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關良沒有去學校。
茶茶一出現在教室，餘瀝和江寒就堵了上來，“茶茶, 你沒事吧？”
茶茶知道他們要問什麼，所以直接道，“沒事了，阿良在家裡休息。”
餘瀝欲言又止，想到昨天的經曆，一時不知道要怎麼問。
“你們去忙自己的吧, 真沒事了。”茶茶又強調了一下。
江寒本來也不太清情況，聽她說關良沒事了也就放心了。
“那我先走了, 還要去網吧上班, 我順便幫你跟老板說一聲吧，他也挺擔心你的。”江寒道。
茶茶點頭，送走了江寒後, 看向餘瀝。
今天的餘瀝黑眼圈有點嚴重, 大概昨天被嚇到了。
“茶茶, 這節課我也上，上學年沒學好。”餘瀝摸了摸後腦勺，有些憨憨地開口。
茶茶沒多想，找了個位置跟他一起坐了下來。
“餘瀝，你以後想要做什麼？”茶茶閒著就跟他聊了起來。
餘瀝有些驚訝, 她從來不是主動去了解彆人的人，但是她卻對他感興趣了。
這是一個很好的開頭，餘瀝想。
“我爸媽想讓我學著管理公司，但是我沒有什麼興趣，現在都是躲著他們玩電腦, 上學期他們還想強硬要求我轉專業呢。”
“這樣啊，公司的確不好管理。”
餘瀝看了眼她的表情，心裡猜測，她是覺得他應該承擔起責任嗎？
“茶茶，你呢？你會深造計算機這方麵嗎？”餘瀝繼續問，“你和黃老板那個即時通訊軟件，用戶數好像增長很快。”
最近網上興起使用一個叫CC的即時通訊軟件，登陸後大家可以直接在網上聊天，甚至可以傳遞照片和文件，每天網吧裡都排著長隊要上機，哪怕隻能登陸CC看一眼，也心滿意足。
餘瀝知道，這是茶茶和關良弄出來的，意外地受歡迎。
連望穀科技的聊天室都被比了下去。
茶茶想了想，“會吧，誰知道呢，說不準我哪一天就想當鹹魚了。”
餘瀝笑了笑，露出了小虎牙，鳳眼也彎了彎，低不可聞接了一句，“那我可以養你啊……”
“嗯？”茶茶沒聽清楚。
餘瀝臉微紅，搖了搖頭，“我也會好好學好專業知識，以後還是避免不了要繼承家業，但是我依舊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那也是她喜歡的事情。
他現在都後悔當初沒有死皮賴臉和她一起研究那個即時通訊軟件了。
好歹能有一起奮鬥的目標……
“嗯，很好，加油。”茶茶握了握拳頭。
相比於剛相識時他那茫然無目的傻乎乎的模樣，現在的他，的確像那麼一回兒事了。
氣運這種東西，真是夠奇妙的，不過總歸還是要自己有上進的心思。
那……聞凱成咋還沒有？
係統對手指：【你都忘了人家……】
茶茶：“……”
餘瀝對上她眼神，臉頰更燙了，“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一節課就過去了。
這天還有好幾個相熟的同學和老師因為昨天關良的事情來詢問茶茶，茶茶也都一一回答了。
當然，都是同一套說辭。
官賊對峙，關良是被殃及的池魚，現在沒事了。
又過一天，關良才低調地回了特招班，一切好像都沒有什麼變化。
但是茶茶知道，學校裡肯定藏著那麼一個人，還在對弟弟虎視眈眈。
茶茶從研究室出來，已經是深夜了。
江寒本來想把她送回家的，但是兩人沒走出多遠，就看到了樹下一道雪鬆般屹立的身影。
“好像是你朋友？”江寒說了句，呆呆看了聞凱成一眼，這個男人太有氣勢了。
看起來，神情還有些嚇人。
茶茶點了點頭，“明天見吧，我先走了。”
說著，她朝聞凱成走了過去。
江寒往另一邊走，還忍不住回頭看了幾眼。
那是她……對象嗎？
江寒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他和關茶茶一起呆的時間也多，見過很多優質的男性跟她表白心意，但是她全都婉拒了。
他也覺得她理應不該喜歡上任何異性的，甚至想象不到她要跟什麼樣的男人才相配……
如果是剛才那個男人的話，的確能夠保護她吧。
江寒低頭走在路上，踩著地上薄薄的積雪，有那麼一瞬間，悵然若失。
“你怎麼過來了？”茶茶和聞凱成並肩走著，有些奇怪地問。
他看起來好像很閒的樣子。
“剛好經過。”聞凱成顯然不擅長找借口，心裡想著剛才那個男生，比對了一番，覺得自己的優勢好像更大。
茶茶：“……”
聞凱成開了車，很快就回到了樓下。
茶茶想要下車的時候，聞凱成伸手拉住了她，一個袋子也遞了過來。
“給我的？”
“你和關良的。”聞凱成莫名有些緊張。
茶茶見他點頭，才拆了袋子。
拿出了兩條暖烘烘的紅色毛衣，還有兩條圍巾。
沒有看到有logo，好像是人工織的。
“天冷，穿多點。”聞凱成低聲道，“我媽每年都織，就讓她多織了兩條，不值什麼錢。”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茶茶自然不會拒絕。
“好，幫我謝謝阿姨，我很喜歡。”
這時候，車窗被敲了一下。
是關良。
也不知道他是在樓下等她，還是剛跑下來的。
茶茶推開車門。
“茶茶，太晚了。”關良拉過她的手腕，眉頭皺著。
茶茶笑著安撫他，示意了一下手裡的東西，“成哥給的禮物。”
說著，她已經拿出一條圍巾，直接往關良脖子上套了。
關良有樣學樣，也慢吞吞給她圍上了紅色溫暖的圍巾。
圍巾太大，將姐弟兩人的半張臉都擋住了。
聞凱成看出來，忍不住揚了揚唇，“快回去吧，外邊冷。”
茶茶朝他揮了揮手，關良也揮手。
複製粘貼似的動作。
聞凱成見了，隻覺得心底柔軟不已，調轉著車頭緩緩離開，目光還時不時看向後視鏡，直到兩人身影消失在門口，他也才收回目光。
真可愛。
他的小姑娘很可愛，小舅子也很可愛。
殊不知，正在走上樓的關良，忽然說了一句，“像爸爸。”
茶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