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喬見她說的眉飛色舞的樣子,失笑道:“瞧你這摸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親眼瞧見了呢。”
“奴婢是沒有親眼瞧見,可是當時有許多人都看到了啊,狗子他們說,那鄭三郎就不是個東西,這頭裝成什麼都沒有似得跟著郭小姐議親,結果那頭兒子都已經快四歲了。為了瞞著郭家的人,鄭家還偷偷把人送出了城,要不是昨兒個城外鬨出亂子,那對母子恰巧被柳老夫人遇見,恐怕到現在所有人都還被瞞在鼓裡呢。”
趣兒知道自家小姐跟郭家小姐關係好,而她也很喜歡那個溫溫柔柔笑起來很好看的郭小姐,一想起鄭家居然騙婚,趣兒就塞了一把瓜子進嘴裡,一邊狠狠嚼著一邊咬牙切齒的憤憤道:
“要奴婢說,那個鄭三郎就是活該,幸好柳老夫人心善慈悲拆穿了他們,要不然郭小姐就被他給騙了。”
紅綾在旁邊默默的站著,時不時替馮喬清理著身旁的瓜子殼,而衾九則是看著趣兒嘴巴鼓鼓囊囊的感歎柳老夫人真是好人的樣子,哭笑不得。
小姐那麼聰明,怎得身邊養出來個這麼一根筋傻乎乎的丫頭來?
衾九替馮喬倒了杯茶水,放在馮喬身前後開口道:“這柳老夫人當真是不簡單,奴婢原先還以為,溫家那邊要費些手腳才能擺平鄭家的人,沒想到這麼簡單就把這事平了下來。”
她原以為就算柳老夫人想要把這件事情壓下來,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畢竟溫祿弦廢了鄭覃是事實,那鄭家的人被如此欺辱怎可能忍氣吞聲,可誰知道柳老夫人打的一手好牌,不僅讓鄭家將鄭覃受傷的事情忍了下來,還幾乎是笑著將溫家的人送出的鄭家。
如今鄭覃的名聲一塌糊塗,柳老夫人和溫家卻還得了個善人之名,要她是鄭家的人,估計也得氣得吐血不可。
馮喬聞言側著頭,一雙眼睛盛滿了笑意道:“他們不忍還能如何,將一個已經有了孩子的人拿去與郭家貴女議親,這錯本就在他們鄭家。”
“鄭家欺瞞在先,騙婚在後,那鄭覃費儘心機想娶了郭姐姐平步青雲,借郭家之勢複起,如今卻突然冒出來個那麼大的兒子,眼下鄭家要想的已經不是怎樣去攀咬郭家,而是該怎麼才能給郭家一個交代,平息了郭家人的怒火。”
郭崇真豈是好相與的?
兩朝閣老,門生滿朝,雖說沒有太大的實權,可那郭閣老三字就能壓得尋常人不敢直視,更何況連永貞帝對郭崇真也是敬重有加,而郭聆思的父親更任實權。
濟雲寺中的事情,畢竟沒有人親眼看到鄭覃被郭聆思所傷,柳老夫人更是親身作證,說明鄭覃受傷之時,郭聆思與她都在後山小佛堂裡念經,鄭家的人抓不到她們的把柄,但是他們欺瞞郭家,騙娶郭家女兒的事情卻是實頂實的,誰也狡賴不了。
世家之人最好臉麵,鄭家如此欺辱郭家,郭家豈能善罷甘休?
除此之外,鄭家可不隻有鄭覃一個男子,也不隻是隻有鄭春生一脈,如果處理不好那對母子的事情,平息郭家怒火將此事壓下來,將來還有誰敢把女兒嫁入鄭家,又有誰敢去與和當朝閣老所厭棄的家族結親?
衾九聞言想了想就明白了馮喬的意思,抽了抽嘴角:“說實話,柳老夫人他們運氣當真是好,居然那麼巧找到了那對母子,若是晚上一些先被鄭家的人尋到,怕是便沒這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