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 難測(1 / 2)

陳安低聲應下之後,見永貞帝轉身想要朝亭外走,他遲疑了片刻才試探著開口道:

“陛下,那襄王殿下那邊……他與溫家雖無關聯,可朝中那些彈劾之人,還有他與蔡衍等人的關係,難道真要就此放了他……”

他口中話還沒說完,就見到永貞帝停了下來,轉身回頭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陳安頓時心中一驚,被永貞帝眼中的寒意嚇得毛骨悚然,他暗自後悔自己多嘴碰觸了永貞帝的禁忌,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陛下…”

“你跟著朕這麼多年,當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襄王如何,豈是你能置喙的,還是連你也被誰收買開始插手這些事情?”

陳安被嚇得連連磕頭,急聲道:“奴才沒有,奴才對陛下之心日月可鑒,絕不敢生二心。”說完後他整個人趴在地上顫聲道:“方才是奴才多嘴,不該妄議朝中之事,求陛下饒了奴才這一回…”

永貞帝聞言就那般看著陳安許久,直將他看得身子發抖,整個人都快要匍匐在了地上,腦袋在地上磕的“咚咚”作響,甚至已經滲出了血跡之時,永貞帝這才緩緩開口。

“你服侍朕多年,是朕最為信任之人,當該知道朕最不喜歡的是什麼,如若讓朕知曉,你存了不該存的心思,休怪朕不念往日情麵。”

陳安連忙磕頭,顫聲道:“奴才不敢。”

永貞帝聽著陳安的聲音,看著他額上浸出的血漬,皺眉道:“好了,起來吧。”

“謝陛下…”

陳安聽到永貞帝的話時,這才鬆了口氣,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等重新站立在永貞帝身旁的時候,這才驚覺到後背上的裡衣早已經被冷汗濕透。

他小心翼翼的跟在永貞帝身後,低垂著眉眼滿臉恭敬之色,而永貞帝仿佛已經忘了他剛才所說的事情,從涼亭裡出來後走了幾步之後問道:“安嶽那邊現在如何了?”

陳安小心回道:“安嶽長公主回府之後,就杖斃了昭平郡主身邊的幾個丫鬟,除此之外便再無異常,這些時日,她一直在府中教養昭平郡主,未曾踏出府門半步。”

永貞帝想起那天夜裡安嶽摻合進宮中的事情,還有昭平闖入宮中時朝著他叫嚷的樣子,冷聲道:“她是該好好教養昭平,好端端的一個皇室郡主,卻養成了心思歹毒的市井潑婦,若再不教養,以後還該闖出彌天大禍來。”

陳安聽著永貞帝言語間毫不掩飾的嫌棄,低垂著頭沒敢接話。

之前安嶽長公主得永貞帝聖心,連帶著昭平郡主也得聖寵,昭平郡主的肆意跋扈並非是一朝一夕間的事情,可那時候她們母女得永貞帝恩寵,昭平郡主的那些事情在陛下眼裡,便是性情率真,單純沒有心機。

可如今安嶽長公主不安過往富貴,摻合進了奪嫡之事當中,失了聖寵,過往的一切便都是煙消雲散,而當初被永貞帝容忍的昭平郡主也變成了心思歹毒的市井潑婦。

說到底,不過是聖心轉變罷了,而昭平郡主從今往後,怕是再難如同當初那般張揚。

永貞帝淡聲道:“讓那兩位嬤嬤好生教昭平規矩,等到春闈之後,也是時候該尋個合適的人,將昭平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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