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尹正學開心地擁抱了一下蘇宇。
塵埃落定。
即便短節目的排名並不能百分百鎖定最後的名次, 但是能夠以第一名出賽還是讓尹正學吃了一顆定心丸。
他鬆開蘇宇從座位上跳起來，朝著觀眾席上的華國冰迷揮手感謝。
華國冰迷得了互動，嗷嗷地叫著蹦高高。
“尹教練你最棒！”
“尹教練你最帥！”
“尹教練最愛你了！”
“尹教練謝謝你！”
尹正學心裡嗨了，笑得見牙不見眼, 又換了個方向揮手。
那邊的華國冰迷也開始叫。
尹正學渾身汗毛炸開，隻覺得這一刻的爽感比做·愛還爽, 雖然大魔法師沒經驗沒對比, 但他就是這麼覺得。
此刻比賽已經結束, 觀眾和選手們都在退場離開，場麵很有序, 出國看比賽的人都會注意自己的素質。
華國冰迷的狂歡讓還沒離場的人停下了腳, 視線落在蘇宇的臉上，有著複雜的羨慕。
很多人心裡都隱約有了一種想法，這個蘇宇可能會成為這個時代的代表人物。
但是, 不能說。
自由滑還沒有比, 蘇宇還太年輕, 年輕通常代表了不夠穩定，誰都不想打自己的臉。
於是，就在這樣的複雜心情下, 可以說很多的人, 都是一步三回頭地看著蘇宇。
奇妙的氣氛在人群裡醞釀著，誰都不知道, 當最終發酵的時候, “蘇宇”這兩個字會產生多大的力量。
飄飄然的尹正學拉著蘇宇走了, 一路嘴角含笑。
冰迷們愛屋及烏，他當運動員的時候，根本就是個小透明，沒想到成了蘇宇的教練後，人生產生了180°的變化，簡直有種“飛升”的感覺。
嗬嗬……竟然還有那麼多人愛我，感謝我呢。好，真好！
尹正學上了等候在賽場後門的車，車不僅僅是接華國選手的，還有其他國家的選手已經坐在了座位上。他們上來，就成了目光的焦點。可是這些目光可就不是單純的“熱愛”了，甚至還有點過於尖銳。尹正學心裡沉了沉，快步找了個座位坐下，這才感覺好一點。
轉頭一看，蘇宇又把手機拿出來了。
尹正學揚眉。
這孩子不會真的沉迷手機了吧？
好在蘇宇隻是打開手機上了微信，將最後比賽的排名告訴了伍弋。
蘇宇：我，提摩太，五月，果戈裡。馬丁萊特受傷，易博爾狀態不好。
尹正學看了一眼聊天框上的頭像，認出來是伍弋，提起的心臟又落了下去。
笑道：“和伍弋聊什麼呢？”
蘇宇把手機畫麵轉了過去。
伍弋的回複很快過來了。
這小孩打字就是快。
伍弋：恭喜宇宇哥！自由滑加油！
伍弋：對了，明天的雙人也要加油！希望你和雪凝姐有個好成績！
伍弋：我剛剛去看了雅格投票，宇宇哥你的排名上去了，咱們華國的網友好給力，現在你已經排在了第四位。
伍弋：果皇第一名，7萬多票。提摩太6萬票。易博爾也5萬票，但是少一點。你現在是4萬多票。
伍弋：票數還會上去的，現在是早上，還沒到上網的高峰期，我能夠感覺到網上關於你的流量很可怕，現在已經有很多人在為你拉票。
伍弋：宇宇哥，你就要成為新四王啦！
伍弋：【搓手】興奮。
一條接一條閃過出來的內容，帶來了最新的消息，蘇宇和尹正學都看著，彼此對視一眼，蘇宇眉梢揚高，沉默地看著尹正學突然紅了的眼眶。
尹正學大力眨了一下眼睛，擺擺手什麼都沒說，坐回座位上的時候已經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看起來是要親自上網去了解一下“四王”的消息。
蘇宇的心態倒是很淡然。
其他人都在為了蘇宇可能升為“新四王”而興奮的時候，蘇宇並沒覺得這個頭銜特彆。他年年都拿雙人滑King的頭銜，就連退役了還給他一個終生的“King”，他對這個頭銜早就失去了雀躍的心情。
而且怎麼說呢……因為現在“世界滑聯”還沒有與雅格投票網合作，這個排名投票對他而言，還是有一些水分……隻看網民的投票票數來決定排名，缺少更為專業人士的參與、和規則的製定以及約束，對於擁有14億人口大國當靠山的他，簡直就相當於擁有了一個巨大的能量源。
彆說“四王”……蘇宇甚至懷疑，自己最終的票數能夠拿下“帝王”頭銜。
隻要他滑的足夠地好。
車開了，蘇宇低頭和伍弋聊了幾句，因為手機沒電，不得不關了手機。
他頭靠著座椅的椅背，閉眼休息。
沒有發現在他身後，有好幾道灼灼的目光正在注視著他，哪怕隻能夠看見他的頭發，那目光的熱度也試圖將他的頭發燒毀。
提摩太坐在最後麵，從座椅的間隙看著蘇宇，然後又收回目光。
他的手機屏幕就停留在雅格投票網的頁麵上，距離果戈裡隻有一步之遙的票數讓他很滿意。之前砸下去的半數身家雖然沒有讓他的一步登天，但是確實也為他帶來了數量相當可觀的粉絲。
這些人如今都是支持他成為“帝王”的重要力量。
如今這個結果讓他很滿意，相信果戈裡也感受到了他帶來的巨大壓力吧？
提摩太對自己的潛力很自信，堅信自己在投票的最後，一定會超越果戈裡！
畈圭五月也坐在車後麵，他比完賽就直接出來了，正好前麵的車離開了，他沒能趕上，上了這輛車卻和蘇宇碰上。
他如今對蘇宇的心態複雜，如果隻是單單說他仇恨蘇宇，卻又不儘然，在蘇宇身上連續吃的虧，竟然讓他有些意外地畏懼這個年僅隻有17歲的華國人。
他也在看雅格投票網的票數。
“四王”的頭銜是一份榮譽，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要失去這份榮譽。畈圭五月同樣如此。
他曾經想過一舉拿下“帝王”的頭銜，但是他最近連續遭遇的波折讓他失去了信心，尤其是提摩太野心勃勃的姿態也讓他有所忌諱，因而他現在覺得隻要保住頭銜就好。
但即便如此，當他看見蘇宇如此順暢的一路超越，直至第四名的位置，畈圭五月還是覺得有點心驚。
他了解華國，知道那片大陸上有著多麼可怕的力量，當他們團結在一起的時候，又會帶來什麼樣的奇跡。第四名絕不會是蘇宇停留的地方，他還會升上去，會超過易博爾，會超過提摩太，甚至……
不！
不敢再想下去了。
產生這樣的念頭簡直可怕，他無法想象日後都在蘇宇的威壓下生存，更不想承認自己不如蘇宇的真相。
都是華國人。
是華國人太多了。
這個投票根本不公平！
之前，還想方設法從華國拉票的畈圭五月突然就開始排斥來自華國的票數，在那個人口大國裡出生的蘇宇簡直就是作弊！
畈圭五月想了一下，打開了自己的手機通訊錄，一通翻找，他找到了一個電話號碼。
那是瑞士“世界滑冰聯盟”的電話。
而且不是對大眾公布的公開電話，這個電話可以直達聯盟的高層，直接聯係上R國在“滑聯”任職的那位官員。
畈圭五月的眼眸閃爍著，漸漸有了主意，他將電話收起來，再抬頭的時候，嘴角勾出了淡淡的笑意。
“滑聯”那邊，又該開工作會議了吧……
……
第二天一早。
雅格投票網的排名再次發生了變化。
亞洲區度過了一個晚上的網絡高峰期，投票的數據天翻地覆。
果戈裡十一萬票依舊領跑。
提摩太的十萬票，似乎很快就能追上，但是卻總是維持著一萬票數的差距，讓人甚至去懷疑是不是網站數據作假。
原本第三名的易博爾被超越了。
蘇宇以八萬票的票數，拿下了第三名。
甚至畈圭五月也以七萬票，排在了第四名。
易博爾如今票數六萬，增長速度還是減緩，落在了第五名。
但是現在並不是結局，投票通道才開啟了一天，當太陽在米國的上空再次升起來的時候，相信又會有更多的票數加進來。
不出意料的，馬丁萊特的票數在“四王”墊底。
這是一個需要炒作和流量的年代，名氣也和利益掛鉤，馬丁萊特的低調讓他明明有著出色的成績，卻一直人氣不佳。
當然，這次馬丁萊特帶傷比賽，依舊打動了一部分人，為他投出了手中寶貴的一票。
剩下的人便不足為懼。
洛克維嘉等人一旦用完了本國的人氣，其他國家的流量將會成為他們禁區，大佬們更大的“海洋”裡縱橫馳騁，將流量瓜分的一乾二淨，偶有一點富餘，也不會影響大局。
全世界很多人都在關注這次的投票。
原本“四王一帝”的穩定格局，終於要開始改變了，就連雅格網的管理層都很開心。前兩年格局不變，投票也是白投，流量一年不如一年，他們做這種網站的，最希望的就是像蘇宇這種能夠打破格局的新人出現。
而且蘇宇不但激活了男單“死水”一樣的局麵，甚至華國粉絲的到來，為網站增加了極其可怕的流量。
雅格網的領導在會議上說：“一定要與華國方麵做好溝通和合作，並且對數據的監控我們必須保證公開透明化，還有一些多端口投票的情況，一旦發現馬上禁止。我們雅格的目標不止是投票網站，我們是要做公信力最高的投票網站！大家還有什麼建議馬上提出來，這是我們第一次和華國方麵合作，我需要聲音，張開你們的嘴，我高薪請你們來不是讓你們聽我說話！我要聲音！需要提議！”
而與高度亢奮緊張的雅格網不同，今天“世界滑聯”的主席辦公桌上，擺放著一份倡議文件。
文件的內容較為複雜，通篇數據的論述下來，大約就是就花樣滑冰的經濟體進行分析，在內容裡尤其提到了網絡流量對運動員的影響，對滑聯的影響。最後總結，“滑聯”應該與網絡流量達成一種互助互利的關係，而不是漠視放任，協會高高在上的日子已經過去了，與資本與宣傳渠道的緊密互動迫在眉睫，想到改變當前“死水”一樣的花樣滑冰局麵，我們隻有放下身價，去主動出擊。
這位主席認真看過了這份倡議書，然後將交上倡議書的人叫到了辦公室。
那是一名黑發黑眼的R國人，他穿著貼身的西裝，頭發整齊地梳向腦後，他站在主席的辦公桌麵前，並腿恭敬地鞠了一個躬，然後這才坐下。
沒有任何廢話，這名在“滑聯”工作的R國官員，在坐定後便說道：“不知道您對雅格投票網了解多少。是否清楚該網站所製定的“四王一帝”投票，又了解多少。雅格投票網昨天在‘世錦賽’開始的時候，開放了新的投票頁麵，全世界數億的流量蜂擁而至，正在以一種非常不客觀不公正沒有任何專業人士約束的方式下，對我們的花滑選手評頭論足，試圖以另外一種方式乾擾我們滑聯對花樣滑冰選手的級彆判定……”
此人侃侃而談，“滑聯”的主席邊聽邊點頭，這樣的對話持續了很久很久，在“滑聯”主席漸漸鬆動的目光中，一項新的製度正在慢慢成形……
提摩太此時正在和一個人打電話。
上午沒有比賽，他出去晨跑了一圈，回來後就打出了這個電話。接電話的人他並沒有見過，但是他有半數的身家卻投給了對方。
提摩太正在聯係一直合作的“數據專家”公司。
提摩太知道自己太心急了。
可是大筆金錢的投入並沒有帶給他更多的利益，他無法淡然地等待著最後的結局，他與果戈裡在雅格投票網上的一萬票數差距成了他心裡的一根刺。
他與“數據專家”公司的合作還沒有結束，他現在需要更大的流量。
對方說：“我們已經在全世界宣傳了你的名字，有些國家甚至全部都是你的粉絲。”
提摩太嘴皮子一掀，露出鋒利的犬齒，“你是說非洲嗎？”
對方嗬嗬地笑著：“當然不是，我正好想要和你商量，歐美國家的流量基本飽和了，相信我，換了誰都不會做的更好。下一步我們打算去彆的大洲，放心，當然不是非洲。你看亞洲，那裡有很多的國家，思密達國，Y國，還有阿三國，他們都會認識你，記住你的名字。”
提摩太的太陽穴鼓了鼓，從牙齒縫裡擠出兩個字：“華國？”
對方詭異地沉默了兩秒，然後便說道：“華國的網絡建設不錯，可惜你看，他們有一個叫做蘇宇的選手，他們不會支持你的。說起來，你應該知道華國的人口基數吧？非常的可怕，我們全世界加起來的流量，也並不比華國多多少。我想有件事必須提醒你，我看過雅格的投票網，那個蘇宇就在你的後麵，彆再掉以輕心，相信我，他很快就會超過你。”
“所以你拿了我那麼多錢，究竟做了什麼？還能做什麼？”提摩太暴躁地大吼。
對方卻涼涼地說：“你可以再加一點錢，我的人會深入到思密達和阿三國，但是這麼做需要很多的成本……”
“然後呢？把我榨乾嗎？你們卻什麼都做不了？相信我，一旦我無路可走，我會讓你們和我一起陪葬。”
對方沉默了幾秒，乾笑了一嗓子：“其實我們還有一個省錢的辦法，你可以試試。”
“說。”
“當他讓人覺得惡心的時候，自然就沒人給他投票了。你看，這很簡單是不是，我們很擅長這件事，你覺得我的建議如何？”
“……”
……
蘇宇上午一直在房間裡。
奧運村雖然是為運動員準備，但是附屬設施的使用時間依舊有著限製，一共三個練習室都被其他國家的選手占滿了，蘇宇不想和太多人擠，那樣除了耽誤時間幾乎沒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