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這個孽障!”
她怎麼敢?
怎麼敢!
馮老夫人沒想到馮喬有這麼大膽子,居然說走就走,臨走前還故意惡心她一番。
什麼感情極深,怕離彆之苦,還口口聲聲的說什麼讓她不要多思憂心,要她好好保重身體。
這是在咒她一病不起,還是嘲笑她用儘手段,也留不住他們父女兩?
馮老夫人氣得心口發疼,揚手直接掃掉了身前的金絲酥雀。
那炸的金黃的酥卷連帶著盤子一起翻在地上,碎了滿地。
李嬤嬤束手站在一旁,既不開口,也不出聲,直到馮老夫人撒完了氣,她才低聲吩咐了人進來,讓她們把滿地的狼藉收拾乾淨之後,這才沏了杯茶水,走到馮老夫人身旁。
“老夫人,四小姐這是徹底和府裡離了心了。奴婢方才命人打聽了,二爺院子裡的東西也搬走了大半。二爺他…恐怕也不打算回來了。”
“滾,讓他們滾!”
馮老夫人憤聲道。
馮蘄州為著那個孽種,名聲孝道全不顧了。
當年是程素雲,如今是馮喬,早知道如此,她當年就不該一念之仁,留下了這孽種!
李嬤嬤聽到馮老夫人憤怒至極的話,微垂著頭將手中茶水遞給了馮老夫人。
杯中水溫正好,泡開的茶葉在水中沉浮。
馮老夫人飲了口茶後,卻仍覺得心頭氣不順。
馮蘄州的忤逆,馮喬的嘲諷,那夜的爭執,還有馮恪守的愚蠢……
馮老夫人隻覺得一股氣堵在胸前,她“砰”的一聲把手中的茶盞砸在了桌子上,裡頭的茶水濺出來不少。
“劉氏那蠢貨呢?”
“大夫人在西蕪院,方才她身邊的秋蟬買通了府中采買的下人,去了劉家。老夫人,可要奴婢攔著?”
“攔什麼攔,讓她去。”
馮老夫人滿眼陰霾,劉氏敢扒拉著馮家的東西送給劉家,還有臉去找劉家人給她撐腰?
劉家的人要真敢來,她非要讓他們知道厲害!
“那三小姐那裡,可要替她請個大夫?”李嬤嬤低聲問道。
馮老夫人皺眉:“她怎麼樣了?”
“聽說是撞著了腦袋,傷勢不輕,被送到西蕪院後就一直渾渾噩噩的說胡話。”
馮老夫人聞言滿臉沉色道:“讓人去杏林堂的陳大夫過來,好好替她看診。還有,等到三丫頭傷好之後,就讓她搬來常青院。”
她就算再不喜歡馮妍,那也是他們馮家正兒八經的嫡出小姐。
劉氏那個不著調的,把好好的官家小貴女養的連小門小戶的女子都不如。
這般眼皮子淺沒點眼力見,將來有什麼好人家瞧得上眼?
簡直是丟人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