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言西已經轉身下樓, 買菜去了。
茶茶盯著他的背影，感覺這小孩兒是不是想多了？
她默默將門給關上，準備收拾一下東西就去上班。
其實也不怪言西會想多, 他還沒進娛樂圈, 就先在公司裡見識了各種潛規則。
他這張臉長得好，也是塊香餑餑，還有個女高管問他, 是想一步登天還是想繼續努力拚搏的……
當時言西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笑死，他還這麼年輕，當然是要努力啊！
誰想吃軟飯？
他剛才那麼一說，也是怕褚茶茶對他的過於迷戀, 到時候常良還不知道怎麼整他呢。
一想到常良, 言西的臉色更沉了。
褚茶茶是瞎了吧，跟了這麼一個人, 剛才他無意中看到常良那輛跑車上坐的可是另外一個女人……
她也受得了這種氣？
女人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言西沒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替彆人抱不平了。
從菜市場轉了一圈回來, 他手裡提了兩個袋子, 微信添加好友被通過了，他腳步慢下來，準備給對方轉賬。
然而看著支付頁麵的名字時, 他頓時有些僵硬。
怎麼是褚*茶收款？
再一看那個微信名字, 赫然也是CCC，頭像是個粉色桃子。
難道這是褚茶茶替房東收賬？
言西是存了疑就會搞清楚, 回家路上見到二樓的一位阿姨出門，他便問了一下關於房東的事。
“啊, 房東住301啊，挺好的姑娘，可惜爸媽沒了, 這樓就是她爸媽留給她的，收租挺是這一代比較便宜的了。”阿姨忽然上下掃了一眼言西，像是提醒一樣，“不過人家有男朋友了，超級富豪呢，呐，就經常開個豪車過來接送。”
言西內心震驚，原來褚茶茶竟然是這裡的房東。
他頷首正要離開，又聽到阿姨開口說，“誒，那個小夥子啊，我倒是有個女兒在讀大學，要不你們聯係一下？”
“……”言西當做沒聽到，迅速爬樓。
看了眼301的門，他緩緩開門進了302。
——
茶茶坐公車，兩個站就到了公司。
這是一個原創服裝公司，成立了兩年多，定位於服裝品牌電子商務公司，不過競爭力不怎麼行，公司裡都是跟茶茶差不多年紀的，茶茶一身兼多職，負責招人啊，搞個小活動啊，當客服啊，負責處理一些售後問題。
但是很多時候她都是閒著的，最離譜的是，她還被拉去當過兩回的模特。
後來因為姿態僵硬被否掉了。
五一公司品牌搞了個促銷活動，結果銷量依舊不佳，現在公司裡的兩個固定模特簽約一到期就跑路了，彆提多慘。
茶茶感覺自己隨時都會被開掉，那樣她又要重新麵試一個公司，給自己交社保。
係統：“？？？”
“茶茶，你來一下。”
茶茶剛坐下來，年輕的老總就從他的辦公室出來，朝茶茶招了一下手。
茶茶心想，來了，要炒魷魚了。
老總才30歲，長得也是一表人才，但是頭頂已經沒有幾根毛了。
他一臉深沉吞雲吐霧著，好一會兒才開口，“茶茶，我剛建立公司的時候，就把你招了進來，本來想讓你當模特的，可是你乾不成，這兩年來你也沒什麼建樹……”
“……老板，公司要倒了嗎？”
茶茶一句話戳到了老總的心窩，老總嘴巴一扁，差點要哭了，“不僅公司要倒了，我老婆還要跟我離婚，還要把女兒帶走，我完了……”
茶茶：“……”她除了說一聲加油，還能說什麼？
係統：【買下公司。】
茶茶：“……”
老總一個大男人哭得稀裡嘩啦，儼然把茶茶當成了個垃圾桶一樣來傾訴。
十分鐘後，茶茶決定入夥了。
老總一臉驚震看著她，頭頂的幾根毛晃動了幾下，“褚茶茶，你一個打工人，哪裡有錢啊？”
茶茶拂了拂頰邊的發絲，“老板，你以後聽我的就行了。”
公司的品牌有個挺俗氣的名稱：南波望，快時尚風女裝，服裝都是偏清新簡約。
質量好，價格自然也不怎麼親民，再加上宣傳不到位，回頭客不少，就是吸引不到新客戶。
短短時間裡，茶茶和老總談好了入資的事，而且心中已經大致有了個宣傳策劃。
老總兩眼汪汪，感覺這個平時隻會當鹹魚的員工，忽然變得高大起來，全身布靈布靈的。
“那啥……模特跑路了，今天下午還有直播，茶茶，你上不？”
“漲工資？”茶茶試探著問。
老總：“……漲！”果然還是那個鹹魚又摳門的茶茶。
公司的直播間也是狹窄到不行，背景板像是隨時會倒下來似的。
原主之前天天都被逼著來打卡，所以熟悉直播的套路，直播間裡就幾百個人在觀看，少得可憐，有些熟客一看到茶茶出鏡就問：之前的模特小姐姐呢？
茶茶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麵無表情：“你們彆等她們了，公司要倒了，她們合約到期跑路了。”
老粉：哈哈哈，新來這個好漂亮好幽默，但是矮啊！
茶茶：“我不矮，一米六五。”
老粉：之前那個小姐姐一米七！
茶茶：“我也不是模特，公司要倒了，模特真的跑路了，公司裡就我一個文員比較鹹魚，老板讓我過來頂一下。”
這回老粉和新粉都爆笑了，關注還真的多了。
直播機器前方，老總晃悠著幾根頭發，熱淚盈眶朝茶茶比了比大拇指。
以前沒發現這鹹魚……額，茶茶這麼會說啊。
這邊茶茶繼續開始吆喝，“歡迎進直播間的朋友，左上角點個關注，可以領更多優惠，大家有沒有什麼款式想要了解一下？”
其實原主穿的衣服都是公司樣品，她也挺喜歡的。
這天下午茶茶直播了兩個小時，銷量竟然還挺不錯的。
回頭客不必說了，新粉也不少，很多是衝著茶茶的穿著效果來的。
————
茶茶準時下班，發現常良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還發信息說來接她去吃晚餐。
行吧，在他腦子裡每天就吃吃喝喝的。
茶茶沒有回，坐公交回去的時候，在車上遇到了言西。
言西帶著黑色口罩，但是她認得出來。
“你在打工嗎？”茶茶走到他身旁，拉住吊環，問了一句。
“沒有。”言西心情複雜，他倒是想去打工，但是他是上過選秀綜藝的，而且還有了一定的粉絲基礎，雖然和舊東家解約了，但是還是有一些小公司想要培養他。
言西需要很多錢，而且他對舞台也是渴望的，所以他還想重新站回那裡。
不過這兩天了解的公司都不太好。
身旁的女生沒有再出聲，言西忍不住側頭看了一眼，竟然看到她正低頭刷著微博，頁麵上赫然是他那些所謂的黑料！
說他中學逃課，連高中文憑都沒拿到，整日和小混混一起，霸淩同學。
這些信息都是毫無根據捏造的，但是被人傳開後，好像就成真的了。
就算言西解釋了也沒人聽，公司也很乾脆放棄了他。
因為常良。
有錢人，真的就可以為所欲為。
言西握著吊環的手微微用力，手背上青筋顯現，心中的無力感又增了一寸。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女人的神情，想看看她是什麼反應。
她嘴角噙著笑，好像那些所謂的黑料隻是一個取悅她的段子似的。
“知道常良為什麼要針對你嗎？”她忽然開口。
言西皺眉。
她手機手機繼續道，“因為周雪寧提起你好多次，他吃醋了。”
言西：“……周雪寧是誰？”
茶茶沒回答，反而提了一件事，“這樣吧，我給你一份工作，一天兩百塊，怎麼樣？”
“什麼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