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蘄州聽著馮喬的話,看著她臉上的認真之色,就知道瞞不過她。
他心中微歎口氣,伸手朝著馮喬招了招,馮喬便直接走到了他身前。
馮蘄州拉著馮喬讓她坐在他身旁,這才開口低聲說道:“我昨天夜裡連夜提審了麻玉傑,從他口中知道他手中的考題是他花費了八百兩銀子從一個名叫霍甲的人手裡買來的,而此事不僅是今年有,早在三年前那一次大考之時,就已經出現過販賣考題舞弊之事,而麻玉傑之所以認識霍甲,是因為那霍甲的叔伯是寒山院中柳相成的輔教。”
“麻玉傑曾在寒山院中進學,而據麻玉傑所說,那販賣的考題的分三、六、九等,他所買的考題隻是最次的一種,其中隻有墨義、帖經之題,而如若想要買全套大考的題目,至少需得這個數。”
馮蘄州手中比劃了一下,馮喬瞬間瞪大了眼:“這麼多銀子,當真有人去買?”
馮蘄州沉聲道:“有,隻是很少。大部分的人都和麻玉傑一樣,拚儘家財也隻夠買其中一兩科的題目,而這也就是為什麼明明考題早已經泄漏,卻直到大考結束也沒有被人察覺的原因。”
麻玉傑不過是個文弱書生,根本受不住刑罰,他不過是用了點小手段,麻玉傑就將他知道的事情吐了個一乾二淨。
據麻玉傑所說,販賣考題之事早已經不是第一次,而之所以沒被人察覺,就是因為想要買全所有題目的價錢實在高到嚇人,能夠出得起價錢的隻是寥寥幾人而已,而如他一樣賣儘身家拚揍下來隻有數百兩銀子的,隻能挑選自己的弱項去買題,所以大多都不是同一科的題目。
那賣題之人十分狡猾,他隻販題,卻不解題,所以像是麻玉傑這種人就算提前買了考題,也隻能想辦法從其他地方,甚至於他人那裡想辦法提前準備好答案,但是大多數人的答案都不儘相同,所以此事才能瞞了這麼久。
如果不是麻玉傑這次因為憤恨郭濟壞了他的事情,想要取郭濟性命被他們拿下,此事怕是到現在都還不會流露出半點消息來,也絕不會有人察覺,這朝中竟是有人將大考之事當成了生意來經營。
馮喬聽著馮蘄州的話,心中震動不已,能將這事情做到這般滴水不漏,所經之手絕非一兩人。
她想起馮蘄州話中關鍵,皺眉問道:“爹爹覺得,這事情和柳相成有沒有關係?”
馮蘄州直接搖頭:“不是他做的,柳相成是聰明人,為人謹慎,柳家上下這些年更是比溫家低調很多,他就算想要斂財,也斷不會用這種方法。”
要知道那寒山院中出了多少寒門士子,而柳相成在其中任教又有多少門生?
柳相成本就會參與出題,而柳家人中更也有曾進士及第,後雖然任閒職卻也有官名在身之人,一旦麻玉傑所說的事情暴露出來,那些自寒山院中出來的朝臣各個身上都會染塵,而柳相成和柳家更是會成為眾矢之的。
柳相成就算是再蠢,也斷不會用這種方法去斂財,生生斷了柳家後路,將自己推進萬劫不複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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