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倉庫。
男人穿著寬鬆的藍白條紋工作服,年輕的麵容,滿滿的怒意。
天空灰沉沉的,隱隱滾動的閃電炸裂一道道細縫,雨珠嘩嘩的滾落,砸在了淤泥地上。
遠處隱約有山巒。
距離這裡最近的一片村子,要半個小時的車程。
車庫前的一片空地,雜草叢生的一隅,停著一輛越野車,車上司機位上悠哉姿態坐著一人。另外的三人踩著雨水,朝著倉庫門前的年輕男人走來。
男人正在通電話。
臉上的怒容更盛。
三人挑了挑眉,嬉笑一聲,紛紛從男人身邊繞進了倉庫裡邊,罵這場雨來的晦氣。
掛了電話的男人立在門前,一臉的怒容未消。
何嘉歲脾氣大,三個同伴都是知道的。
但是很少見到他掛了電話,一件事都應該放下過去了,還糾結著這種憤怒的感情不放。三人對視一眼,麵上的笑意消失,變得凝重嚴肅。
“外邊有人出事了?”其中一個年長的男人試探問道。
“我家裡出了一個蠢貨,引起那幫人注意了。”何嘉歲下頜緊繃,眼底濃濃怨毒翻滾,雷聲轟隆,他聲音憤憤道:“有人在暗中調查我。”
“你都死了多少年了,還能查的到?”一個瘦長的男人,少了一邊耳朵,質疑道。
當初意外死亡,外界都知道何嘉歲已經燒成骨灰了。
居然還有人查一個死人。
瘦長男人話音落下,自己都擰起了眉頭,一臉煩悶。要是順著何嘉歲查,查出了一二,這幫跟著何嘉歲的兄弟就得遭殃了。這些年做的事,從小做大的各條線,哪樣不是鋌而走險的壞事?
倉庫內一股化工藥物的氣息被潮濕的風卷著吹出來。
何嘉歲抬手按了按太陽穴,眼底的鬱色更盛:“那些人應該還沒有查出什麼。”
“那現在怎麼辦?”另一個一直沉默的年齡最小的矮個頭男人出聲道,“是不是要殺了哪個人?把所有線索都斷掉。”幾人中,他最嗜殺。
何嘉歲揚起麵,陰鷙地目光望著灰蒙蒙的天幕,雨珠被風打著,有些打在了他臉頰,融化開,冰涼刺骨。
為了錢,他可以忍受煩悶,在這偏僻的倉庫日複一日的研製。
為了巨大的利潤,他可以假死,換成另外的身份。
現在呢?
家人居然出賣了他。
蠢貨!
何嘉利若是此時在他麵前,一定會被他一槍斃了。
何嘉利再一次被郭澤強冷落在街頭。
郭澤強借故回部隊,坐了一輛車,消失在街儘頭。雨很大,撐著傘的何嘉利緩步走入雨水中,滴答滴答的雨聲砸落在傘麵,讓人煩躁。
她取了一盒煙,叼了一根在紅唇間,摩挲了半晌沒有找到打火機。細長的手指捏著煙,無趣的把玩著,遠處有幾個男士留意到這一幕,拿著打火機走了過來,想要跟這個美人套近乎。
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