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塌了(2 / 2)

等著她把東西送進溫祿弦的房裡,到外麵等著溫祿弦回來完成小姐另外一個吩咐,找機會揍一頓溫祿弦的時候,誰曾想才剛看到溫祿弦走到拐角處一個廊廡下,還沒等她動手,那原本完好的房梁頂就直接“嘩啦”一聲塌了下來。

當時她就藏在離溫祿弦不遠處的樹上,親眼看到那上麵的瓦片稀裡嘩啦的落了一地,而上麵掉下來的橫梁更是跟長了眼睛的一樣,就那麼剛好的砸在溫祿弦身上,直接將溫祿弦砸暈了過去,就連藏在樹上的衾九能看到他被砸的扭曲的胳膊。

衾九輕咳一聲道:“奴婢親眼所見,當時動靜太大,整個鄭國公府裡都聽到了聲響,奴婢怕惹出麻煩,就沒敢多留,直接回來了。”

衾九將當時的情形跟馮喬說了一遍,當聽到衾九說溫祿弦叫的慘狀時,馮喬原本有些驚愕的臉上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聲來,這算不算是報應啊,那鄭國公府的房子偏不偏就塌了,好不好還剛巧砸在了溫祿弦身上。

她知道自己此時不該笑的,可她就是忍不住,白日裡被溫祿弦給惹出來的鬱氣瞬間消散一空。

衾九見著馮喬的笑顏,腦子裡也浮現出之前那一幕,也是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兩人之間的那種隔閡倒是少了許多。

過了許久,見馮喬眉眼彎彎的樣子,衾九忍不住問道:“小姐,奴婢能不能多嘴問一句,你為何突然對溫祿弦這般上心,還讓奴婢特地將拾遺香過去?”

馮喬揉揉笑得有些發疼的肚子,開口說道:“那不是拾遺香,而是靈隱香,衣物沾染之後,數日不散,而且但凡與其有所接觸之人,身上都會染上靈隱香的味道。”

靈隱香的味道清幽,尋常若是不注意時,幾乎聞不出來,可是馮喬上一世研究古香方的時候,卻是能夠輕易的分辨出這種香味來。

郭聆思昨日受傷的事情有些古怪,今天見到範悅的時候,那種古怪的感覺就更加厲害,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和王玉若、範悅都脫不了乾係,可是她跟郭聆思聊過之後,卻發現她跟兩人根本就沒有往來,更不說這種想要她性命的仇怨。

王玉若和範悅,她可以繼續去查,可是溫祿弦那邊她卻不敢放鬆。

今天在茶樓裡,她為了斷了溫祿弦的念想,說的那些話無疑會讓他生恨,而且如溫祿弦那般自私之人,他也未必會這麼容易對郭聆思死心。

馮喬雖不是惡毒之人,也不怕遭人記恨,但是她卻不會給自己,給爹爹留後患。

溫祿弦如果不來招惹她,也就算了,那靈隱香甚至還有養神寧心的作用,可他如果因為今天的事情想要對付她,或者因愛生恨想要對付郭聆思,那今天夜裡給他送過去的東西自然能讓他好好喝上一壺。

馮喬的話雖然沒說的太明白,衾九卻是知道了她話裡的意思:“小姐是在防著他?”

“以防萬一罷了。”

衾九聽著馮喬的話,忍不住開口道:“小姐,這京中如今越發的亂了,大皇子自從上次的事情後,行事就越發急躁,四皇子和襄王也是蠢蠢欲動,二爺如今位高權重,難免遭人嫉恨,紅綾和趣兒都不會武,你不如讓奴婢回來吧?”

馮喬搖搖頭:“不用了。”

“小姐,奴婢隻是想護你周全……”

“真的不用。”

馮喬見衾九臉色有些不好看,對著她說道:“你也不用多想,我不讓你回來,不是因為其他事情,而是我真的覺得你不適合在我身邊,我之前已經告訴過你原因,而且你在天風堂能更好的幫助爹爹。”

衾九皺眉:“可是小姐你的安危…”

“你不用擔心我,我會另外選一個身手好的人來保護我。”

衾九張了張嘴,見馮喬心意已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等到衾九離開之後,馮喬才有些懶散的靠在身後的軟墊上。

她知道衾九擔心什麼,也知道衾九為什麼想要回來。

馮蘄州如今越發風光,朝中忌憚他的人就會越多,他如果真的隻是忠於永貞帝的純臣,哪怕不依附任何一派,他也無所畏懼,可是馮喬心裡卻很清楚,爹爹要做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純臣會做的事情,而他的那些打算更是可以說是大逆不道。

馮蘄州為人周全,行事從來都不會冒進,而她卻是唯一能夠牽製他的軟肋。

一旦她出了事情,以馮蘄州對她的在意,難保不會再出現上一世那般馮蘄州因尋她遭人算計身死的場景。

馮喬一直都很清楚,她保全了自己,就等於保全了爹爹,所以她才會想要習武,可是習武這事情絕非一朝一夕就能有所成就的,所以當務之急,她身邊還是要有一個身手不錯,又忠於她的人。

馮喬手指輕叩著桌麵,微眯著眼,腦海中瞬間就劃過一道身影。

也許她該去試試看,能不能提前找到玲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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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國公府房梁坍塌的事情到底還是傳了出來,聽說不僅砸暈了溫家公子,還砸斷了他一條胳膊,讓得溫家公子一時間連床都下不來。

百姓總是信奉鬼神之說的,這房梁坍塌的事情一時間傳的神叨叨的,京中的人都是議論紛紛,倒是郭家那邊聽說了此事後,郭老夫人拍著桌子叫了聲“好”,然後大手一揮,給下人發了賞錢加了菜不說,若不是郭崇真攔著,怕是還得弄串鞭炮掛在府門前大放一回。

馮喬時隔兩日出門的時候,還到處都能聽到議論這事的人,而鄭國公府這事兒一出,反倒是將之前郭聆思的事情壓了下來。

廖宜歡整個人蔫噠噠的靠在桌前,聽著周圍那些人的議論聲,忍不住說道:“什麼鬼啊神啊的,不就是塌了個房梁砸斷個胳膊嗎,怎麼現在傳成鄭國公府全都塌了,這要是再傳下去,指不定傳成鄭國公府裡的人全被砸死了…”

馮喬輕笑:“流言不就是這樣嗎,以訛傳訛,到後來誰還記得真相是什麼?”

廖宜歡翻了翻眼皮,癱在那裡連話都懶得多說。

她被廖楚修關在佛堂裡抄了整整兩天的經文,好不容易才解脫出來,現在她隻覺得她手疼脖子疼腰疼屁股疼,就像是脫了水的鹹魚,恨不得直接躺屍。

樓上百裡軒正跟廖楚修說話,眼角餘光就掃到了下麵有個挺眼熟的人,他倒退幾步退回了樓道口,側著臉道:“小修修,那不是你家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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