神差鬼使的選擇了洗澡?

洗都洗了,伍弋濕也濕了,還能怎麼辦?

繼續洗唄。

“醒了?醒了能自己洗嗎?”蘇宇問伍弋。

伍弋迷迷瞪瞪地看著他,好半天才點了一下頭。

自己洗是不可能的,但是伍弋能自己配合就輕鬆很多,伍弋不但洗了澡,還洗了頭,從頭到腳洗了個香噴噴。隻是穿在身上的最後一片小布片誰都沒有提要脫下,就像他們心裡最後的那一層底線,即便薄薄的一碰就穿,卻偏偏誰都無意再邁前一步。

有些話,說出來就不能收回。

有些事,做出來就不能後悔。

因為太過珍重,反而患得患失,便不如維持當下,愚了世人愚了自己。

伍弋洗完澡歪歪斜斜地走了出去,蘇宇留在浴室裡也洗了個澡,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睡衣褲,看見已經睡在自己床上的伍弋,他搖頭笑著,知道就是這麼個結果。

伍弋喝得很醉,勉強的配合怕是用掉了所有的意識,估計不會再去思考這是誰的房間了吧。

蘇宇從伍弋的衣服裡拿了房卡,準備去伍弋的房間裡睡一晚上,隻是臨走前下意識地找了一圈伍弋可能脫下的褲子,沒想到卻沒有看見。

蘇宇擔心伍弋穿著濕褲子上了床,急忙一把掀了被子,一陣熱風掀過,吹得蘇宇還有些濕漉漉的發絲迎風飛揚,亮出的飽滿額頭下,眼眸劇烈地收縮。

下一秒。

蘇宇紅著耳廓將伍弋的被子輕輕蓋了回去,轉身走出兩步,又回頭為伍弋掖了掖被角,這才一腳深一腳淺地出了門去。

這晚上蘇宇睡得不太好。

他覺得他沒有認床的毛病,可是今天認床的厲害,腦袋裡一直都有些畫麵在翻來覆去地出現。被窩裡充斥著陌生又熟悉的味道,好像每次呼吸都會吸入一小團奇妙的火苗,將他腦袋裡的那些畫麵烤來烤去。從身體裡發出的熱量無處安放,蘇宇輾轉反側了大半夜,這才昏昏沉沉地睡著。

第二天一早,蘇宇被敲門聲驚醒,嚴重的睡眠不足讓他的臉色有些憔悴,打開門就看見了站在外麵的大高個。

安才藝就站在門外,一米九多的身高,好像一抬頭就會撞上門梁一樣。他低頭看見蘇宇穿著睡衣出現的伍弋的房間裡,滿臉的意外,腦子裡瞬間浮現了數種可能性,但是這個時候本來應該高興、甚至揶揄的態度,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不妥當,他看著蘇宇漆黑的眸子,莫名的就有點害怕。

對伍弋,他敢鼓動他去表白。但是在蘇宇麵前,好像哪怕多知道一絲蘇宇的個人隱私,都是錯誤的一樣。

“呃!我,我找伍弋,沒,沒睡醒嗎?知道了,我一會兒再來。”安才藝緊張地開口,轉身就要走。

蘇宇淡淡地開口:“站住。”

安才藝的脊背一麻,轉身看過來的時候緊張的不得了。

安才藝雖然覺得有點丟臉,但是他知道,他自己挺怕蘇宇的。

被那雙清冷的眼眸看著,自己就好像有種被手術刀切割了的模樣,無論是事業還是生活上被碾壓的感覺,以及自己需要仰賴蘇宇生活的身份,都讓他對蘇宇產生出自己都難以理解的畏懼感。

畏懼著,卻又想要討好。

希望自己可以融入這個團體,希望可以做點什麼,哪怕在察覺到同性戀愛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他也希望自己可以貢獻出一點點的綿薄之力。

可是當他正麵看見蘇宇,正麵撞破了蘇宇和伍弋的關係的時候,他突然嚇得雙腳有點發軟。

會不會……

會不會……蘇宇並不希望更多人知道?

我,我又要被開除了嗎?

安才藝不想走,一份穩定的工作不容易,一份穩定的還有未來的工作更不容易。縱然因為身體條件,他這輩子都和花樣滑冰無緣,但是不代表他不會去欣賞。說實話,他現在還真的蠻喜歡花樣滑冰的。而且花樣滑冰這種相對於非常單純的環境讓他覺得特彆的放鬆,好脾氣的教練,內向的編排,不愛說話的訓練狂蘇宇,就是整個團隊的全部。

對於他這種笨笨的,嘴拙的人,再沒有比這樣更好的工作環境了。

安才藝緊張的都要哭了,高大的身子委屈的蜷著,看起來實在有些辣眼睛。

昏昏沉沉的蘇宇沒明白安才藝在害怕什麼,隻是淡身說道:“伍弋在我房間裡,他昨天喝多了,我就把他送我屋裡了。你找酒店問問有什麼醒酒的東西,一會幫我給伍弋送過去,謝謝了。”

安才藝眨了眨眼睛,蜷著的身子又緩緩地舒展開來,臉色也是雨過天晴般的快,再開口的時候已經滿眼含笑:“唉,我這就下去問,你要喝嗎?昨天也喝酒了吧?也給你送一份?”

蘇宇點了下頭,目視著大高個一路小跑地離開。

再回來的安才藝打包了兩份自助早餐的濃湯,據說按照當地人的習慣,這樣的湯就可以解酒。

蘇宇已經梳洗了一番,臉色好了很多,再喝下玉米蘑菇的濃湯,流質的食物瞬間滋養了腸胃,乾癟癟還有些發冷的腹部,瞬間就舒服了很多。蘇宇放下碗碟,說了一聲謝謝。

安才藝能夠幫上蘇宇的忙挺高興。

他如今的工作雖然是蘇宇的助理,但是能夠直接幫上蘇宇忙的時候不多,大多數是幫著尹教練跑跑腿,所以他來到蘇宇的團隊都三個多月了,總共和蘇宇單獨相處的次數一根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他原本就特彆尊敬蘇宇,彆看蘇宇隻有十七歲,比他足足小了七歲,但是達者為師,蘇宇在自己領域裡取得的成就,彆說七年,就是再給他十七年也追不上,足以讓他尊敬蘇宇。如今蘇宇甚至拿了世界冠軍,心裡的尊敬便越發地多了起來,簡直達到了敬畏的程度。好像能和蘇宇這樣稍親近一點,就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

蘇宇的手從碗碟上收回來,眼眸垂著也沒看安才藝,猶豫了一下才說:“你和伍弋關係不錯?”

安才藝其實有點笨,但是這次卻難得的激靈,瞬間福至心靈,急忙說道:“伍弋是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蘇宇:“……”這話聽著有點怪,他抬頭去看安才藝。

安才藝緊張地補充:“所以偶爾會聊聊,瞎聊,嗬嗬。”

蘇宇其實自己也不知道想要問出什麼,聽見這個沒什麼油鹽滋味般的回答也沒有再追問的意思,點了點頭,又說了一聲謝謝。

這天上午,住在這家賓館裡的運動員就陸陸續續地撤了,蘇宇接了好幾個電話,都是專門打來道彆的,於是蘇宇不得不下樓送他們。

這些人裡有果戈裡,有易博爾,甚至還有洛克維嘉。

離開了賽場的氛圍,大家就像是脫下了一身鋼筋鐵骨般的戰甲,展露出了真正的自己,可能和冰上的那個人並不一樣,卻是真正的自己。可能他們都驚歎於蘇宇這次比賽的表現,甚至也會有羨慕的情緒,卻並不會嫉妒。世界冠軍隻有一個,很多人早就想通了。也希望可以通過蘇宇,打開華國的市場,以後多一分商演收入也可以。

尤其是易博爾,走之前很明確地告訴蘇宇:“如果有商演可以聯係我,費用沒外麵傳的那麼高,也歡迎你來米國,我負責你全程消費。”

蘇宇點頭,笑了笑。

臨近中午,伍弋才終於起床,午飯的時候酒還沒有醒,偶爾視線和蘇宇碰在一起,就快速地閃爍,不敢和蘇宇對視。

蘇宇一直在和尹正學談論回去後的事情,一時間也沒有留意到伍弋的態度。

尹正學說:“還有十四天選拔賽就要開始了,你的男單比賽是肯定不用參加這次選拔賽的,但是雙人那邊,你必須要走選拔賽才能得到名額。”

蘇宇“嗯”了一聲。

尹正學說:“說好的,在不影響男單成績的情況下我們可以試試雙人,但是才十多天的時間夠嗎?”

蘇宇:“……”

尹正學歎氣:“你啊!何必把自己逼到這個程度?真是想想就愁死我了。”

孫斌在旁邊聽著驚訝地說:“雙人?什麼雙人?”

尹正學從昨天開始,正式劃掉了大獎賽的最高目標,如今擺在麵前的選項變成了兩個,他左右為難的老毛病又犯了。怕蘇宇分心影響單人滑成績,又覺得這事已經開了頭,霍雪凝和張妮那邊不好交代,兩頭為難,忍不住一看見蘇宇就抱怨了起來。但是這件事兩個人爭論一下還好,在外人麵前,尹正學還是很給蘇宇麵子的,說,“霍雪凝和鄒勇年前不是拆了嗎?霍雪凝如今一直單著,她和蘇宇的關係挺好,就說試著滑一滑雙人。”

孫斌驚歎:“蘇宇還能滑雙人呢?體係不一樣吧?能吃下來嗎?”

尹正學卻為蘇宇解釋:“學習還分文科理科,一個學科到了頂點就是互通的,無論雙人滑還是單人滑,腳下的功夫很關鍵,他們兩個實力都不差,所以就試著配一下。”

孫斌是總局的外事人員,什麼運動都會接觸,對花樣滑冰並不算太了解,聽完了尹正學的解釋後雖然沒說話,卻本能地覺得不妥。蘇宇正好是男單出成績的時候,卻分心去了雙人,萬一影響了男單的比賽,可就不太好了。但是孫斌心思比較沉,嘴裡誇了聲蘇宇能乾後,背地裡已經決定將這件事告訴總局那邊了。不是說雙人比賽的名額還要參加個選拔賽嗎?等到那個時候不給蘇宇名額,這對師徒應該就會斷了心思了吧?

吃過飯,就要回屋裡收拾行李,他們是午後的飛機,一趟飛機回去還能趕上晚飯。進電梯的時候蘇宇和伍弋一前一後,蘇宇進去的時候就一直貼著伍弋的手臂,電梯本來就不大,如今又擠滿了人,兩人就一直緊緊地挨著。

蘇宇和尹正學他們都抬頭去看電梯的樓層,隻有伍弋耳朵通紅的低著頭,誰都沒注意他不自在的表情。

電梯才上了一半,伍弋慘叫了一聲,所有人轉頭看去,就看見伍弋捂著鼻子抬頭,流了一下巴的血,模糊地說:“鼻血……”

一時間,拿紙的拿紙,讓伍弋仰頭的就去扶腦袋,蘇宇擔心伍弋仰頭摔地上,便從身後摟住了伍弋的腰。

伍弋鼻孔一張,又一股粗血從鼻子裡飆了出來,看向蘇宇的眼睛都紅了。

昨晚上他醉了。

但是被水一澆又清醒了過來。

可能清醒的時間不算長,記憶也有點模模糊糊的,但是有一點他可記得清清楚楚的,他沒穿衣服,宇宇哥也沒穿衣服,他們昨晚上洗鴛鴦浴啦!

哎呀媽呀!

這大跨度也太大了吧!

一覺醒來,好像世界末日似的。

昨晚上從手機裡看的那些畫麵,這次是真的輪番上了自己和蘇宇的臉,兩個翻來覆去做著那些羞羞的不可言說的動作。

……舒服嗎?

……你真好吃。

……力氣太大了,受不了……

啊啊啊啊啊!

腦袋限製級畫麵大爆炸,伍弋實在受不了了,就算流著鼻血,眼睛裡看見的蘇宇都是沒穿衣服的,他又羞又怒,電梯門一打開,他慌亂地撥開人群,捂著鼻子就跑了。

蘇宇:“……”

“這孩子……”尹正學追出去,“你跑那麼快乾什麼?把頭揚起來,停!你慢點!看路!”

伍弋手忙腳亂地開了房門,衝進了浴室裡,水龍頭嘩啦啦地響著,他低頭看著洗漱池裡流淌蜿蜒的殷紅血液,臉燙的能燒起來。

想知道……迫切的想知道,昨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