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夫人隻覺得荒謬至極。
難怪馮蘄州會帶著馮喬搬出馮府,又難怪方才她讓人去通知馮蘄州來接人之時,那邊回話讓她一定要留住馮喬,不要讓她和馮老夫人一起離開。
躲在屏風後的蕭元竺也是麵露愕然,顯然沒想到會聽到這種事情。
這馮蘄州的母親,莫不是瘋了?
“柳老夫人,我說的全是肺腑之言,絕非玩笑…”
“我看你就是在玩笑!”
柳老夫人一拍桌子,桌上茶盞猛的晃了幾晃,濺出些許茶水來。
她語帶隱怒道:“馮老夫人,我敬你也是禦封淑人,行事怎能如此荒誕無稽,我若真應了你此事,以後彆人會如何看待我那孫兒,會如何看待我們鄭國公府?!”
溫祿弦浪蕩表麵不過隻是不得已之策,可他又非真的無恥小人,她怎會讓自家孫兒落得那般無恥名聲!
“柳老夫人……”
“你不必再說,今日之事我就當未曾聽過,你也休要再提。”柳老夫人肅著一張臉,冷聲道。
馮老夫人再三言說,幾次都被柳老夫人給打斷了口中之話,再聽到柳老夫人如此不講情麵的說辭,也是臉色變得不好看。
她收起笑臉直接站起身來,沉聲道:“柳老夫人,我特意來此,更是帶了喬兒的庚貼,便是誠心想要與您結這一門親事。”
“我知道馮府不如國公府殷貴,但是喬兒乃是蘄州的女兒,你該知道蘄州在朝中的能力,若是我們真能結親,有他幫襯,貴府也能更加殷榮,說出去也不會丟了貴府臉麵…”
“夠了!”
柳老夫人直接打斷了馮老夫人未說完的話,肅著一張臉,而那雙眼裡更是盈滿了不屑。
“先不論我鄭國公府立府百年,殷榮富貴從不求人,更不需要任何人幫襯,就說是馮蘄州……馮老夫人,你如此作踐馮四小姐,拿她的婚姻大事兒戲,馮大人知道嗎?”
“馮大人有多疼愛馮四小姐,這京中誰人不知?我今日若真接了你這庚貼,便是陷我們鄭國公府於不義,更是逼著馮大人與我們為仇,你當老身蠢嗎?!”
馮蘄州若當真知道,他們私下交換了庚貼定了這事,先不論他到底會不會承認這門荒唐至極的親事,就算認了,他們鄭國公府怎麼有臉去認馮蘄州這親家,到時候結親不成反成仇,豈不是逼著馮蘄州與他們撕破臉皮?
馮老夫人到底有多蠢,才會以為換了庚貼便能把這門親事定下來。
她把馮蘄州當什麼,又把鄭國公府,把她柳淨儀當成什麼?!
柳老夫人怒哼一聲,寒聲道:“馮夫人有精力如此算計自家孫女,倒不如好好想想,該如何跟馮大人修複關係,馮四小姐不過是個孩子,她到底何處礙你之眼,竟值得你如此作踐。”
“老身還要更衣,金嬤嬤,送馮老夫人出去!”
馮老夫人臉色難堪,張嘴想要說話,金嬤嬤卻已經擋在了她身前。
“馮老夫人,我家老夫人需得更衣,您還是先行離開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