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喬見著範悅熱切,借著伸手去挽郭聆思的手避開了範悅想要靠上來的動作,倒是廖宜歡見著範悅纏著馮喬不放,直接橫跨一步若無其事的擋在了範悅身前,剛想說話,鼻間卻是忍不住動了動,扭頭看著範悅的時候,眼裡多了抹奇怪之色。
這個範悅身上,怎麼有股子血腥味兒?
雖然味道極淡,但是廖宜歡早年本就跟著出入沙場,又尋捕剿匪,在山中靠著這把子鼻子尋人是常事,她又怎會聞不出來?
“廖小姐?”範悅皺眉。
廖宜歡早不是當初什麼都不懂隻知道橫衝直撞的人,她仿佛沒看到範悅眼裡的不喜,笑嘻嘻的說道:“範小姐來的晚了些,所以不知道,郭老夫人正說著郭家幾個公子的事情呢,我瞧著範夫人熱切的很,好幾次提到了範小姐,範小姐不過去看看,指不定就有望成了狀元夫人了。”
範悅聞言頓時一怒,扭頭看向裡頭與人說笑的範夫人時,眼中劃過抹惱恨。
郭聆思和馮喬都一直注意著範悅,自然都將她眼底那抹憤恨瞧的清楚,郭聆思還記得,之前範悅和範夫人一同來時,兩人可是說說笑笑,姑嫂關係好的令人稱羨,可是如今怎麼瞧著,這範悅對範夫人好像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想起之前範悅當著眾人時,對範夫人言語親昵的模樣,郭聆思心中不由生了些警惕。
範悅回頭時,眼裡已經恢複如常,對著廖宜歡說道:“廖小姐可彆胡言,我與郭公子沒有可能的,郭公子天資明月,自有更好的姑娘與他相配,而我也早已經有了意中人……”
說話時,範悅狀似無意的看了馮喬一眼,見她仿佛好奇的看著自己時,範悅臉上浮現抹苦楚之色,像是難過又有些難堪說道:“雖然知道他可能一輩子都看不到我,甚至不知道我,可我還是隻喜歡他一人,情之所鐘,若不是他,我寧肯永遠不嫁。”
廖宜歡和郭聆思神色都是忍不住僵了僵,誰都沒想到廖宜歡不過是隨口一言,範悅居然就說出這些話來。
兩人忍不住對視一眼,麵麵相覷的同時突然冒出一個詞來。
這人有病吧?!
她們又不相熟,就算算上上次在郭家的那次見麵,她們統共見過的次數也就兩三次而已,充其量隻是知道彼此是誰連朋友都算不上好嗎?好端端的,範悅突然對著她們訴起了情思,甚至毫不掩飾她思慕彆人彆人卻不知道的事情。
這範家的家教什麼時候這般“豪放”了,還是範家那座貞節牌坊已經不需要維持了?
這範悅就不怕她這些話說給她們聽了之後被傳揚了出去,到時候那個最重顏麵以那座貞節牌坊為傲的範老夫人會不會被活活氣死?
廖宜歡無語的扯了扯嘴角,半晌才吐了一句:“是我失言,範小姐勿怪。”
範悅眼睫顫了顫,抬頭勉強笑道:“沒事的,我隻是不想讓他誤會。”
那個“他”明顯是指範悅傾慕的那人。
廖宜歡有些接不下去話,總覺得範悅有種能把天聊死的感覺,她乾笑了兩聲,扭頭時候垮著臉說道:“思思,聽說你那裡有隻鸚鵡特彆好玩,待會兒帶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