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 背鍋(2 / 2)

郭崇真哼了一聲。

馮蘄州說道:“反正終歸就是這個道理,邵縉那小子也算是半個郭家人,一家人總不能不幫不是?再說,溫家害的聆思如此,而且還累得郭家被人指摘,你難道就不想出出氣,讓溫家吃點罪?”

郭崇真聽著馮蘄州的歪理,明知道他是強詞奪理,可卻是半晌沒說出辯駁的話來。

說到底,他還是在意邵縉的。

邵縉能在當初那種境況之下,挺身而出護著自家孫女,還能不在乎流言蜚語迎娶聆思,郭崇真怎麼能不心生感激。

如今整個郭家,上至他那向來不怎麼講理的老婆子,下至兒子媳婦,都對邵縉這個孫女婿滿意的不得了,要不然之前永貞帝盛怒,下令杖責邵縉的時候,郭崇真也不會想要上前為他求情了。

邵縉是半個郭家人,他怎麼不想要幫他。

至於說溫家……

郭崇真雖然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個落井下石的人,可看著他們倒黴,他到底還是高興的。

郭崇真瞪了馮蘄州一眼,忍不住說道:“我說不過你,不過你是從哪兒知道今天夜裡的事情的?”

果然一個謊話就要無數個謊話來圓。

馮蘄州麵不改色道:“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之前就隱約得了些消息,隻是不確定,便隻大概做了些準備,沒想到居然會用上。”

郭崇真聽著這話恨不得掐人:“你這人……你說你讓老夫說你什麼好,你既得了消息,有什麼打算怎麼也該提前跟我說上一聲,也好讓老夫有點準備,你知不知道剛才在宮裡的時候,簡直快要嚇死老夫了。”

“還有邵縉那小子,好端端的挨了三十大棍,這大冷天的,什麼時候才能好……”

這百轉千回的,一出接著一出,就是他身體一向康健,都險些嚇得心跳停擺。

馮蘄州聽著郭崇真有些心疼邵縉的話,忍不住低笑了幾聲,見郭崇真拿眼睛瞪他,他連忙對著他正色說道:“郭老,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告訴,而是不能告訴你,先不說今天這事能不能成,就算是明知道能成,我也不會告訴你。”

“郭家這這些年一直都未曾投效過誰人,而你也是朝中純臣表率,我不可能為了我的事情,而去牽累郭家。”

郭崇真緊緊皺眉:“你說的這是什麼胡話,我們之間,有什麼牽累不牽累可說?!”

馮蘄州認真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你願意與我共進退,但是郭老,你與我不同,我無家無族,哪怕出了什麼事情,也牽連不到誰人,可是你身後卻有偌大的郭家,一旦行差踏錯,丟的就是整個郭氏一族人的性命。”

“我與你這麼多年的交情,我怎麼可能將你牽連到危難之中,甚至將整個郭家,和你身後的郭氏一族陷入進退兩難之地。”

“郭家向來遵從中庸之道,絕不冒進,才能保了這麼多年的平安,郭老怎能為我,而將郭家拖入渾水之中?”

郭崇真聽著馮蘄州的話,看著他臉上認真的神色,心中瞬間沉寂了下來。

他如何不懂得馮蘄州的意思,郭家這些年能一直存留下來,甚至深得帝心,就是因為郭家這些年從未曾靠攏過任何人,他們效忠的隻有帝王,也隻有皇位上的那個人,也正是因為知道郭家人的秉性,所以哪怕是多疑如永貞帝,他也從來沒有懷疑過郭家。

郭崇真忍不住說道:“可是你還有卿卿,你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卿卿該如何是好?”

馮蘄州笑了笑說道:“所以我不會讓自己出事,我還要護著我的卿卿長大,看著她嫁人生子,護著她安樂一生。”

他不放心將馮喬交到任何人手裡,更不放心讓任何人替他照看於她。

他始終都還記得,他與卿卿坦白那一日,卿卿那彷如噩夢般的絕望無助的哭聲,雖已經過去了大半年,可是那種錐心刺骨的疼痛,和如潮水般的懊悔怨恨,卻是深深的刻在了他心底深處。

他的卿卿,他的孩子,自然要他自己來守著。

哪怕有朝一日她長大成人,哪怕將來她嫁入生子,她依舊是他最疼惜的女兒,隻要有他在,天大的風雨都有他替她遮擋,再大的困難有他幫她渡過,誰都彆想欺負了她。

馮蘄州想著自家那愛撒嬌的寶貝閨女,心裡軟乎的不得了,連帶著臉上的神情都柔和了下來:“郭老,我要的,從來就不是那皇位,更不是那世人都想要的從龍之功,這次襄王的事情純屬意外,並非有意為之。”

“我心中有所牽掛,所以無論做什麼之前,我都會小心周全,萬般謀算,我絕不會傷了自己,所以你也無須為我擔心。”

郭崇真看著神色堅定的馮蘄州,聽著他口中的話,臉上神色漸漸緩了下來。

“那就好。”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後,郭崇真大概知道了今日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後,心中放心了不少,這才告辭匆匆間回了郭府,準備跟府中交代些事情,而馮蘄州則是在宮門前站了一會兒,這才鑽進了左越和雲生來接他的馬車。

雲生在外麵趕車,左越則是坐於車棚之中。

馮蘄州開口:“他們人呢?”

左越低聲道:“廖世子和表公子已經在雀雲樓了,二爺是否要現在過去?”

馮蘄州皺眉看了眼外麵黑漆漆的夜色,輕敲了下車窗道:“走吧。”

外麵雲生聞言一甩鞭子,馬車就緩緩動了起來,離開了宮門前,朝著雀雲樓那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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