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喬壓根沒把少年的話放在心上,逗了樂子之後,一直到出了郭府的時候,臉上都還掛著笑。
玲玥和葛千等在郭家門外,見著馮喬的樣子,葛千笑著問道:“小姐這是遇到什麼好事兒了,這般開心?”
馮喬隨口道:“沒什麼,就是遇到個有趣的孩子。”
葛千聽著馮喬的話,嘴角抽了抽,見著馮喬尚不及他胸高的個子,再看看她稚嫩的臉,實在對她嘴裡那句頗顯老成的過分話有點接受無能。
玲玥扶著馮喬上了馬車,等到馮喬坐定之後,玲玥才對著馮喬說道:“小姐,奴婢方才瞧見了溫祿弦。”
“在哪兒?”馮喬頓時抬頭。
玲玥指了指街角的方向,馮喬朝著那邊看去,就見到那邊站著的人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身影快速一閃,整個人飛快的躲到了那邊的柱子後麵,馮喬隻看到了個衣角。
馮喬忍不住嗤笑道:“溫家都快倒大黴了,他怎麼還敢來郭家?”
玲玥低聲道:“可要奴婢去處理了?”
馮喬淡聲道:“不用。郭姐姐和七哥的事情算是定下來了,七哥自然會護著郭姐姐。”
溫祿弦以往仗著的不過是不要臉三個字罷了,也就是因為郭家顧忌臉麵,才讓他鬨了起來。
邵縉可不是郭家的人,還講究什麼禮儀臉麵,如果溫祿弦真敢繼續糾纏郭聆思,惹毛了邵縉,邵縉自然會教他,怎樣才能好好做人。
馮喬放了簾子,馬車便直接離開了郭府門前。
等到回府之後,紅綾一邊替馮喬解著披風,一邊說道:“小姐,剛才鎮遠侯府送了東西過來。”
“什麼東西?”馮喬有些怕冷的窩進了軟榻裡。
紅綾笑著從旁邊拿著個籠子送了過來,而馮喬見到籠子裡的東西後瞬間就笑了起來:“怎麼是隻兔子?”
隻見那籠子裡關著隻毛絨絨的兔子,像是怕冷,小兔子團成了一團,紅色的眼睛盯著外麵的人,絲毫不怕生,一雙耳朵抖啊抖的,遠遠看著像極了雪團子。
馮喬把兔子抱在懷裡摸了摸,忍不住笑道:“廖姐姐怕是又去哪兒玩了。”
廖宜歡是個安靜不下來的性子,年前的時候被束著在京中憋了段日子,險些沒憋出病來,趕上年節的時候,賀蘭君那邊忙著顧不得她,廖宜歡頓時就撒了歡,約了百裡軒沒事就往城外跑。
這兔子怕是她抓了送來的。
趣兒雙眼發亮的盯著馮喬手裡的小兔子,舔了舔嘴巴說道:“小姐,廖小姐這是給咱們加餐嗎?”
那小兔子原是團成一團,被馮喬摸的舒服的眯眼,卻突然感覺到一股殺氣,它耳朵頓時豎了起來,朝著馮喬懷裡就鑽。
紅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知道吃!”
趣兒鼓了鼓腮幫子:“那不吃留著乾嘛?”
馮喬笑道:“先養著吧,抱著暖融融的。”說完後她對著紅綾說道:“你去讓李媽做些廖姐姐喜歡的點心給她送過去,廖伯母食素,她怕是也憋壞了,讓李媽多加點肉餡的,裝的時候放在下麵,彆讓廖伯母察覺了。”
晚間廖楚修散值回府的時候,就見到管家正提著個食盒朝著府內走。
見到他時,管家連忙行禮:“世子。”
廖楚修看著那食盒淡聲道:“這是什麼?”
秦管家連忙說道:“回世子,這是榮安伯府的人送過來的,說是他們家小姐的謝禮。”
廖楚修聽到是馮喬那邊送過來的東西,還說是謝禮,頓時就想起早上讓人送去榮安伯府的兔子,那兔子本是他在坊間無意看到的,見著那兔子瞬間就想起了撒嬌的小姑娘,他便買下來命人送了過去。
想著嬌嬌軟軟的馮喬彎了眉眼,靠在他耳邊糯聲對他說著喜歡的模樣,廖楚修眼底頓時溢出些笑來,直接伸手接過了食盒說道:“給我吧。”
秦管家有些發懵,眼見著廖楚修拿走了食盒走了,剛想說話,那邊廖楚修走了兩步後突然回頭笑著道:“下次馮小姐再送東西過來,就直接送到我那裡。”
“啊?”
秦管家被廖楚修的笑晃花的眼,等到回過神來時,廖楚修已經提著食盒不見了人影。
秦管家頓時莫名,腦子裡麵有些發蒙。
他記得之前榮安伯府的人說,這東西是給小姐的來著……
廖楚修提著食盒入內的時候,賀蘭君正在廳內喝茶,她剛剛才送走了幾個來府中串門的女眷,抬頭就見著自家兒子穿著官服,手裡提著個完全不搭的食盒進來。
賀蘭君頓時笑了起來:“你這是打哪兒回來,怎麼還帶了吃的?”
廖楚修心情極好,輕笑道:“娘怎麼一個人在府裡,宜歡呢?”
賀蘭君說道:“她你還不知道,跟野猴子似得,不耐煩應付府裡的客人,一大早就出城去了,說是去打獵,我估計沒個一兩天的時間不會回來了。”
廖楚修對廖宜歡出城的事情沒怎麼擔心,廖宜歡的身手不弱,身上又裝了一堆護身的東西,單就是百裡軒給她的那些淬了毒的暗器都夠放倒一群人了,尋常出不了事。
他隻是有些不喜的說道:“怎麼又有人上門?”
賀蘭君隨口說道:“逢年過節,難免的事情。前兩年你父親走了,咱們府中不討聖心,自然沒人討好,如今你入了朝,又得了皇帝的眼,那巡防營掌管京畿防衛乃是要職,難免會有人湊上前來。”
“你現在適逢婚娶之齡,又還沒說親事,這京中盯著你這個世子夫人位置的人可不少,從年後到現在,上門說親的已經有五、六家了,各個兒都恨不得直接把你定下來。”
廖楚修聽著賀蘭君的話,頓時眉心一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