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能入了大皇子府成了客卿,自然都不是蠢人,又怎麼會想不明白這個道理。
之前提議除了婁家那人也不過是一時失口,此時被駁臉色漲紅,怒聲道:“我當然知道婁家不能擅動,可是如今殿下處境艱難,陛下對殿下已生不滿,馮蘄州又已經從臨安回京,聽說他手中已經找到了滄河水災貪汙之事的證據,婁永康肯定保不住,若到時候婁永康受不住刑罰開了口,大皇子豈不是死定了……
“噓,你不要命了?!”
那人話還沒說完,就被身旁的人撞了一下,他這才驀的想起此處還是大皇子府,詛咒皇子乃是大罪,想起蕭顯宏的脾氣,那人頓時滿臉驚懼的看了眼四周,嚇得不敢再出聲。
周圍人雖然不敢多說,可多少是有些認同那人的話的,眼下大皇子真的是處處受製,進退不得,處境不是一點點的艱難。
沒了帝心,丟了差事,就連陳品雲也被皇帝忌憚,收了過半兵權,若再不能想辦法翻身,大皇子遲早會被朝中其他人踩在腳下,屆時還拿什麼來爭奪儲君之位,還拿什麼來與四皇子,與襄王爭鬥。
之前曾被蕭顯宏拎著衣領的那個山羊胡男人看了眼顧煬,見他一直不曾開口,忍不住湊上前問道:“顧大人,你有什麼看法,你覺得…殿下能不能順利熬過這一劫?”
周圍人聽到這話,都是紛紛看向顧煬。
顧煬與他們不同,雖同樣為蕭顯宏幕僚,可顧煬卻早就入朝為官,再加上他身後有諾大的顧家為依仗,蕭顯宏對顧煬遠比他們這些客卿要看重的多,許多事情也隻會與顧煬商議,他知道的定會比他們要多。
況且從頭到尾,顧煬都是一片平靜,難不成大皇子還有什麼後手?
顧煬聞言看了那些人一眼,神色不愉道:“殿下乃是正宮嫡出,又是陛下長子,雖說陛下因亂民之事惱了殿下,但是宮中有皇後娘娘在,她必能幫襯殿下求的陛下原諒,殿下根基深厚,豈是那麼容易便為人所害的?”
他頓了頓,看著那山羊胡和之前開口的幾人說道:“殿下所圖之事,又豈是那般容易便能完成,此間種種不過是磨礪而已,對殿下來說又怎麼算得上是劫難。”
“諸位都是聰明人,當知道既然已經選擇跟隨了殿下,生死榮辱便全係於殿下一身,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想必不用我來提醒你們,諸位與其在此口舌是非,倒不如多想想該如何為殿下出謀劃策,待到殿下脫離困境重得帝心,自然不會少了諸位的好處。”
顧煬雖然沒有明言斥責,但是周圍人卻分明從他話中聽出了警告之意,他們紛紛閉嘴不言。
蕭顯宏和陳品雲兩人從議事廳出來之時,聽到的就是顧煬這一番話。
看著顧煬背脊挺直的站在人群之中,對那些說他壞話的人麵露不喜,甚至還出言駁斥,蕭顯宏臉上滿是陰雲之色,如此處處維護他的人,當真會背叛出賣他?
可是,那些東西要如何解釋?
除了陳品雲和董年之外,最有機會接觸到那些隱秘之事的便隻有顧煬一人,而當初派人去截殺馮蘄州時,更是他一手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