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玥看著怒氣衝衝的馮蘄州,膽顫心驚:“小姐,二爺好像很生氣…”
馮喬垂著腦袋,他爹哪裡是很生氣,怕是快氣炸了。
馮蘄州向來都崇尚君子動口不動手,喜歡用腦子解決問題,可唯二的兩次動手,對象卻全都是廖楚修…
馮蘄州朝裡走了一會兒,卻察覺馮喬沒有跟上來,回頭就見著她和那狼崽子送來的丫鬟在門外嘀嘀咕咕,他頓時怒氣衝頭,沒好氣的喝道:“站在那乾什麼,還不過來。”
馮喬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連忙跟了過去,跟小可憐兒似得垂著腦袋挪著腳,被馮蘄州帶去了書房。
等進書房時,玲玥下意識的想要跟進去,誰知道還沒抬腳就被馮蘄州直接甩上了門,差點沒躲開被砸斷了鼻梁,她委屈的揉揉鼻子,隻能站在書房外麵候著。
馮蘄州進去後坐在椅子上,就抬頭看著馮喬。
馮喬被看的有些發虛,討好的笑了笑:“爹爹…”
“彆跟我嬉皮笑臉。”馮蘄州硬著心腸板著臉,麵無表情:“什麼時候的事情?”
馮喬眨眼:“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情?”
馮蘄州微眯著眼看她:“你還跟我裝?你和廖楚修兩個人,要不是你自己同意,那狼崽子怎麼可能近得了你身?馮卿卿,你當初怎麼跟我說來著,你說那狼崽子心狠手辣睚眥必報,性格龜毛還小心眼根本就不是個好人,如今轉眼卻跟他這般親近,你這麼瞞著我,是不是打算等哪一日彆人瞧見你們這般親近,甚至私定了終身,你才來告訴我這個爹!?”
馮蘄州剛開始無疑是氣的,氣得頭昏眼花兩眼血紅恨不得撕了廖楚修那王八羔子,可是稍稍冷靜下來之後他卻是心中清楚,馮喬不是普通的孩子,她的心思遠比常人還要成熟。
如果不是她自己接受想要親近廖楚修,那廖楚修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能靠近她,更何況方才他見著兩人的時候他並沒有錯過,馮喬臉上那出自真心的笑容。
馮蘄州越想心裡越酸,那股子酸意讓得他聲音裡也帶上澀意:“如果我今天沒看到你們,你還想要瞞我多久?”
馮喬聽著馮蘄州的話,見他眼眶微紅有些難過的樣子,原本想要敷衍的話頓時噎在了喉間,她輕抿著嘴唇,手指繞著腰間垂落的束帶,垂著腦袋低聲道:“爹爹,我錯了。”
馮蘄州沒說話。
馮喬咬了咬嘴唇,一時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她和廖楚修之間,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關係,對她來說,這世上除了馮蘄州外,廖楚修便是她最熟悉的人,也是她唯一可以嘗試著去相信和親近的人。
房中十分安靜,隻有燭火燃燒時發出的“劈啪”聲。
半晌之後,馮蘄州看著有些無措的馮喬,這才緩和了臉色低聲道:“你和他,什麼時候這般親近的?”
馮喬低聲道:“去年年節的時候,我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