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強壓著心頭不安,匆匆去了外院,而劉氏、馮妍也緊隨其後。
等一行人全部到了外院之時,她們這才明白,為什麼剛才來報信的管家神色那般驚慌,隻因為此時整個馮家裡外都已經被人團團圍住,那些人裡,不僅僅有穿著衙差服製的奉天府官差,而且還有一些穿著盔甲拿著大刀的軍中之人。
府裡的下人原都是被馮家以往的聲勢養大了膽子的,其中幾個人和外麵闖進來的人有了衝突,此時正被那些人拿刀壓在地上,而不遠處還躺著幾個府中下人,雙眼緊閉著早已經人事不知。
劉氏被外院的情景嚇得臉色青白,馮妍也是軟了腿腳,身後的丫鬟驚叫出聲,頓時驚動了外院的那些人。
“住手!”
一道冷沉聲音傳來,那些官兵紛紛停了手,而那出聲之人從後麵走了出來,他身上穿著官袍,頂上帶著烏紗,麵容方正神色肅厲,見到宋氏幾人之時,直接厲聲道:“你們是何人?!”
“我是禮部侍郎馮遠肅之妻,你們又是什麼人,居然敢擅闖朝廷大員府邸,肆意傷人,你們眼裡還有沒有天理王法?!”宋氏驚怒道。
那人聽到宋氏的話後,臉色沒有半點變化,隻是看向宋氏的時候冷聲道:“本官乃是禦林軍統領邵縉,他是奉天府尹陳自嶽,我二人奉陛下之令捉拿逆賊馮恪守,任何人不得阻攔,若有違者,一並收監!”
逆……逆賊?!
馮家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馮妍更是不敢置信道:“我父親怎麼可能是逆賊?!”
陳自嶽扭頭看向馮妍,或許是在判斷她身份,隨即滿臉肅然道:“今日晨起,陛下獸園行馬,誰知那禦馬卻被人動了手腳下了毒,不僅衝撞了陛下,還傷了越妃娘娘。有人親眼見到馮恪守曾在陛下入園之前出入過獸園,且事發之後,他又不知所蹤,陛下命本官和邵統領一起帶人捉拿馮恪守,嚴查獸園驚馬一事。”
馮家所有人聞言都是嚇得臉色發白,他們原還以為這中間有什麼誤會,可聽完陳自嶽的話後,卻都是如喪考妣。
衝撞聖駕,傷了宮妃,無論哪一件都是死罪,先不論此事是不是馮恪守所為,就算不是他做的,身為太仆寺典牧令,掌管禦馬之責,如今禦馬出了問題驚了聖駕,無論如何都跟馮恪守都脫不了乾係。
劉氏整張臉煞白,失聲道:“這怎麼可能,我家老爺一直忠心耿耿,怎麼可能對禦馬下毒,更何況那禦馬又並非他一人管轄,那麼多人都能出入獸園,陛下怎能如此不辨是非一口咬定是我家老爺……”
“放肆!”
邵縉沒等劉氏把話說完,就雙眼冷厲如刃,直刺向她那邊厲聲道:“你這婦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妄議聖上!”
劉氏長居於後宅,怎抵得住邵縉身上煞氣,她直接被嚇得倒退幾步,險些跌坐在地上。
馮妍連忙抓住劉氏的手扶著她讓她彆再出聲,嘴裡連忙低聲道:“大人息怒,我母親隻是一介婦孺,心憂父親安危所以才會胡言亂語,絕不敢妄議君上之事,實在是此事太過突然。我父親雖無大誌,卻對陛下忠心耿耿,且他本就是典牧令,禦馬出事他難辭其咎,他若真想害陛下必會另尋他法,又怎會做如此容易惹禍上身之事,大人,這此間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有沒有誤會本官自會細查,豈是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