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馮喬的孩子是之前就掉了也就算了,可是偏生之前折騰了那麼多次,馮喬自己病的一塌糊塗,那孩子卻還好端端的留在她肚子裡。
他們既要想辦法替馮喬暗中調養身體,讓她能夠經得起落胎的損傷,又要將她瞞過去,不驚動她去拿掉她腹中的孩子。
這怎麼可能?
廖宜歡之前知道廖楚修他們要瞞著馮喬的時候,她就不同意,可是她在月子裡,賀蘭君又不許她去摻合他哥的事情,將她盯得嚴嚴實實的,所以根本就沒辦法出門。
廖宜歡對著百裡軒問道:“喬兒生氣了?”
百裡軒抿了抿嘴角,想起馮喬的反應有些遲疑的點點頭。
她應該是生氣的吧?
廖宜歡輕哼了一聲:“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了,這事根本就行不通,喬兒早晚都會知道。喬兒的性子那麼要強,她要是知道你們瞞著她拿掉了她的孩子,她一定會生氣的。”
氣的並不是孩子的事情,而是他們瞞著她。
換成她是馮喬,她絕對忍不下去。
“我哥呢,他還沒回來?”廖宜歡又問。
百裡軒歎口氣:“還在宮裡,我已經讓人去傳信了,隻是等他回來,怕是麻煩了。”
廖宜歡想起廖楚修執拗的模樣,她說了好幾次讓他跟馮喬商量一下他都置之不理,她忍不住捏了捏自己兒子的臉頰,低哼了聲罵道:“活該。”
……
廖楚修在宮裡的時候,一直有些心神不寧。
跟蕭金鈺幾人商討完了開年後的軍防之事,還有對北寧增援的決策之後,徐裕和陸鋒就先行離開,廖楚修卻被蕭金鈺留了下來。
兩人步行去了禦花園後,他就站在一旁有些走神。
蕭金鈺叫了他好幾次,廖楚修都恍若未聞。
蕭金鈺忍不住上前拍了他一下,“永定王。”
廖楚修條件反射的看了下肩側,眉心微皺,強忍著想要伸手拂掉蕭金鈺手的動作,隻是後退了半步,不著痕跡的避開了些,這才沉聲道:“太子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蕭金鈺看了眼自己落空的手,想起往日聽說的廖楚修潔癖的事情,倒也沒有生氣,隻是開口問道:“我剛才看你一直在走神,怎麼了,有心事?”
廖楚修搖搖頭:“沒有。”
蕭金鈺見他不肯說,隻能問道:“我前兩天讓宮裡人送了些東西去你府上,王妃身體如何了,可好些了?”
廖楚修低聲道:“好一些了,隻是還需要靜養。”
蕭金鈺也知道當時在豐安山的時候,馮喬遭了多大的罪,那一次的險死還生,馮喬雖然保住了性命,可季槐回來之後他也從季槐那裡知道,馮喬畢竟還是傷了底子。
早些年馮喬在臨安的遭遇他也知道了一些,她身體本就弱,經此一遭,怕是想要徹底將養好,絕非是一天兩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