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妃,如果陛下真的是對儘歡小姐有情,將她納入宮中,那他們……”
“他們的事情是他們的事情。”
馮喬打斷了玲想說的話,見玲眼中擔憂之色,低聲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是我既然跟儘歡說過,從此各走各路,就沒有權力再去插手她的事情。”
“更何況陛下已經是大燕之主,他喜歡誰,想要封誰為妃,那都是他的事情,輪不到任何人插手。”
“爹爹和楚修已經官至極致,本就惹朝中非議,若再貿然插手後宮之事,就算陛下對他們再信任,也難免會心生不喜,乃至嫌隙。”
“可是王妃,如果儘歡小姐真成了後妃,她會不會記恨您?”玲低聲道。
“我當日在豐安山上就說的很清楚,她若有記恨,隨時可以來找我,她若對我動手,我自然也不會對她心軟。”
馮喬看了眼不遠處匆匆而過的宮人,手指輕撫著腹部神情淺淡。
她和儘歡之間,姐妹之情已儘。
豐安山上的事情,也已經足夠抵償她對儘歡的歉疚。
到時候如若真的敵對,也不過是各憑手段罷了。
見玲依舊麵露猶疑,馮喬拍拍她扶著自己胳膊上的手:“好了,彆胡思亂想了。”
“陛下如果真想要將儘歡接進宮中,誰也攔不了,他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解決。等一下出去見到楚修之後,你彆將剛才的事情告訴他,省的他又生悶氣。”
廖楚修表麵上看著大度,可實則小氣又記仇,跟個孩子似的,不許彆人碰自己在意的東西半點。
要是讓他知道皇後剛才的那些話,知道皇後說她和蕭金鈺有私情,他怕是能直接氣炸了。
就算不能對皇後動手,怕也會想儘辦法的從蕭金鈺和尤家那邊找麻煩,最重要的是他要是真生了悶氣,回去之後她還要費心思去哄他許久才行。
玲想起廖楚修對馮喬的獨占欲,忍不住抿嘴輕笑起來。
“奴婢明白。”
……
馮喬從禦花園出來之後,廖楚修沒在外麵等著,倒是陳安侯在那裡,說是蕭金鈺和廖楚修正在對弈,請她直接過去。
馮喬倒也沒推辭,直接跟在他身後。
“陳公公現在還在陛下身邊當差?”馮喬笑著問道。
陳安搖搖頭:“奴才哪有那個福分。是陛下體恤奴才年邁,怕奴才出宮之後無處可去,所以就讓奴才去了司禮監那頭,今日本該卓公公來請王妃,隻是他忙著晚宴的事情顧不得這頭。”
“王妃身子弱,又有孕在身,讓彆人來陛下不放心,所以才讓奴才過來。”
馮喬聞言看了陳安一眼。
當初永貞帝還在之時,他是宮中地位最高的內侍,就連朝中大臣見了他也要恭敬的叫一聲陳公公。小卓子以前不過是陳安的徒弟,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可如今陳安對著他時也要稱呼一聲卓公公。
“我瞧著陳公公精神頭挺好,想來去了司禮監,公公也是如魚得水。”
陳安聞言頓時笑起來:“王妃這話可就是取笑奴才了,奴才好歹也是在聖前當差了幾十年,要是連一個司禮監掌印都搞不定,那不是羞煞奴才這把子老骨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