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閒裕當然不可能害怕,但他的確覺得辰辰有些吵,拉開門把辰辰給抱了進來,試了下他小手的溫度,確定並不冰後鬆了口氣。
“怎麼了?”
“我怕爹爹會害怕。”
辰辰說話時稍微有些心虛,被爹爹塞到被窩裡後才漸漸安心下來,稍微往裡麵挪了挪,給爹爹讓出來了一些位置。
“爹爹,我不是在做夢嗎?”
之前辰辰一直都覺得自己長大後能從商,賺好多好多銀子就是最有出息的崽。
後來聽奶娘說讀書人才是真的能耐光宗耀祖,又覺得自己隻要考上一個小小的秀才,阿爹就會誇他是祖墳冒青煙。
可還沒過去多長時間,這個天底下最尊貴的帝王就成了他爺爺。
他以為的富商爹爹,一轉身就變成了長樂王。
“讓我把你揍一頓,看看疼不疼,如果疼的話就不是做夢。”
“不行,那肯定疼。”
辰辰搖了搖腦袋,坐在那裡不打算再繼續跟阿爹說下去。
不管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挨揍怎麼可能不疼,爹爹要是想打他儘管直說!
他們在皇宮中休息,自然是沒什麼問題,但另外一行人暫時先被安置進了王府中,程樽看見王府裡的繁華,以及那些伺候的下人在提起長樂王時小心翼翼的態度,心底莫名就開始後悔。
如果當時他能再忍耐一段時間的話,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早知道那並非是一個尋常的富商,而是當今聖上最寵的長樂王,他一定會隱藏的更好,等到自己有足夠的實力後再跟他鬨掰。
程樽當天晚上把那些人都叫到了一起,商量著等閒裕回來後,他們去好好的給閒裕道個歉。
他也就隻是嘴上說著閒裕不好,可實際上程樽很清楚這個人到底有多容易心軟。
先去道個歉再服個軟,就算是看在他們爹娘的份上,那個男人也絕對不會再跟他們計較。
更何況,如今算算他們的年紀也不大,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那個道貌岸然的男人,慣是會用這樣的手段,來證明他是一個大善人,程樽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道歉?我為什麼要給他道歉?我不。”
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剛才說完,就沒忍住咳嗽了兩聲,她雖然如今瞧著還好好地,可實際上卻覺得自己難受的不行,每日夜裡都能咳嗽到醒過來。
好不容易才調養好的身子,又變成了這幅模樣,她怎麼能不怨恨。
程樽知道她不滿,但現在很明顯不是他們任性的時候。
“暫且先忍耐著,我們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那,那好吧。”
待在皇宮裡的閒裕並不知道,那些人現在還異想天開到,道個歉自己就能原諒他們。
他抱著自家崽,在這柔軟舒適的床上睡的很香。
第二日帝王在上朝時,所有大臣都能很明顯看出來皇上的心情不錯,可算算時間,明明在不久之後就是長樂王的忌日。
皇上實在是沒忍住,在朝堂之上也宣布了這個好消息。
裕兒都跟他說了,雖然說那宗門當初在他去後不久就沒了,但是他卻憑借著自己當初買的那些典籍,摸索著學會了一套修真的功法。
不僅僅是能夠自己學習,而且還能教給彆人,希望他這個當父皇的幫忙挑一些有天賦的苗子,送到他麵前來讓他教著。
之前皇上隻想著,如果他們能夠擁有一個修真者庇護的話就不錯,如今看他兒子的意思,分明是能幫他教出很多。
皇上表麵上還勉強能維持住平靜,可在太監把自己想宣布的消息說出去時,唇角還是沒忍住翹了翹。
朝堂在一瞬間就變得喧鬨,大臣們紛紛湊在一起交談,放在平常皇上絕對要不高興,可今日卻朗笑了一聲。
他很高興,前所未有的高興。
下朝後皇上又去見了皇後,跟皇後商量著要把裕兒妻子挪到京城中來。
要皇帝說,為了那群狼心狗肺的孩子丟掉自己的性命著實有些不值得,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也沒什麼辦法。
皇後聽完陛下的打算後,跟陛下的想法出現了些許差異。
“陛下,難道不準備讓她入皇陵嗎?”
他們本朝的規矩,王爺之妻也能入皇陵,可皇後聽陛下的意思,似乎隻打算把她挪到京城裡來。
皇上的確有多重顧慮在,他還想著裕兒如今年輕,再娶個王妃也不是難事。
若是讓他之前的那個妻子入皇陵,再娶的妻子便不能,若是那再娶的妻子因此懷恨在心,裕兒日子絕對不大好過。
再加上還有一個辰辰在,皇上總想打算的多點,免去太多顧慮後,希望她能將辰辰視為親子。
皇上在把自己的這些顧慮多一一說出口後,又提起了另外一點。
“那女子終究是再嫁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