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的術式落於人身,察覺到同源的神力,被宇迦親自加諸的鎖定神術配合著景本的術將這次的縛布威力加強,羂索維持著右腳後撤的動作被牢牢地定在原地。
縛布根據施術者的能力強弱和被施術者的意誌決定控製的強弱,如果反抗的意誌足夠強是可以在術式取消前掙脫控製的,還有一種方法就是施術者被擾亂導致術式取消。
若是平時,羂索的意誌足夠掙脫景本的控製,但是很可惜,宇迦之前給他下的神術察覺了景本是神明眷屬,所以在加強縛布的同時,還不忘箍緊他的本體讓他無暇集中精神去應對術式。
景本這麼一喊,七海建人也察覺了異常,他扭過頭去看到的就是羂索像是在玩“不倒翁跌倒了”的遊戲一樣,整個人暫停在了後退的動作上。
七海建人不解地打出一個問號:“?”
這是在玩什麼?
景本維持著施術的手勢朝羂索走來,聚攏咒術師們紛紛避開他的手,讓出一條路來,他暢通無阻地來到羂索麵前,對方麵容猙獰如惡鬼的怒視並沒有讓他產生絲毫動搖。
“宇迦大人曾提醒過我們,如果遇到長著這張臉的男人要立即將其留住。羂索先生,請在這稍等片刻吧。”
清俊的青年笑容溫和有禮,如果忽略他指著羂索的手指略朝下壓這種蔑視的姿態,恐怕誰都會覺得他是在誠摯為主家招待客人。
縛布的控製不僅是四肢,連口舌都會被固定住僅留大腦和臟器維持基本運作。羂索有心辱罵他,卻又無力發出聲音,隻能以眼神傳達自己的憤怒。
景本笑著搖了搖頭,“這樣看著我也沒有用,我主正在會客,有什麼事請等他結束手邊的事務後過來吧。”
*
守墓人之島——
“這些便是麵打師大人的傳說了,兩位還有什麼——”
“不好意思啊,老爺子,我們其實不是來調查,也不是來參拜術師祠堂的。”建禦雷神抬腿邁上地板,走近堆著麵具的墳墓。他一手扣著刀鞘,一手握住刀柄,佩刀出鞘的寒芒映在老人的臉上一閃而過。
老人聽到聲響驚慌地睜開眼睛,屋內的三個黑影害怕地蜷縮在一起。
靈刀落下,隨著一聲巨響,成堆的麵具連帶著土質的案台一起,在武神的利刃下崩裂四散。
為了不破壞這座搖搖欲墜的木屋,建禦雷神收了不少力氣,隻破壞了麵具堆和案台,沒有波及其他地方。
他鬆了口氣,歎道:“這下能回去跟宇迦交差了吧……簡單到有些掃興了,虧我還翻了這振刀出來。”
惠比壽沉默著沒有表態,如建禦雷神所說,這未免也太簡單了些,為禍千年的術師命脈真的就這麼輕易斷了嗎?
“嗬……嗬嗬……”
老人奇怪的笑聲聽來有些驚悚,建禦雷神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被邪祟附體了。
“麵打師大人做的都是替人消愁的事,有人供奉自然也會有人仇恨,這座墓曾經被破壞過好幾次,你們以為這麼簡單就能殺死麵打師大人嗎?放棄吧,麵打師大人是不會死的。”
惠比壽麵色沉了下來,建禦雷神比他臉色還差,他手中的刀還未歸鞘,此時被人類嘲諷的怒火和對戲耍過他的術師的憤怒湧上,他氣得雷電溢出,明黃色的電弧在他身邊跳躍著,很明顯,如果不是這位老人掌握著很重要的信息,他的刀就要指向人類了。
“哢——”落在建禦雷神腳邊的麵具被他的刀洞穿,他怒氣衝衝地一揚刀挑起裂開的麵具,因為室內太小,那鋒利的刀氣不慎切斷了屏風,差點削掉老人的頭骨。
“等,等等建禦雷神!不要耍小孩子脾氣!”
“你說誰耍小孩子脾氣啊!”
惠比壽努力安撫他的情緒:“你冷靜想想啊,神明即使墳墓和神社被破壞也不會死去,不是嗎?”
建禦雷神的雷電停了一瞬,“啊,確實……等等!你和宇迦是明知道這點還要讓我陪著白跑一趟嗎!”
堂堂雷神,因為不收斂外溢的雷電,氣成了海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