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君說話間看著站在那邊當柱子的兒子,瞪了眼他的不知饜足。
方才她可是瞧的清楚,馮喬走路時腳底都有些發虛,想來怕是被折騰的狠了。
賀蘭君見馮喬紅著臉,便直接起身親自將馮喬拉到了桌前,對著她說道:“你呀,彆總是處處讓著楚修,咱們家裡可不興外頭那一套,若是他欺負你,你便踹他,他若敢還手,你就來找娘,娘替你出頭,千萬彆委屈了自己。”
馮喬聽著賀蘭君意有所指的話,頓時便想起了方才床笫間的胡鬨,臉上羞紅了一片,支支吾吾道:“他沒欺負我…”
賀蘭君聞言瞧著她這模樣兒,隻覺得這兒媳婦兒太乖巧了些,怕還不被自家崽子欺負慘了?
她想著回頭得好好教教她振振妻綱,此時當著百裡軒他們也不好說太多,她拍拍馮喬的手說道:“沒欺負便沒欺負吧,我想著你也該餓了,不知道你喜歡些什麼菜色,就讓廚房那邊都做了些,你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馮喬看了眼桌上,見上麵擺著些肉菜。
她知道賀蘭君已經念佛許多年,雖然廖宜歡時常會笑說賀蘭君每日拜菩薩拜得菩薩頭疼,可是她卻是知道,在鎮遠侯府中有賀蘭君上桌時,桌上向來都是全素,隻有廖宜歡和廖楚修的院子裡才會單獨開肉食。
如今桌上這些肉菜,一看便知道是為了誰。
馮喬心中感動,不由對著賀蘭君道:“娘,我還沒敬茶。”
賀蘭君頓時笑起來:“敬茶不過是形式,你心中敬著我比你給我敬千杯茶都強,我方才也跟你說過,咱們府中不興外麵那一套,你嫁進府中便和宜歡是一樣的,隻要你和楚修和和睦睦的,其他什麼都好。”
馮喬見賀蘭君說的真心,不由點點頭輕“恩”了一聲。
廖楚修走過來坐到馮喬身旁,伸手替她布了碗筷,這才說道:“吃飯吧。”
席間並不冷清,侯府中也向來都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幾人吃飯時沒讓下人伺候,百裡軒替廖宜歡夾菜,而廖楚修顧著馮喬,賀蘭君雖然隻吃素菜,卻也不時與他們說笑幾句,那輕鬆的仿佛在自己家中的氣氛,讓得馮喬原本有些緊張的情緒徹底舒緩了下來。
她臉上染上了笑意,聽著他們打趣的話時候也會回上幾句,而廖宜歡和百裡軒更是說說笑笑,一頓飯吃的好不熱鬨。
飯後等瑞禾帶著人撤掉了碗碟,廖楚修和百裡軒出去說話,賀蘭君單獨留下了馮喬跟她說起了她們要搬去五道巷的事情。
“你們準備什麼時候過去?”賀蘭君問道。
馮喬遲疑著說著:“楚修說回門那日便直接過去。”
三朝回門,也就是後日,她擔心剛一成婚廖楚修便跟她搬出去賀蘭君會不高興,誰知道賀蘭君卻是笑起來:“那臭小子倒是積極,不過也好,反正回門之後便直接在旁邊住下,到時候你也能離你父親近些。”
馮喬抬頭:“娘不會不高興嗎?”
“有什麼好不高興的?”
賀蘭君見馮喬臉上神色,不由笑著道:“你彆胡思亂想,楚修從小便有主意,他既然提出要跟你搬過去,便是他自己心裡頭願意的,他能懂得疼你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