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淩淩將話說的堅定無比,但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住，眼淚就掉了下來，用手背輕輕擦了擦。
閒裕沒責怪他,用紙巾幫他把眼淚擦的乾乾淨淨,低聲問道：
“還想學嗎？”
淩淩紅著眼睛點了點腦袋,聲音裡再怎麼掩飾還是帶了些哭腔。
“想，爺爺說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廢。”
閒裕心疼是真的,可最後也隻是輕輕揉了一下他的腦袋,叮囑道：
“那接下來小心點好不好？”
“好。”
看淩淩摔到眼淚汪汪了一次之後,閒裕也沒心思再繼續玩遊戲。
本來認真學滑板的崽,無意間發現爸爸正在看著他後,慌亂的又摔了一跤,幸虧旁邊老師扶的及時。
一節課的時間結束,學到了多少閒裕也看不出來,但的確摔的挺慘。
“嗚爸爸。”
淩淩在閒裕走過去時,朝著爸爸伸出了手，被抱起來後和老師揮了揮手說再見。
“很疼吧，寶貝。”
爸爸難得溫柔的聲音，讓淩淩將腦袋埋在爸爸的肩上，輕輕點了點頭。
“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我一下子就摔到了屁股。”
上車後,閒裕拿紙巾幫淩淩把眼淚擦乾淨，又輕輕親了一下他的側臉。
“寶貝已經很棒了。”
在回去的路上，閒裕看見了藥店，進去買了一瓶藥油回來,順手又在路邊移動攤子上買了一小束花。
上車後，將百合花遞給了淩淩，順手揉了一把他毛茸茸的腦袋。
知道爸爸真的很愛送給他花花的崽，現在已經不會再誤會他爸爸的用意，接過去後聞了聞，將之前的悲傷拋在腦後。
老爺子一直在等著他們回來吃飯，看見淩淩紅著的眼睛，朝著他招了招手，低聲道：
“過來。”
淩淩攥緊手中的花束，朝著爺爺跑了過去，被爺爺抱著時熟練靠在爺爺懷裡，想開口說話，還沒說出口就先憋著嘴眼淚冒了出來。
他最愛的是爸爸，但最依賴的人還是把他帶大的爺爺。
“怎麼了？”
老爺子輕輕拍著他的肩膀，耐心詢問他原因，他上了年紀手如同枯枝，幫淩淩擦拭眼淚的時候有些疼。
“我，我一共摔了五個屁股墩。”
淩淩說完後，又用手背把剛冒出來的眼淚給擦乾淨。
“第一次學滑板這樣已經很厲害了，爸爸這麼大人了都還不會呢。”
閒裕從廚房冰箱裡拿出了一杯果汁，端著將吸管湊近了淩淩嘴邊，卷翹睫毛上還掛著淚，扭過頭叼著吸管喝了一口。
“謝謝爸爸。”
“不用謝。”
當天晚上，在淩淩被阿姨打理好，跑到床上躺下準備睡覺時，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爸爸？”
閒裕打開了頂燈，將淩淩抱在懷裡，把他褲子往上卷了卷。
膝蓋上有些不是很明顯的淤青，藥油揉開時，淩淩咬牙堅持沒有哭。
“為什麼要塗這個呀？”
“會好的快一點。”
“怎麼突然想學滑板呢？”
閒裕一直覺得，淩淩是一個對未來很有規劃的小朋友，不應該看見彆人覺得帥氣就想學。
“我看到過，爸爸看手機裡彆人家小朋友玩滑板。”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淩淩總覺得腿不疼了，懷裡抱著一個玩偶，用超大玩偶的腦袋墊著下巴，歪著頭繼續說道：
“我也覺得那樣拿著花玩滑板，再把花送給爸爸的小朋友超酷的。”
閒裕原本想勸他算了的話，此時莫名就說不出口，他總不能在孩子興致勃勃的時候澆冷水。
伸出手將淩淩抱在懷裡，又親了一下他的側臉。
“淩淩學會了真的願意給爸爸送花嗎？”
“嗯！”
“寶貝真好。”
被誇了的崽，現在隻覺得自己能再去摔幾個屁股墩都不怕疼，用力回抱爸爸。
“晚安啦爸爸，明天我還要上幼兒園。”
“好，晚安。”
閒裕伸手幫他關掉了燈，走到門口時轉身看了一眼，淩淩還揮了揮手。
小孩子學東西都挺快，教滑板的課程是一周三節，剛開始每次都被摔到眼圈泛紅，兩周過去後就很少摔跤，滑的有模有樣。
天氣漸漸暖了起來，幼兒園裡種植著的晚櫻花開了很美。
在這個季節裡，剛好幼兒園裡有個活動是慶祝幼兒園建園，老師安排小朋友們表演，小班裡也不例外。
淩淩他們班裡的老師排的節目，是讓小朋友們穿著古裝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