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豐闌卻絲毫不知道董年之的心思,他擺脫了身後之人後,就快步朝著馮蘄州追了過去,急聲道:“馮大人留步。”
馮蘄州和郭崇真同時停了下來。
馮蘄州回頭看著追上來的李豐闌,神色冷淡道:“李丞相有事?”
李豐闌仔細看著馮蘄州臉上的神色,似乎是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些異常來,隻可惜他一直都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就好像是今天夜裡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
李豐闌忍不住說道:“馮大人真是好手段,人在宮中,什麼事都沒做,卻能救了廖楚修和邵縉,讓他們承了你天大的人情,不僅如此,還讓得襄王吃了如此大的虧,本官佩服。”
馮蘄州聽著李豐闌的話不由皺眉:“李丞相這是何意,本官和他們無親無故,何時救了他們,又何時讓襄王吃虧?”
李豐闌沉聲道:“馮大人何必裝傻,今天夜裡的事情,若非是馮小姐打了昭平郡主,激怒於她,她怎會突然入宮告狀,若非是她入宮告狀,又怎會提及那襄王和馮妍的事情,讓陛下動怒?”
“陛下先前分明是對廖楚修和邵縉起了殺心,若無昭平郡主之事,今天夜裡,哪怕他們能保住性命,也會丟了官職,再加上安嶽長公主從旁算計,他們兩人定不會好過。”
“馮大人人不在宮外,卻能算計到如此地步,當真是讓人心生欽佩。”
馮蘄州聽著李豐闌的話先是皺眉,緊接著嗤笑出聲:“我看李丞相大概是算計人算計的太多,看誰都像是在算計於人,你說的頭頭是道,如不過不是知道你說的是本官的事情,就連本官自己都會信以為真,以為今夜的事情當真是本官所為。”
李豐闌聽著馮蘄州嘲諷的話,抬頭看著馮蘄州。
“馮大人何必狡辯?”
“狡辯?本官為何又向你狡辯?”
馮蘄州睨了李豐闌一眼,嘴裡雖然沒說什麼難聽的話,可那未儘的意思卻很明顯,你李豐闌算什麼東西,值得他費心狡辯?
李豐闌氣遏,馮蘄州滿目嘲諷之色說道:“先不說今夜出事之前,我就已經在宮中,那兵庫司起火和宮中入了刺客的事情,我也是與你一同知曉,我怎能早早就知曉有人會算計廖楚修和邵縉,還提前準備好了來替他們解圍。”
“就說那襄王和馮妍的事情,他們與昭平郡主起了爭執是事實,那些話出自馮妍之口也是事實,我怎能提前知曉他們會得罪了昭平郡主,又怎會知道那馮妍和襄王之間齷齪,還安排好讓人激怒昭平郡主讓她入宮?”
李豐闌聽著馮蘄州的話,看著他臉上淡定神色,全然不似作假,忍不住說道:“那你怎麼解釋你女兒會與昭平郡主動手之事?”
馮蘄州嗤笑出聲:“解釋,為何要解釋?”
“我女兒聽話乖巧,那昭平郡主本就是個囂張跋扈的人,若非她有意為難,我女兒怎會對她動手?更何況我們家的確和馮恪守有仇,我女兒也極其討厭馮妍,更恨馮妍的父親害死了她的娘親,之前我顧忌著名聲,不想對馮家趕儘殺絕之時,她就有些不滿,就算當真是想要借著昭平郡主的手教訓馮妍,那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不過是小女兒家的心思罷了,也值得李丞相這般大費周章的猜測其中真意,李丞相這般在意,不如我讓我女兒回頭與你解釋解釋,她這個才不過十一的孩子,是怎麼算計襄王的?”
李豐闌被馮蘄州的話諷刺的滿臉通紅,更是讓他後來那句,要讓他那個才十一歲的女兒跟他討論謀算之事的話給羞得一陣麵紅耳赤。
今天的事情太過巧合,所以他才會下意識的覺得是馮蘄州所為。
可是就像是馮蘄州所說,他今天一直都在宮裡,甚至於臨到夜間之前,幾人還陪著永貞帝在商議政事,根本就未曾離開過宮門半步,更未曾見過外人。
那兵庫司起火的事情,還有宮中入了刺客的事情,分明是安嶽長公主與人合謀算計的邵縉和廖楚修,目的十之八九是為了兩人的手中的權勢。
事發突然,馮蘄州怎麼可能會提前知曉,除非他和安嶽長公主本就是一夥的人,可如果他們真是一夥的,馮蘄州又何必要去救邵縉和廖楚修,又怎會安排馮喬去激怒昭平郡主,讓昭平郡主入宮壞事?
難不成隻是為了得邵縉兩人一個人情,就這麼把安嶽長公主都給搭了進去?
而且最主要的是,無論是襄王還是馮妍,都不可能和馮蘄州是一起的,那兩人怎麼可能會配合馮蘄州行事,那昭平郡主也不是那麼聽話的人,那個馮喬怕真的隻是恰逢其會罷了。
他怎麼會懷疑一個孩子,居然能跟著馮蘄州算計了這麼多?
特彆是在馮蘄州把她女兒寵上了天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會願意讓馮喬去冒這麼大的風險?
畢竟如果今夜的事情出了半點差錯,那馮喬可是會落下個冒犯皇室的罪名。
李豐闌忍不住尷尬笑了笑:“倒是我多想了,隻是今天夜裡的事情太過巧合,馮大人不要見怪。”
馮蘄州看了他說道:“李丞相以後還是少想些的好,我那女兒這些年多災多難,好不容易才能安穩了大半年,李丞相一句多想,就險些將她拖進這灘爛泥裡來。”
“李丞相心思這麼多,我看我也得找機會替四皇子找點事情做做,也免得李丞相閒極無聊,無事找事!”
馮蘄州說完之後,也不理會李豐闌瞬間噎住的臉色,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郭崇真看著李豐闌鐵青的臉,也是忍不住搖搖頭說道:“李丞相,不是老夫說你,以往你針對馮大人的事情也就算了,那時候馮大人與你們之間,尚且還有利益相爭,可如今你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這些話,也未免太過了些。”
“那馮喬不過是年幼稚子,心思單純,馮大人向來什麼都不在乎,可唯獨對他那女兒寵的如珠如寶,恨不能將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下來,你居然……”
郭崇真說著說著就住了嘴,隻是瞅著李豐闌搖搖頭,仿佛是對他剛才的話滿心的無語,最後直接道:“你這簡直沒事找事兒,老夫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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