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麵這些人界的修者已經分辨不出來,自己身上的血到底是誰的了,眼前被血液模糊,殺的紅了雙眼。
在理智已經隨著矛盾的激發徹底消失後,腦海中唯獨剩下一個信念,就是他們絕對不能輸掉。
如果這一次輸掉了的話,那修真界裡絕對會變本加厲。
他們自己死了不要緊,可他們還有親人,總不能也因為這麼莫須有的原因就死在了那裡。
他們甚至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僅僅是因為他們是人,就要喝下有毒的水。
閒裕自己在這個世界裡麵修行並不算是格外的勤奮,要比彆人好的地方大概就是他的戰鬥經驗豐富。
當看見皇兄有些精疲力竭的時候,急忙走過去用自己的武器擋住了其中一個人想砍在他皇兄後背的刀。
“皇兄小心。”
閒裕走過去跟皇兄背靠著背,對視了一眼後繼續。
到最後,修真界裡剩下還活著的人幾乎是非常狼狽的從京城裡逃竄出去的,有些人看見他們狼狽離開的背影,提起自己手中的武器還想再追上去。
閒裕命令他們停了下來,這次他們也損傷了不少人,再追上去的話不確定最後誰更難受。
更何況那些到現在還活著的,基本上都是一些修為比較高深的,他不願意拿這些無辜侍衛的性命去冒險。
皇上吩咐人開始收拾起了這個地方,閒裕也親自去給他們包紮,隻要是還有一口氣的,基本上他都能救的回來。
這一次辰辰他並沒有逃避,雖然他阿爹一直都在說他還小,這些事情不應該是他考慮的事情。
甚至在開始之前,把他關在了府上,可他自己卻悄悄地跑了出來。
他手臂上被砍了一刀,傷口一直在往外麵冒血,可他卻一點都不覺得疼,反倒是心跳的很快。
“你怎麼在這裡?”
閒裕走到一個孩子麵前準備給他包紮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辰辰,雖然他臉已經被血糊的不成樣子。
“我不是讓你待在王府裡麵嗎?”
“父王,就連平民百姓都知道,在這種時候不能後退,更何況我是父王的兒子。”
辰辰把自己的頭彆向了另外一邊,他知道自己這樣不大好,也知道對於阿爹來說自己的安全最重要,可在那種事情發生的時候,他第一反應還是想去嘗試一下。
萬一……自己是可以做到的呢?
“你話說的沒錯,但是這並不足以說服我。”
閒裕幫他包紮了一下傷口,這麼深的刀傷,絕對是要留下疤痕的。
“希望等你長大後不要後悔。”
“父王,我已經長大了,我不會後悔。”
他跟著皇伯伯一起去過軍營,也有看過那些年邁的將軍坐在那裡,露出自己身上最難看的疤痕。
沒有任何人覺得他們這是醜陋的,反倒還有不少人看見後滿眼崇敬。
“行,你長大了,這些事情,父王是不是管不了你了?”
在辰辰身邊的那些人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原來現在一直跟在他們身邊的這個居然不是普通人,而是長樂王府上的世子。
“王爺,世子是不應該跟著我們一起的。”
若是世子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那王府裡麵也就沒了一個後人。
如今他們日子能過得像現在這樣好,基本上沒人會忘記,這全部都是因為站在他麵前的這位王爺。
他還記得就是去年自己老母親躺在床上,原本眼瞧著已經要不行了,是這位王爺親自過來幫他母親治好了病。
“有什麼不該跟著你們一起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隨手擦了一下自己額頭上麵的汗,轉頭就又去救下一個人。
那個百姓站在這裡盯著王爺的背影看了很長時間,最後隻默默的磕了一個頭,並沒有在上前去打擾。
辰辰站在那裡看見這些百姓在看他爹爹時那格外崇拜的眼神,心底也莫名冒出了一股驕傲感。
“父王,我知道今日之事的確是我莽撞了,但是我並不後悔,如果是能夠給我重來一次機會的話,我照樣還是會這麼做。”
閒裕在忙完了一切回到王府裡麵的時候,剛才進門就聽見了他兒子說出來的這句話。
自己靠在椅子上麵,伸手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太陽穴位置。
“你是我帶大的,你性格到底有多倔強,我能不清楚嗎?”
老早就猜到他不會乖乖按照自己的安排去做,但沒想到他居然直接混在百姓中。
與其像是這樣,倒不如自己當初就把他帶在身邊,好歹也能有個照應。
如果說自己知道他也在那其中的話,那絕對會像關注自己皇兄一樣死死,盯著他這身上那麼深的一道傷口也就不會留下。
“父王你不用心疼我什麼。”
“我心疼你這個臭小子做什麼?”
閒裕嘴上是這樣說,可在說出這句話時聲音卻帶著幾分沙啞。
在沒有孩子之前,他也有曾經想過,或許自己等到未來會做一位格外嚴格的父親。
就比如說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對他嚴格要求,像是這樣的情況,自己分明應該是告訴他辰辰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