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見到蕭顯宏動怒,都是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
蕭顯宏見狀更怒,他一把抓過身旁靠的最近的中年男人,提著他的領子厲聲道:“本皇子讓你們說話,你們一個個的,吃本皇子的,用本皇子的,如今遇到事兒了,都給本皇子啞巴了?!”
“我告訴你們,本皇子要是失勢,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本皇子去死!”
那中年男人身材瘦小,留著一縷山羊胡,此時被蕭顯宏提著衣領,腳尖離了地,臉上因為呼吸不暢漲的通紅。
他嚇得渾身直打哆嗦,張大了嘴斷斷續續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陳品雲站在一旁,眼見著那人被蕭顯宏掐的快要斷氣,他連忙上前沉聲道:“殿下,陛下既然沒有直接問罪,便代表事情尚且還有轉機,殿下千萬不要自亂陣腳,反而中了他人之計。”
蕭顯宏聞言滿眼陰沉,看著被他拎著的男人,那人臉上慌亂,連看都不敢看他,蕭顯宏怒哼一聲,甩手將那人鬆了開,嘴裡怒罵道:“沒用的廢物,都給我滾出去!”
那人踉蹌著站穩之後,連忙手腳發軟的朝門外退去,而房中原本站著的幾人也都紛紛出去,顧煬原是想要留下來,可眼見著陳品雲的目光朝著他這邊掃了過來,心中一凜之下,也連忙跟著出去。
片刻後,房中便隻剩下蕭顯宏,陳品雲和董年之三人。
蕭顯宏有些急躁的看向陳品雲,沉聲說道:“外祖父,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眼下形勢對我太過不利,父皇今日不僅卸了我身上的差事,就連對你也起了猜忌,老四現在緊咬著段衛平不放,我已經丟了婁永康,工部安插的人被除掉大半,若是段衛平也出了事情,再丟了兵部,我以後還拿什麼來跟老四他們爭?!”
陳品雲雖年歲已長,可因為是武將出身,身形不僅不顯佝僂,容顏也絲毫不像是年過半百之人。
他聽到蕭顯宏的話後,臉上也滿是沉霜之色,冷聲道:“這次的事情,分明就是有人想要對殿下出手,昨日難民暴/動之後,臣曾派人前去打聽過,那董坤雖然行事囂張,但卻並非真的什麼都不管之人,那些難民一直被聚於南郊看管,四周都有專門的守衛,若無人從中做了手腳,他們怎麼可能無聲無息的便離開南郊,聚攏於城外,還突然圍城?”
董坤是董年之的堂弟,董年之原本隻是想要拉拔族親一把,卻沒想到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
聽到陳品雲提到董坤,董年之臉色不太好看,卻還是在旁開口道:“臣讓人混入了天牢,去見過董坤,親自問了昨日的事情,才知道董坤前天夜裡被人灌醉,昨兒個宿在了醉春風,而原本守在南郊之人,也被人提前調離,這分明就是有人做好了套,想要借那些難民來害殿下。”
“是微臣不查,竟不知族中出了如此混賬,使的殿下被他所累,落到如此進退不得之境,請殿下責罰。”
蕭顯宏聞言怒氣衝頭,醉春風是什麼地方,他當然知曉,那是京中最大的青/樓,也是京中最大的紅粉胭脂銷金窟。
他原是看在董坤是董家人的份上,才會將安置難民的事情交給了他,誰知道他居然會被人灌暈在了醉春風,鬨出了這麼大的禍事,害的他麻煩纏身!
蕭顯宏氣得臉上都扭曲了,可麵對著董年之,他卻還是生生咽下了嘴裡險些出口的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