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哲(1 / 2)

每個受邀前來的才子,進門的時候都會在門童那裡領取一枚打過記號的小核桃。

畫展中,每一幅畫的旁邊都有一個小箱子,喜歡哪幅畫,就把小核桃投入箱子裡。

沒錯,瞿秋離就是要搞個不記名投票,既然這顏料是能者居之,他也不好私心將顏料給祁明哲。

還不如直接公平公正公開!

園中準備得有茶點,還有侍女隨身侍奉,添茶倒水,幾個角落也都點得有炭盆,保持現場的溫度,那富商之子準備得可謂是相當的周全。

湯朝的青年才俊們進了園子,大部分都沒急著去投票,三五好友約在一起討論在場的畫作,也有人趁此機會拓展人脈,在人群中來回周旋。

當然了,更多的是慕名而來看墨弦公子的。

也幸好瞿秋離清冷的氣質擺在那兒,就算有才子上來攀談,也不會過分熱情。

談論的無非都是今天的畫中,顏料會花落誰家,或者聊一聊詩詞歌賦,或者是壓一壓明年春闈的試題。

瞿秋離還算是應付自如。

其實每當這個時候,瞿秋離都會覺得自己合該是個古代人才對,他不喜歡現代宴會中那些彎彎繞繞,勾心鬥角,他喜歡如今這滿滿學氣氛圍的感覺。

這種感覺真的很美好,這些湯朝的青年才俊們,交友時不看家世不看財力,或許隻是一首詩,或許隻是一篇策論,他們便能與之交好,以知己相待。

隻是很遺憾,瞿秋離是個現代人,他不可能過多的融入這些青年才俊們的生活,雖然他無法做出改變曆史發展的事情,但也難保自己的存在,會對這些古人造成影響。

這蝴蝶效應,翅膀一扇,那可就走遠了。

他一直這麼想,也一直這麼做的,隻是當門房通報祁明哲大佬到的時候,瞿秋離還是難免激動了一下。

“諸位,在下先失陪一下。”瞿秋離禮貌的離開了圍在他身邊的青年才俊。

青年才俊們目送他離開的背影,忍不住竊竊私語。

“墨弦公子這是?”

“是要去見什麼人吧?”

“看他步伐衝忙,想必是個重要的人物。”

“我等也去看看?”

……

“閣下可是祁明哲,祁舉人?”瞿秋離掩下內心見到大佬的那種激動,行了個讀書人的禮。

“正是在下。”祁明哲回禮,反問:“閣下可是聞名遐邇的墨弦公子?”

“聞名遐邇不敢當!”瞿秋離端的就是一派謙遜有禮,“在下之前看閣下送來的山水圖,甚是喜愛,還望祁舉人莫要覺得在下的行為唐突。”

“不敢不敢!”祁明哲心裡也熨貼,自己的畫,能被美名遠播的墨弦公子所喜愛,這怎麼能不高興?

“在下應當虛長墨弦公子幾個四季,若是不介意,公子可喚我一聲明哲兄。”祁明哲笑笑,“在下也是厚著臉麵,想要與公子結交一番。”

“那便卻之不恭!”,瞿秋離拱拱手,“明哲兄也換我墨弦即可。”

兩人這你來我往的互相謙遜,頗有一番相見恨晚的感覺,看得眾人摸不著頭腦。

這祁明哲無非也就是個進京趕考的舉人,才學也並非出類拔萃,隻是樣貌姣好,這為何就入了墨弦公子的眼呢?

難不成,墨弦公子喜歡俊美男子嗎?

提供場地的富商之子,見瞿秋離像是有話與這祁明哲交談,主動邀請二人去了雅室!

二人也不推拒,畢竟周圍耳朵太多,不是個聊天的好地方。

“墨弦可善黑白之道?可願與為兄手談兩局?”祁明哲見雅室裡有棋盤,主動邀約!

這聊天下棋兩不誤,還能加深印象交流。

圍棋,瞿秋離是會下的,隻是那水平卻有些不儘如人意了。

但大佬都主動邀請了,瞿秋離也不好推拒,隻能委婉告知:“在下不善棋藝,還望明哲兄手下留情。”

祁明哲原本還以為瞿秋離是在謙讓,可幾手棋子落下,便知道了這鼎鼎大名的墨弦公子確實不精通棋藝,就如同初學者那般。

他忍不住調侃道:“墨弦想必是長期在外遊曆,所以才無閒暇時間鑽研棋藝?”

瞿秋離擦了擦額角不存在的汗,“明哲兄見笑了。”

話都說到這,瞿秋離也就順勢將話題引到了今天的畫展和大佬的山水畫上。

他想問一問大佬,為何在一場以顏料為彩頭的畫展上,偏偏畫了一幅水墨山水圖。

“黑白才是色之根本。”說起作畫,祁明哲眉目裡都是自信與歡喜,“若是黑白兩色都運用不好,何談那萬紫千紅呢?”

這說的有道理啊!

難怪大佬的字畫在後世能賣出天價。

祁明哲也有些好奇的問,“那墨弦為何選中了我這一副山水圖?”

他憑心而論,雖然今日在畫展上隻匆匆看了一眼,但他也看到了不少優秀的畫作,有一兩幅畫作,他也是甘拜下風的。

瞿秋離想了想,給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的借口,“前些日子在外遊曆,曾在一座小城裡聽聞過明哲兄的大名,傳聞中明哲兄便十分擅長作畫。”

至於哪座小城,那自然是祁明哲家鄉附近的小城鎮了,真要攤開了聊,也不會露餡兒。

反正祁明哲的平生事跡,瞿秋離都是提前查過資料的。

他可能比祁明澤本人都還要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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