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割分了幾大部分,接近樓道口的一間很大的屋子,玻璃門內側擺了數台針車,一堆一堆的衣料,有成品、有半成品,細碎的一些散落在地上。
規模中等,可供二三十人左右工作。
往內側,又是一處類似的大屋子。
然後是一處公用衛生間。
拐角口那間光線昏暗沒帶窗戶的,才是葉戰國的辦公室。悶熱的天氣,門虛掩著,老風扇吹動的聲響乾澀聲音隱隱約約的,還伴著……
唐文文腳步滯住,瞳孔驟然一縮,麵色煞白。
渾身緊繃,隻覺得一股惡寒從腳底板一路直竄,讓她暈乎乎的,腦海一片空白。
女人急促的嬌喘聲。
桌子晃動咯吱聲。
就在唐文文打算眼不見為淨,勸服自己那不可能是他。裡邊極煞風景的傳出了葉戰國的聲音,“離婚,我不會跟她離婚。你跟著我,我也不會虧待你,但是……你要知道你是什麼身份,也要記清楚了,我肯定不會娶你,彆越線了。”
唐文文腳下晃了晃,無力地靠在了牆壁上。
不離婚?
外麵的女人照樣玩?
唐文文轉過身,默默地提著包包走人。腦袋一片空白。從小一切的決定都是長輩們替她選擇的,眼下這種情況,唐文文還是不想闖進去撒潑,知道自己脾氣溫馴,撒氣潑來反而彆扭極了。
就算鬨僵了,婚姻不是還得照舊過著嗎?
唐文文跌跌撞撞朝著外頭走去。
腳下低跟被一團捆紮的塑料繩子絆住了,失了重心摔在了地上。摔倒在地的聲音,驚得辦公室一片死寂,唐文文心跳狂亂,爬起身就想跑。
葉戰國係著紐扣,走了出來。
抬起頭,眼睛與跌在地上爬不起身的女人那雙凝聚淚霧的眼睛,對視而上。女人溫婉柔弱,五官生的很美,皮膚白皙細膩,眉宇間難掩風塵仆仆的疲憊,在看到他那一瞬間,她死死咬著下唇,淚珠抑製不住地嗖嗖滾落。
她像個無助的孩子,抬著手抹著眼淚,嗚咽出聲音,眼淚怎麼都擦不乾。
辦公室的電話鈴在此刻突兀地傳來。
葉戰國緊擰眉頭,反手將辦公室門關上,將裡麵未及出來的安小萍關在屋裡,避免兩人見麵的尷尬。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那邊,單膝跪在地上,將痛哭的唐文文摟入了懷裡。
他的懷裡還殘留彆的女人的香水味。
唐文文強忍著不哭,卯足了力氣去推他,卻奈何不了此時倔強力大的葉戰國雙手鐵鉗似得禁錮。他埋頭靠在她頭發頂,心裡空落落的。
一旦鬆開,他莫名的就是一陣害怕。唐文文從小到大都不發脾氣。至少他從來就沒有見過她真正發脾氣的時候,溫順的如同羔羊。
“摔疼了嗎?我帶你回家,幫你用藥酒揉揉腳踝。”
唐文文咬著下唇,被迫的靠在他懷裡。
“我這幾天事情都忙差不多了,就在家裡陪著你。你想不想去哪裡遊玩?我帶你去。想去哪裡我都帶你去。”
唐文文閉上眼,任由眼淚再次無聲地滾落。
葉戰國將她背在身後:“一個人來帝都,路上一定沒休息好,你等會休息,我替你揉腳。”
唐文文緊閉著眼睛,沉默著。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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