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裕本來想去打豬草,但就他去大隊長家裡的功夫,大隊長的媳婦已經手腳利落的全都弄好了,背著籮筐已經開始往回走。
本來閒裕覺得弄好也就算了,那自己過去煮給豬吃也是一樣。
這件事也被大隊長的媳婦給拒絕了,在路上拉拉扯扯不太好,他也隻能往家走。
剛到家就聽見了柳春花說的那句話,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
不止是他,就連思安也繃著一張肉嘟嘟的小臉,覺得這個大伯母性格實在是太壞,就是故意在這裡嚇唬他奶奶!
“裕子,你跟我說,出什麼事了?”
老太太剛聽見柳春花那樣說的時候的確很著急,可隨後又漸漸冷靜了下來,尤其是在看見裕子後,覺得可能事實跟自己想的完全不同。
要真是出了什麼大事,裕子還能在這裡一臉淡定?
“娘,能出什麼事啊,我你還不放心嘛,進屋裡說去,彆著急。”
閒裕走到院子門口打開了門,老太太提著東西走了進去。
想想也對,就算真有什麼事,他們也該回家慢慢說,而不是在這裡讓柳春花看笑話。
“裕子,你老實跟娘說到底是什麼事?彆怕啊,遇到事情你說出來,我們一家子可以一起商量著解決。”
“娘,不是什麼大事,我之前不是跟人學過怎麼修理那些東西嘛。”
老太太對這件事情還有些印象,說送老小去學這個東西還是她做主的,她覺得這東西一看就有前途。
後來老大一定要給柳春花治病,還跑到老小學的地方鬨,說家裡就是因為讓他去學這個才沒錢給柳春花治腿。
後來老太太掏了錢出來讓老大安分,又親自給當初教裕子的人道歉,可那人不管怎麼說都不願意再收閒裕,這件事情就這樣作罷。
“對,是出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事娘,大隊長帶回來的機器那天我看了看,上手修了下挺簡單。大隊長帶過來修那機器的人,他師父也過來了,想看看我怎麼修。”
閒裕簡單解釋了一下,又去給思安倒了一杯水,放下時揉了一把思安的腦袋。
其實思安在大部分情況下都不喜歡彆人亂摸自己腦袋,爺爺奶奶和爸爸除外,抱住腦袋往爸爸的那個方向靠。
閒裕看他下意識跟自己撒嬌的樣子,眼底帶著濃濃的笑意。
老太太聽到這裡放了心,隨後想到柳春花之前說的那句話,擼起自己的袖子就走出了門。
“你個殺千刀的柳春花,嘴怎麼那麼毒呢,不為你自己想也不知道想想你肚子裡頭的孩子,也不怕他學著你這個娘是個惡毒心腸!”
平常老太太更多是埋怨自己兒子,可今天卻恨不得能跟柳春花乾上一架。
平白無故就咒她家裕子不好,也是一個快要當娘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這種事不能拿來隨便開玩笑。
“我亂說了嗎?大隊長都過來了,還能是什麼好事?”
“欸還真是個好事。”
老太太說完這句話後關上門回了自家,這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徹底分開過,她看見柳春花就直犯惡心。
“娘,那件事要是做成了,咱家應該能更輕鬆點。”
一直在地裡麵賺公分也不能說不好,隻不過是一眼能夠望得到頭的未來,閒裕當然不會滿足。
更何況原主有個基礎擺在那裡,不利用上的話著實可惜。
第二天閒裕還在吃飯,大隊長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隔壁柳春花看見這一幕,不屑的冷嗤了一聲,昨天那個死老太婆在她麵前還裝出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今天這大隊長不就又來了。
“裕子啊,你吃好了沒有?”
“還沒呢大隊長。”
閒裕自己飯吃到一半,就先放下碗筷開始給他家思安剝雞蛋。
剛煮出來的雞蛋稍微有些燙,他小心把雞蛋殼全都剝掉後,才遞到了思安的碗裡。
“小心燙。”
“好。”
大隊長看見裕子是在這裡照顧兒子,也不敢催他,隻能默默地在一邊等著,時不時在院子裡麵來回踱步,心急如焚。
昨天晚上那個老同誌跟自己透露了下,現在所有使用的機器,都是他研究出來的,他自己暫時沒有辦法做到的事,卻被閒裕輕而易舉做到了。
這機器雖然能使用,但是缺點也非常明顯。
笨重,還不是一般的笨重。
運輸地方稍微遠一點,這些零件甚至有可能散架,能維修的人就那麼幾個,有些毛病就連現在的他也不太清楚。
他昨天下午特意看了很長時間被改良後的機器,自己都這麼大歲數了,也照樣能搬得動。
而且操作要簡單很多,基本上屬於那種講解兩遍就能懂的類型,完全不需要像之前那樣,得有專業的人指導。
要不是因為昨天他們已經約定好了,這個老同誌恨不得半夜就把人給帶過來好好問問。
就這個問題,就算談上整整一夜,他也絕對不會覺得疲憊。
那個徒弟找到了另外一台接近報廢的機器,也是當初被分配下去沒有足夠技術修理的,一聽說他們能修,那個生產隊上的人立刻就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