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她敢確定,蔣維恩絕對有病。
被蔣維恩這種詭異的目光盯著,虞嬌沒有辦法,隻能拿起了一個盤子,開始刷了起來。
蔣維恩這才滿意的收回了目光。
在虞嬌刷到第十個盤子的時候,終於聽見了外麵有爭吵聲響起。
“這位客人,您不能進去,要排隊的!”
這聲音聽起來像是小徐的。
“去你X的!讓老子進去!”
這聲音聽起來像是蔚初竹的。
虞嬌聽見了,然而蔣維恩卻沒有聽見,依舊在低著頭認認真真的刷盤子。
他捧著盤子,就像捧著自己最心愛的寶貝,小心翼翼的擦拭衝洗,直到滿意了才放在一邊,還會露出溫柔的笑容。
這小心翼翼的舉動,讓虞嬌更加確定。
他腦子絕對有病啊!!!
正常人會對著一個盤子笑的像一個懷春少女嗎?
絕對不可能啊!
虞嬌這樣想著,蔣維恩的餘光卻捕捉到了她沒有在認真刷盤子,嚴肅的又看了過來。
虞嬌打了個寒顫,本能的就開始繼續動手刷起來。
蔣維恩這才滿意的收回目光。
虞嬌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
總而言之,就是蔚初竹要進來,人家不讓進。
但是區區幾個店員怎麼可能攔得住蔚初竹,最後蔚初竹還是成功的闖了進來,看見了她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的一幕。
她的表哥,與她的好姐妹,肩並著肩,一起刷碗。
這個畫麵太美,她想冷靜一下。
虞嬌緩緩回過頭,見著蔚初竹身後還跟著其它人,口罩也不能摘,隻能對她揮了揮手。
而蔣維恩仍然在刷著碗,兩耳不聞窗外事。
他的世界裡,隻有麵前的碗碟,以及旁邊和他一起刷碗的同伴。
見旁邊的“同伴”又停了下來,他的目光緩緩轉移。
虞嬌本能的,立刻拿起碗,開始繼續刷。
蔚初竹;“……”
本來她是想讓虞嬌來救救蔣維恩的,現在看來怎麼好像是虞嬌被蔣維恩帶歪了?
這到底什麼情況?
蔚初竹強忍著辱罵蔣維恩全家的衝動,微笑的看向跟在身後的店長,“這兩個人,我要帶走。”
店長做出一副為難模樣,“這位女士,您這個要求我們很難做到,如果他們不把這些碗洗完,我們晚上是無法正常開業的。”
蔚初竹拿出了一張卡,直接遞了過去,“你們一天能賺多少?直接給我刷了。”
店長搖頭,“這不合規矩。”
“送上門的錢都不要?”蔚初竹也覺得好笑,這個世界上有病的人不止蔣維恩一個?
於是蔚初竹隻能問道;“那我要怎樣才能把他們帶走?”
“這樣吧,刷完裡麵的碗就可以了。”店長想了想道。
最後,蔚初竹冷著臉,戴上了手套與口罩,站在了虞嬌旁邊,倆人擠在一個水池前。
從左到右,蔣維恩,虞嬌,蔚初竹。
虞嬌湊過腦袋去,“他怎麼連你都認不出來?”
“他刷碗的時候,親爹來了都不會看一眼。”蔚初竹冷漠的開口,“也不用那麼小聲說話,隻要你手不停,他的眼裡耳朵裡都不會有你的存在的。”
“你還挺了解的?”
“次數見多了就習慣了。”蔚初竹冷著臉刷盤子,“話說這麼多盤子到底要刷到什麼時候?”
“這話你有資格來問我嗎?”虞嬌聲音更冷。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然後便認命的彆開臉,一起低頭刷起盤子。
“我要是再信蔣維恩這個狗玩意一次,幫他騙他爸帶他出門玩,我就不姓蔚。”蔚初竹咬牙切齒。
“我要是再信你一次,再陪你做一次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就不姓虞。”虞嬌一字一句的擠出這句話。
這兩句話也不知道怎麼就戳中了蔣維恩的心思,讓他的選擇性失聰突然好了。
他抬起頭,“誒,你們的姓氏很獨特嘛,我有兩個朋友……”
虞嬌翻了個白眼。
蔚初竹的脾氣比較差,直接摘掉了口罩,“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們是誰?”
虞嬌也跟著,摘下了口罩。
蔣維恩愣在了原地,手上擦盤子的動作卻沒有停。
蔚初竹滿意的笑了一下,“知道怕了吧?”
下一秒,蔣維恩的眼眶裡泛起了淚水,他放下了手中如同生命般重要的盤子,上前兩步,緊緊的握住了虞嬌和蔚初竹的手。
三個人的手隔著塑膠手套相牽。
“表妹,虞嬌。”
“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們居然偷偷的陪我……我太感動了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