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4 章 嚴查暗訪(2 / 2)

“睡吧。”劉徹打開兒子的寶櫃。

小太子:“您找吧。能找到算你的。”

“朕就納悶了,你的木櫃朕以前也看過,當時怎麼沒有想到打開裡頭的盒子看看呢。”

小太子拉上柔軟的蠶絲被:“先入為主,自以為是啊。”

劉徹坐在地毯上,拿出最下層最裡頭的盒子,三個暖玉玉雕出現在眼前。劉徹拿起一個,竟然是頭小豬:“兒子,據兒——”扭頭看去,氣笑了,小崽子竟然睡著了。

他可真是沾到枕頭就睡。

霍去病同劉徹說過這三個玉雕是留著送給他外孫或外孫女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劉徹放回去。他又看看其他盒子,除了兩把寶劍皆禦製,劉徹不感興趣,輕輕合上蓋子,關上木櫃。

劉徹禁不住打個哈欠,脫掉外袍在兒子身邊躺下。

看著兒子稚氣未脫的小臉,劉徹輕輕捏一下,“長大了?”

小太子煩的抬手一下。劉徹嚇一跳,以為他醒了,勾頭看看,小孩翻個身繼續睡。

“小豬!”劉徹嗤一聲,閉目養神。

大體小太子的寢室太過溫暖,劉徹很快進入夢鄉。韓子仁在寢室南邊窗外聽到裡麵安靜下來,給枇杷使個眼色。約莫三刻,枇杷提醒韓子仁時間到了。他走到窗外喊:“陛下。”

若是以往韓子仁就直接進去了。韓子仁也怕天子,所以沒有他的允許隻能在廊簷下隔窗試探。劉徹睜開眼,輕輕到窗前:“何事?”

“殿下不能再睡了。殿下白日睡多了頭疼,晚上睡不著,早上起不來。”

劉徹聞言把兒子挖起來:“據兒,天黑了。”

小太子陡然睜開眼,瞬間清醒。看到窗外,神色恍惚,隨即清醒過來,氣得怒瞪老父親。

劉徹穿上大氅:“起來了。醒醒困該上課了。據兒,要不要朕給你換個太傅?”

“石慶怎麼了?”

劉徹:“石慶儘心儘責。你若不想換權當朕沒說。”

“父皇,學文識字跟誰都能學。治國平天下隻能跟你學。”

劉徹情不自禁地笑了:“對!隻能跟朕學。不過以後不許再跟朕慪氣。”

“可惜您都不知道我氣什麼。”

劉徹後悔多嘴。

言多必失!

古人誠不欺吾。

劉徹回到宣室殿翻看廷尉近日送來的奏章,隨即宣霍光和昭平君,許二人五天假,核實廷尉所奏之事。

昭平君好奇地問:“陛下懷疑廷尉徇私枉法?”

“近日有人越過你們上書狀告廷尉徇私。朕不想冤枉他。”劉徹盯著二人,“此事不可告訴任何人。包括驃騎大將軍和太子,以及禦史大夫。”

霍去病和昭平君無奈地相視一眼,接過陛下遞來的紙就塞荷包裡。

回去之後由不學無術身份尊貴的昭平君向上峰告假。

昭平君隻說借用霍光五日,霍光也沒異議,就是張湯在此也不敢駁回,隻因昭平君沒了母親,太後很是疼他。

霍光心細謹慎,昭平君人脈廣,廷尉所奏之事又發生在城裡,是以三日二人就查清楚。一件屬實,一件有點徇私。劉徹又挑兩件令二人核實。

這兩件事也好查,一件很是公正,一件公報私仇。劉徹就用公報私仇的案子發落廷尉,貶為庶民,永不複用!

陛下不挑冤假錯案,唯獨挑公報私仇,張湯心裡很是不安。他一改往日囂張,變得謹小慎微,一度跟衛青一樣低調。

年後乍暖

還寒時節易生病,大農令顏異告病,劉徹令其好生休養,又言“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另任命一位大農令。

張湯和顏異的事隻有他和廷尉清楚,就是顏異本人都不知道張湯給他定的罪名。廷尉被貶為庶民,顏異被致仕,那下一個是不是就是他。

張湯越發不安越發低調。

百官不清楚這裡麵的事,以為張湯身體抱恙強撐著。

劉徹留張湯還有用,沒有真動他。然而真罵張湯一頓,或罰俸一年,張湯反而不慌。頭上猶如懸著一把利劍,張湯休沐在家都沒心思教訓兒子。

如此過了半年,三伏天到來,劉徹陪太後前往上林苑小住,張湯才覺著好受一些。

昭平君憋不住話,忍大半年已是他的極限。皇帝舅舅一離開皇宮,昭平君就像脫韁的馬,翌日就跑去博望苑找他太子表弟,同表弟顯擺他乾的大事。

小太子點頭,遞給他半個桃。

昭平君接過去啃一口:“還是舅舅的匠人會種果子。”見表弟很是淡定,後知後覺:“你,知道?”

“猜到了。”小太子沉吟片刻,令伺候的人退下,同他說實話。

昭平君聽他太子弟弟說到“腹非”禁不住朝自己身上掐一把,很疼很疼,不是做夢,他不敢置信地問:“你確定沒看錯?不是巫蠱?”

“若是巫蠱我想幫也沒法幫——證據確鑿,百口莫辯。”時隔多日小太子想起來依然想把張湯抓過來打一頓,“他也太囂張了。腹非當判死罪。他也真敢定罪!”

炎炎夏日三伏天,昭平君卻感到遍體生寒。

“難怪陛下舅舅令我暗查廷尉。可舅舅既然不認同,為何還留著張湯?”

小太子心說,你舅不認為張湯有錯,反而認為顏異棋差一招。當時不處置張湯,事後還怎麼處置。那種事又不好叫百官知道。沒有正當理由罷免禦使大夫,還是對天子忠心耿耿的禦史大夫,不知真相的百官得有多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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