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楚修沒替她喚人,反而是直接伸手拿過了她手中的梳子,攬著她的青絲道:“我替你梳。”
馮喬嗔了他一眼:“你彆鬨了,婦人的發髻你怎麼會,快去叫玲玥進來,咱們已經晚起了,待會兒娘會不高興的。”
“這麼怕婆婆生氣?”
廖楚修調笑出聲,見馮喬氣得鼓著臉拿眼瞪他,他伸手捏了下馮喬臉頰笑道:“你可彆小瞧了你夫君,不就是個發髻,怎能攔得住我?”
馮喬有些不信,畢竟她印象裡的廖楚修那雙手隻拿過刀劍筆墨,勾心鬥角坑蒙拐騙他厲害的很,可是替女子梳頭可是精巧的活兒,他怎麼能做的來?
廖楚修不願叫人,馮喬便也隻能隨著他,想著待會兒大不了換玲玥進來拆了重新梳,隻是這個念頭保持了沒多久,便在廖楚修那十分熟練的動作下驚愕的張大了嘴。
隻見銅鏡裡麵他站在她身後,手指靈巧的在她發間穿梭,將發絲分開挽起,沒用多久便將原本垂落的青絲一縷縷的梳攏了起來,逐漸成型,而當與往日不同的高髻出現在鏡中時,馮喬滿臉驚訝。
“你怎麼會梳發髻的?”馮喬扭頭問道。
廖楚修在妝奩盒子裡挑了隻碧桃流雲簪插入她發間,得意洋洋:“天生手巧。”
其實當初馮蘄州尋好命婆入府,親自學著想要替馮喬梳頭描妝時,廖楚修便覺著自己不能輸了嶽父一頭,所以也曾偷偷尋了人學梳發,那段日子對著一把馬尾棕險些都給撓禿了,這才練出了這手藝來。
隻是這話他顯然不願意告訴馮喬,免得她笑她跟嶽父爭寵。
馮喬哪能信他的話,不由嗔了他一眼,頓時換來廖楚修低頭親吻。
兩人黏黏膩膩的梳好發,整理好衣衫後,那邊玲玥便送來了賀蘭君早前吩咐燉好的烏雞湯,馮喬被廖楚修壓著喝下了小半盅後,兩人這才起身去賀蘭君所住的泊安院請安。
馮喬未出嫁時便來過鎮遠侯府,對裡麵的環境也熟悉的很,大到府中各處院落,小到一些回廊擺設,她都不陌生,隻是今日遊走其間時和往日的感覺完全不同。
廖楚修牽著她的手,一邊朝前走一邊說道:“喬兒,累不累?”
馮喬搖搖頭,雖然有些腰肢酸軟,卻也不至於走不了路。
她靠在廖楚修一側走著,見著府中下人朝她行禮,點點頭讓人起身後,便抬頭好奇道:“之前玲玥說,彥青今早來找你了,可是暗營那邊出了什麼事?”
廖楚修腳步放慢,配合著馮喬:“不是暗營。”
“恩?”
“昨天夜裡,蕭金鈺去了醉春風,儘歡也跟著去了。”
馮喬聞言條件反射:“小九惹麻煩了?”
廖楚修搖搖頭:“是儘歡。”
“彥青說,昨天夜裡儘歡本是和蕭金鈺在樓中玩鬨,後來不知道見到了什麼人便衝了出去,等著她回去時就哭得眼睛紅腫。”
“彥青和紅綾追問了許久,都沒有從儘歡嘴裡得到什麼消息,倒是蕭金鈺那邊,他送儘歡回醉春風時,曾經問過紅綾一句,說儘歡是不是有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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