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裕聽到這句話時,愣了愣隨後笑開,回答道:
“當然可以。”
宇文洲隻是想要試試行不行,沒想到他居然答應了下來。
想要稍微掩飾一下自己的迫切,但奈何現在他實在是太開心了,所以在閒裕答應下來的下一瞬,就聽見了他帶著顫意的聲音。
“爹爹?”
“嗯。”
閒裕之前一直在想,畢竟這個世界裡自家小老虎跟自己之前沒有什麼血緣關係,自己的某些想法是不是有些自私。
可現在,那些念頭全部都被他一股腦的給壓了下去。
什麼自私?哪裡自私了?被他養大的崽就是他的兒子。
“若是有大臣在時不可這般稱呼,但在後宮裡無妨。”
閒裕輕輕揉著他的腦袋,又繼續補充了一句。
前朝人多眼雜,再加上若是傳出去的話,容易惹來麻煩。
但是後宮中正兒八經的主子就隻有三個,伺候的人並不多,還都是原主信得過的人,世代都在宮裡頭伺候,家世清清白白。
“既然你叫我一聲爹爹,日後在皇宮中便不需要太拘束,隻把這裡當做你的家便是。”
宇文洲之前的確是用儘了自己所有的勇氣,甚至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打算。
心裡頭一直惦記著,在自己不說出的情況下非常不甘心,才決定孤注一擲。
大不了就是在這件事情後,大承陛下不再像之前那樣對他。
饒是如此,但他還是想試試。
沒想到結果跟他想的毫無相似之處,甚至……好到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我……”
宇文洲仰起頭,對上大承皇帝帶著笑意的眸子,想說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
其實,最開始他隻是想叫一聲爹爹。
“洲洲,夜深了,早些睡吧,我吩咐人送你回去。”
洲洲?宇文洲聽見這個稱呼時,下意識咧開嘴笑了笑,用力點了點頭。
表麵上看似沉穩的行禮告退,實際上剛才出書房,走上長廊的時候就沒忍住蹦了起來。
他自以為自己這個動作非常隱秘,隻是自己來發泄一下自己內心的喜悅。
卻沒想到閒裕一直站在門口目送他離開,將他開心到蹦躂的行為儘收眼底。
這熟悉的蹦躂模樣,倒讓閒裕想到了瓊音。
之前還在好奇,那小家夥開心時用那樣可愛又滑稽的動作是不是天生的?
如今來看,總算是找到了答案,就是跟洲洲學的。
第二天宇文洲剛起身,早膳還沒用就去了瓊音的宮殿,他來的比較早,但到的時候瓊音卻已經起了。
正穿著一身寢衣,小小年紀就叉著腰,讓伺候她的嬤嬤挑一個好看的衣裙出來。
宇文洲站在門外看著,看見她一直在搖頭,後麵大概是不耐煩,乾脆自己站到衣櫃前麵找。
好不容易才找出來一件合自己心意的,穿在身上後覺得自己累壞了,噘著嘴準備去找哥哥。
剛走出門口,就看見宇文洲站在門口不遠處。
“哥哥!”
“嗯。”
宇文洲蹲了下來,伸出手等待她朝著自己跑過來。
看見哥哥這個動作的小公主更是來勁兒,兩條小短腿非常迅速的邁開,想跑過去時卻在距離宇文洲大概還有三四步距離的時候,結結實實摔在地上。
就這樣,正兒八經給宇文洲磕了個頭。
剛開始瓊音還沒反應過來,宇文洲慌忙走過來將她抱著,伸出手想幫她揉揉腦袋時,剛才碰上去瓊音才想到自己應該哭。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裡迅速醞釀了水意,眼淚冒了出來,將腦袋埋在哥哥肩膀上。
“疼,嗚嗚疼。”
公主這摔跤後,立刻就有人去請了太醫過來,仔細瞧瞧膝蓋和腦袋上都有些破皮,需要好好休養。
不能再出去溜達,可把還沒多大的瓊音給憋得不行。
她也知道父皇有事要忙,所以就使勁兒黏著哥哥,每次到了晚間宇文洲該回去時,瓊音就一雙手抱住他。
“不走,哥哥不走。”
說完後,甚至還要自欺欺人的點點腦袋,附和道:
“好,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