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1 / 2)

“絕了。”

寧葉梓哭了, 無聲的哭泣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內心深處的壓抑, 那種無力反抗命運的絕望和悲傷,哪怕是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的投資商,他也跟著揪起了心。

許慕琳很滿意寧葉梓現在的表現, 不過兩人還在對戲, 許慕琳隻能順著劇本情節走下去。

她醞釀出的複雜情感比寧葉梓的悲傷更甚。

不過她的情緒裡還透著一絲彆人看不懂,捉摸不透的東西。

寧葉梓懂了,麵對她的愛人, 隻要一個眼神她也能懂對方眼裡令她感到最熟悉的愛意。

寧葉梓心頭微顫,不知道這是許慕琳突然出戲,看她的眼神裡帶著喜歡, 還是她現在扮演的這個人物對亡夫的妹妹有了彆樣的心思。

許慕琳是壓抑著的, 所有的情緒都壓抑著,現場寂靜到令人心驚膽寒。

“孩子會留下, 我也會留下。你好好讀書, 家裡的事不用你操心。”許慕琳說完, 抬頭望寧葉梓的身側看去,那裡應該是放著寧葉梓的哥哥遺像的,這一眼也是極為複雜的。

許慕琳突然轉身離開, 寧葉梓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要去哪?”

寧葉梓的緊張和不安是眾人都有的, 似乎都在害怕許慕琳會離開, 然而許慕琳回過頭彆有深意的看了眼寧葉梓, 她再掃視在場的眾人, 最後對彭導笑道:“戲對好了, 當然是退場了。”

許慕琳的離開讓眾人出戲,寧葉梓鬆了口氣,還好剛剛那個悲情又壓抑的女人隻是一個戲裡的角色,現實中的許慕琳與那人截然相反。

寧葉梓那鬆了口氣的表情被許慕琳注意到了,許慕琳苦笑,其實她何嘗不是和那戲中人一樣,對著寧葉梓小心翼翼的,生怕留不住對方,更怕一不小心把人弄丟了。

她們都是一樣的壓抑著自己的情感,隻是戲中的那個人比她藏得深,她對寧葉梓的喜歡已經藏不住了,這也是當初她哄騙寧葉梓去結婚的原因。

彭青除了直接內定許慕琳為女主外,其他角色都是要仔細挑選的,讓所有來參加的人都試一遍,最後再選出合適的。

他不會和其他導演一樣,覺得遇到了一個特彆合適的便拍案定下,他生怕真正的明珠還在後麵,所以此刻哪怕寧葉梓已經讓他驚豔不已,但他還是要讓其他人按照規矩全部試鏡結束。

這也是圈子裡的人樂意來他這裡的原因。

寧葉梓應該和其他人一樣退出去,但彭青知道她是許慕琳帶來學習的,也知道許慕琳和她的關係,在外界看來並不融洽,許慕琳可能不適合開口留人,彭青便讓人在他和許慕琳中間加一個位置,對寧葉梓說:“有沒有興趣跟著一塊看看?”

寧葉梓自然樂意,道了聲謝以後便往空位上坐下。

她的右手邊是彭青,左手邊是許慕琳,坐下後許慕琳便將一隻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輕輕的撓了撓,寧葉梓覺得有些癢,但庭廣眾之下她也不敢有彆的動作,繼續保持著麵癱臉一動不動。

許慕琳以前也沒少乾過這種事,她現在都玩出經驗來了。

又有一個人推開門進來,寧葉梓和許慕琳麵對著這個人都感到十分驚訝。

“許老師好,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就有見麵了。”郭柔菲像是向投資商拋去一個眉眼,緊接著向許慕琳熟絡的問好。

寧葉梓不喜歡郭柔菲,連表麵功夫都懶得做,繼續冷著一張臉努力憋笑,自從郭柔菲來了以後,許慕琳在她腿上的動作更加清晰了。

因為許慕琳在看到郭柔菲的時候,不知道哪冒出來的怒火沒地方撒,便更加使勁的將寧葉梓的大腿撓一撓,手不規不矩的在她腿上輕輕細細的摩擦著,像是小貓的爪子在她的心裡撓。

“彆鬨。”寧葉梓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郭柔菲伸手,她伸手拍開了許慕琳放在她大腿上的爪子。

再小聲的衝許慕琳警告一聲,隻可惜她這一聲警告不僅沒有威懾力,聽在許慕琳的耳裡仿佛像是在**。

許慕琳收回了手一本正經的看著正在試戲的郭柔菲,腿上突然沒了感覺,寧葉梓又覺得有些失落。

郭柔菲抽取到的是‘小妹大學放假回來,嫂子病重在醫院。’,現在要演的是這一幕,彭青讓人將道具床抬上去。

許慕琳拿了本書坐在床沿上,借著窗投射進來的暖陽,一頁一頁的翻看著。

郭柔菲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整顆心都顫了顫,以前看電視就知道許慕琳的演技很好,現在親眼所見她著實被震撼了。

然而讓她感到更加不適的是,許慕琳將女主的病弱氣息完全展示了出來,沒有任何的外貌裝點,隻是整個人的氣質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劇本裡,許慕琳應該是要躺在床上的,等小妹來了再慢慢坐起來靠著床頭和小妹說話。

但是三年前許慕琳和彭青研究了一下劇本,覺得女主是一個要強的人,不管什麼時候她都不輕易表露出自己的柔弱,而現在雖然病重了,但是一直都將小妹放在心上的她,其實在得知小妹會放假回來看自己時,便一直守在窗口等著。

坐久了身體不適,卻看到了小妹來了的身影,倉皇之下隨手拿了本書坐著翻開起來。

細看就能發現許慕琳的拇指在搓揉著書頁,這是她的掌心出了汗,她借著翻頁的空擋想要擦掉手心的汗漬,避免待會被小妹發現了異樣。

郭柔菲不知道這一幕該怎麼演,劇本她看了不下十遍,甚至男朋友還幫她請了老師來輔導,劇裡的每一個人物都由專業老師仔細分析過。

但是現在看到真實出演的許慕琳,郭柔菲一下子慌了神,老師與她也試過這場戲,隻是那時候老師是躺在床上,然後慢慢掙紮著痛苦的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