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6 章 無責任番外之夢(2 / 2)

“沒人教他。也許有。他身邊宦官常常為他讀兵法。他喜歡陽謀。”衛子夫邊走邊說,不知不覺穿過皇宮西邊城門。

太子停下,轉向母後,皇後驚呼:“這裡竟然不是建章宮?”

衛子夫:“陛下想過在此地修建章宮。也不知據兒怎麼勸的。不是撒潑打滾就是哭哭鬨鬨。陛下吃軟不吃硬,他強烈反對沒用。”

劉據想象一下他哭哭鬨鬨,頓時感到瘮得慌。他確實不是他!他再活一世恐怕也做不到十幾歲,或二十多歲還跟父親撒嬌哭鬨。

“舅舅還在長平侯府嗎?”劉據很多年沒有見過他,劉據想他,“二舅。”

衛子夫頷首。

今日天氣不好,四處漆黑一片,衛子夫卻能看到房屋道路。衛子夫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天亮,也想再看一眼親人。

衛子夫沒來過長平侯府,但聽兒子提過哪邊是議事廳,衛伉、衛不疑住在何處。衛子夫步入寢室,穿過帷帳,看到衛青就退到一角。

皇後看到衛青身側的女子很是震驚,劉據不禁問:“舅母?”

衛子夫點頭:“難道她和去病一樣?”

皇後想說平陽公主,到嘴邊改成:“那些年她挺辛苦的。”頓了頓,“這樣也好。”又不禁補一句,“這樣真好!”

衛子夫想說,可能也是托了神藥的福。可一看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衛子夫也不想提藥——上蒼讓你三更死,有仙丹也沒用。

衛子夫見母子二人轉過身,她先一步出來,前麵帶路,去冠軍侯府。

霍去病去世時劉據才十來歲,正是不知愁苦的年齡。那時的他除了學文習武就是跟侍從伴讀玩鬨。霍去病比他大十來歲,表兄弟二人玩不到一處去,感情稱不上親厚。霍去病是皇後從小看到大的。霍去病不需要長輩照顧了皇後才有劉據。在皇後心裡霍去病就是她大兒子。霍去病英年早逝,皇後難過許多。如今看到他好好的

,兒子霍嬗也大了,坦然赴死的皇後頓時淚流滿麵。

衛子夫不由得想到在“祁連山”前的自己。

霍去病似有所覺感,身體動一下,皇後嚇得止住哭聲。無論哪個霍去病她都不希望他知道這一切。

“走吧。”皇後擦擦其實不存在的淚水。

衛子夫:“你們去哪兒?”

“他再恨我們也不會任由我們曝屍荒野。”皇後道。

衛子夫聽到這話心裡很悶:“我送你們去博望苑?那裡隻是一個風水很好的園子。除了博望苑管事就是一些奴仆,沒有外人。據兒不常過去,一直待在那裡也無妨。”

母子二人互相看看算是同意。

衛子夫想想從哪裡近:“從這裡往東再往南,省得往西多繞半圈。”

建章宮在皇宮西側,即便京師沒有建章宮,皇後和劉據也不想從那邊過。

衛子夫見她點頭,就帶到路口往西。雖然可以穿牆而過,但衛子夫不習慣,想象一下就瘮得慌。

劉據突然停下,皇後不解其意:“哪裡不舒服?”

“這裡好像是敬聲表兄家。”劉據記得在附近,但附近沒有一處是他記憶中的房屋。

衛子夫:“敬聲不住這裡。這邊是公孫老宅。前些年公孫賀母親病逝後,公孫老宅就被公孫賀兄弟侄子分成一處處小院子。”

劉據不禁說:“難怪房屋牆壁那麼密。”

皇後:“敬聲為何搬出去?”

劉據也好奇。雖然那些事因公孫敬聲而起,可公孫敬聲被查也沒能叫他留心,他哪還有顏麵怪彆人。

衛子夫從公孫敬聲揮鞭子打祖母說起,一直說到白鹿皮幣,公孫敬聲趁機弄到叔伯祖母很多東西。劉據不禁問:“他是公孫敬聲?”

衛子夫:“敬聲幼時不服管教,一言不合就摔碗摔碟子。不知據兒怎麼教的,他性子沒改,倒是把混用對了。敬聲幾次逞凶就是他攛掇的。我問他他還一臉無辜不承認。以至於多年以來黎民百姓隻知道太子仁厚。”

劉據自認他做不到攛掇表兄收拾公孫家那些人。這個表兄令劉據想到另一個表兄:“昭平君呢?”

“昭平君也不遑多讓。”

皇後險些脫口而出“他還活著嗎”。這點不重要,皇後請衛子夫細說說。

衛子夫:“昭平君少時無法無天誰都敢惹。不知何時經常跟敬聲一起找據兒。陛下擔心兩個紈絝把據兒帶壞了,不想看到他們。陛下越不想看到他們,他們越喜歡去。據兒覺著昭平君的性子適合當禦史,陛下就叫他試試。他跟霍光等人在一起久了,頑劣的性子反而有所收斂。”

劉據:“是不是他會耍錢?比昭平君會玩,所以昭平君愛找他?”

衛子夫點頭:“有這種可能。據兒少時喜歡出去。陛下正是怕他搬到博望苑就不知道回來,所以把宣室隔壁收拾出來,後來又在北邊修太子宮。”

皇後不禁說:“我兒以前太懂事了。”

衛子夫:“

是的。陛下沒有想過改立太子,也沒有人能跟他爭,他不必理會百官,陛下認為吾兒無錯就夠了。”

劉據不禁說:“你的據兒沒有兄弟,我有幾個弟弟啊。”

衛子夫搖搖頭:“你可知據兒說過什麼?據兒少時很難管,仲卿擔心他。他隻說一句,父皇偏愛幼子,我殺了便是。皇家隻剩他一個兒子,他不信父皇敢動他。”

劉據瞠目結舌:“他他——孤,除了早夭的弟弟,孤還有四個弟弟。”

衛子夫:“那又如何?陛下能保證他殺了太子還能再生一個健全聰慧的兒子?陛下不敢賭!”

“如果我早一點弄死李夫人母子,是不是就沒有後來那些事?”劉據看向母後。

皇後:“陛下會昭告天下,李夫人難產身體虛弱,皇子隨母早夭。見識到你的狠,底下人不敢向陛下引薦鉤弋夫人,陛下為了朝堂穩固也不會廢太子。”

衛子夫:“李夫人何人?”

“李夫人是李延年的妹妹啊。”皇後說出來恍然大悟,“李夫人沒進宮?”

衛子夫搖頭:“鉤弋夫人又是何人?”

皇後:“河間奇女子。也沒進宮?”

“我知道此女。”衛子夫不禁說,“仲卿夫人同我提過。好像拳頭掰不開。”

劉據忍不住問:“他沒信?”

衛子夫:“陛下嗎?陛下信倒是信了。隻是他身邊有個混不吝的昭平君。昭平君懷疑其裝神弄鬼,要砍了那女子的雙臂慢慢研究。就算是真的,那女子也得想法設法張開手指。”

母子二人互相看看,一點也不意外。以昭平君的性子,他真敢砍。

衛子夫:“其實陛下把人帶進宮也無妨。”

劉據:“聽您的意思您的兒子不是很想當皇帝。”

衛子夫:“陛下可以傳位給進兒,但不能給他小兒子。否則新帝登基就會打壓前太子一脈。他不怕死,但他不能讓表兄弟侄子侄女,舅舅姑母為他殉葬。除非新帝是幼主,重臣輔政。”

劉據佩服這個太子:“他一直很清醒,多年從未變過。公孫敬聲和昭平君同他關係親厚,定是也清楚這點。”

衛子夫點頭,不經意間發現天空泛出魚肚白:“我們走吧。我擔心太陽出來我們三人無所遁形。”

三人飛一般前往博望苑。

劉據看到全然不同的博望苑,確信他非他。劉據沒有想過逃出京師的他還能再回到博望苑。雖然博望苑不是他的博望苑,但正殿跟他的一樣,他仿佛又回到居住多年的博望苑。

皇後看到兒子的身形慢慢變透明,緊張地抓住他。

劉據安慰:“母後,孩兒心願已了。”

皇後不忍兒子一人上路,母子二人突然憑空消失。

衛子夫張口想喊他們,突然說不出話,眼前也變得模糊不清。

“皇後,皇後,該起了。”

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天邊傳來。

衛子夫心說又是誰啊。

“皇後,再不起就遲了。皇後,今日是太子殿下的登基大典。皇後,登基大典結束我們還得搬去長樂宮。”

登基大典?據兒?

衛子夫睜開雙眼,看到熟悉的婢女:“我這是——”

“您終於醒了?”婢女趕忙扶她起來,“皇後,辰時了,今日天氣不好要下雪,咱們早些過去。”

衛子夫看看左右,看看身上被褥,她隻是做了一場夢?好真實的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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