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喬幾人聞言,臉色都是沉了下來。
能讓那些人費心圖謀,百般算計的,除了廖楚修和邵縉身下的位置,還能有什麼?
他們兩人一個總管京畿防務,兼管兵庫司,另外一個統領禁軍,負責宮城守衛。
無論是哪一個,都是至關重要之職。
一次性弄出這麼大的事情來,將兵庫司、巡防營和禁軍都牽扯在內,還設計了這麼大一出戲觸怒了帝心,那些人好大的心思,也不怕骨頭太硬一口咬不下來,嗑斷了牙!
馮喬皺眉道:“眼下永貞帝正在怒中,你們須得快些進宮,彆被人搶了先進了讒言。”
“這個我們知道,隻是你們……”
邵縉有些遲疑的看了郭聆思一眼,開口道:“先送你們回去。”
郭聆思聽聞宮中出事的時候,臉色就有些發白,她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閨中少女,更明白宮中出事對於邵縉這個統領禦林軍,負責禁宮守衛的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見邵縉這個時候還顧著她的事情,郭聆思心中忍不住動容,麵上卻是急聲說道:“你彆管我們,正事要緊,你和廖世子先入宮,我們自己回去就是。”
廖楚修卻是有些不放心,那天夜裡的事情他還記著,柳淨儀和溫正宏難保不會動什麼手腳,他皺眉開口道:“讓蔣衝和黃玉送你們回府。”
“不用。”
馮喬條件反射的拒絕,見廖楚修看著她,她皺眉說道:“雖說今天夜裡這事處處破綻,但是難保那些人不會還有後招,你和七哥要立刻入宮平息陛下怒火,短時間內更是無法脫身,兵庫司和巡防營那邊眼下也要有人守著才行,免得被人鑽了漏子。”
蔣衝和黃玉對於廖楚修來說,不僅僅隻是他貼身隨從,更是廖楚修最為信任的副將和屬下,他們兩人本就在巡防營和兵庫司掛有官職,就算是在上一世廖楚修前往南越與人兩軍交鋒之時,這兩人也一直都跟隨在他左右。
特彆是蔣衝,對於廖楚修來說,無疑是左膀右臂。
這種時候,蔣衝不能離開,他必須要儘快幫著廖楚修先穩住局麵,免得被人鑽了漏子。
見廖楚修皺眉,馮喬開口道:“你放心吧,我們這邊沒事的,這個時候不會有人節外生枝來對我們下手,更何況還有廖姐姐和玲玥在,她們會護著我們的。”
玲玥自從到了她身邊後,便一直護在她左右。
今天夜裡出來賞燈時,玲玥也是在的,隻是之前廖楚修他們在側,玲玥便一直遠遠跟著她們,隻要廖楚修他們離開,玲玥自然會過來。
廖宜歡也是知道玲玥的,聞言立刻道:“對啊哥,我會把喬兒和思思安全送回府中的,你們快去宮裡。”
廖楚修看著馮喬看著他的模樣,看清了她眼底的擔心,知道馮喬說的是對的,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先穩住局麵,雖然留有後手,可難保那些人不會還有彆的打算。
他心中被小丫頭的關心弄的熨貼不已,也沒在意身旁還有彆人,伸手揉了揉馮喬的發頂:“那好,我聽你的,你也彆擔心,沒事的。”
馮喬怔了怔,抬頭看著廖楚修,就見到他對著她露出個笑容,然後轉身時臉上笑容已經儘數收斂。
廖楚修和邵縉對視一眼之後,,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如刀芒出鞘的煞氣。
“邵七,我們入宮!”
“好。”
邵縉點點頭轉身就想跟上去,誰知道衣擺處卻是突然被人拉住。
他有些皺眉的回頭,就見到郭聆思滿臉擔憂的看著他。
郭聆思見邵縉回頭,方知自己動作大膽,她連忙鬆開他衣角,卻不想邵縉卻是快速伸手握住她的手,兩人手心交纏之下,一個火熱,一個溫涼。
郭聆思這次卻沒掙脫,隻是輕咬著嘴唇低聲道:“你…你小心些…”
邵縉聽著郭聆思的話,眼底瞬間綻放出璀璨的光芒,他對著郭聆思露出個大大的笑臉,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朗笑道:“你放心,我還沒娶你呢,怎會讓自己出事?”
郭聆思眼眶瞬間有些泛紅。
邵縉笑的張揚:“你先回去,我會小心。”
郭聆思點點頭,邵縉就沒再多停,見到那邊廖楚修已經吩咐了蔣衝帶人去兵庫司和巡防營,他直接就鬆開了郭聆思的手,然後轉身大步朝著廖楚修那邊追了過去。
兩人走了之後,郭聆思臉上的笑容消退下來,臉色滿是擔憂之色的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
周圍依舊熱鬨,可卻掩不住她心裡慌亂。
“卿卿,他們會沒事嗎?”
馮喬說道:“會沒事的。”
哪怕永貞帝震怒,也不會這麼容易就輕易入了兩人的罪,更何況今天夜裡的事情這麼多破綻,永貞帝性情多疑,稍有異常便會讓他聖心更改,廖楚修是聰明人,他定然會想辦法將今日之事拖延。
隻要緩過了今天夜裡,其他什麼都好說。
廖宜歡看著兩人擔心的樣子,整個人還停留在剛才廖楚修滿臉柔情的安撫馮喬的樣子。
她心裡頭覺得有些古怪,總覺得自家大哥對喬兒的態度是不是好的有些過頭了,畢竟從小到大,廖楚修彆說是摸她的頭了,就連碰她一下都嫌棄的要死。
廖宜歡不停的吐槽著廖楚修差彆對待,卻也沒想到男女情事上麵去。
見郭聆思憂心忡忡的樣子,廖宜歡忍不住開口道:“思思,你就放心吧,我哥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更何況今天的事情連我都能看得出來是有人想害他們,那皇帝總不能是沒腦子的糊塗蛋吧……”
“廖姐姐!”
郭聆思嚇了一跳,連忙打斷了廖宜歡嘴裡犯上的話。
廖宜歡輕咳了一聲,也知道剛才的話有些過了,吐吐舌頭道:“反正就是那意思,我哥和邵大哥既然都說沒事,那他們就一定會沒事的,你大可以放心。”
廖宜歡雖然愛吐槽廖楚修,可是心裡對自家大哥卻是盲目自信。
反正她從小到大所知道的,但凡跟她哥做對的,從來都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