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了仆從讓他們把東西搬回家,他自己上了公子肅的馬車。
公子衛見到瞿秋離的時候眼睛都亮了,步伐有些匆忙的走了上千,“公子離,前些日子我讓人送請帖上門,你家仆從說你不在王城,何日回來的?”
“前日剛回。”瞿秋離拿捏了一個恰到好處的態度,“路上偶遇公子肅,說是衛要請客吃酒,我便厚著臉皮跟來了,還望公子衛莫要嫌我。”
“衛榮幸之至。”公子衛顯然很高興,“快請坐,前兩日得了幾壇好酒,我便想著獨樂了不如眾樂樂。”
又要喝酒?
瞿秋離那天喝趴了,聽見酒這個字就感覺腦殼青痛。
更何況,這個時代的酒,雜質特彆多,口感就彆提了。
也不知道這些古代人是怎麼品出這酒香醇的。
但來都來了,他還得打入內部,不喝是不可能的。
古代人的聚會,無非就是吟詩作賦,投壺,鬥雞,瞿秋離產於其中,卻也遊離之外。
他隻需要偶爾站出來維持一下自己的人設就好,不能讓這些古代人覺得他這個隱世公子是個浪得虛名之徒。
比如說,算學。
在這個還在用算籌的時代,瞿秋離背個乘法表就能讓他們驚歎不已。
世界意識有限製,但乘法口訣卻不一樣,很多古籍中都有記載類似的口訣。
如,大家耳熟能詳的: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
這裡麵的五六人不是指五六個人,而是說五六三十個人。
這些可都是乘法口訣的演變,所以他說出來並不會受到限製。
但他也沒有胡來,沒有從頭到尾的背上一遍,隻是在有需要的時候,張口就來,絕不落下乘。
一場古代人的聚會,瞿秋離穩住了自己的人設,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將自己想要把生前的東西全部帶入墓中,好讓自己在異世不至於孤單。
說者有心,聽者也有心。
反正他都做好了準備,至於能不能成功,那就等尹老把那個薛定諤的密室挖開了。
回到宅邸,瞿秋離想了想,又拿出空白的竹簡,將這個時代斷層的曆史,或者那些秘不可傳的野史,逐字逐句的記錄了下來。
然後將這些東西放進了那堆買回來的東西裡。
吩咐好仆從,瞿秋離就回現代了。
在舟朝耽擱了三四天,他也該回家了。
這幾天,他都是晚上回來看看信息,還算好,沒有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隻有藺向禹每天例行的問候。
收拾了一下行李箱,結果發現有東西不見了。
就是他在劇組畫的第一幅自畫像,導演讓他帶回家做個紀念,他記得放在箱子裡了啊,怎麼會找不見了?
酒店房間肯定是沒有人進來的,那這幅畫會去哪兒了?
瞿秋離心中頓時起了一陣荒謬的想法,哪幅畫大概率是被他帶去舟朝了。
想到這,他又立馬回了舟朝一趟,果然,在房間裡的角落裡找到了哪幅畫。
落了點灰,瞿秋離將他清理乾淨,準備帶回去。
可是撥弄懷表之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這幅畫他帶不走了。
心中的念頭越來越荒謬,難不成挖掘出來的那一幅是自己畫的?
瞿秋離:“……”
這個世界意思真的是越來越奇怪了。
算了,既然帶不回去就算了,瞿秋離將那副畫妥善的放進了一個木盒中,然後放進了櫃子裡。
回到現代,他買了機票,把航班信息給藺向禹發了過去,第二天,剛走出機場,他就看到藺向禹在等著了。
“哥。你來多久了?”瞿秋離小跑過去,“怎麼不在車裡等我呢?”
藺向禹沒說話,左手接過了瞿秋離的行禮,右手從身後拿出一捧花遞給瞿秋離。
“這是?”瞿秋離得承認,這一刻的心跳有點快。
從來沒有人在接機的時候給他送一束花,還是一束金合歡和白玫瑰。
這有什麼講究?
沒談過戀愛的瞿秋離也不懂,想著回去之後查一下。
“我順路買的。”藺向禹拉著行李箱往前走,不敢直視瞿秋離的眼睛,“你還喜歡嗎?”
瞿秋離抱著花,滿心歡喜的跟著他旁邊,“嗯,喜歡的,這花很好看,你最近忙嗎?”
“喜歡就好。”藺向禹放下心,回答瞿秋離的問題,“不怎麼忙。”
看來網上的攻略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瞿秋離到家之後也沒休息,換了身衣服,他又去古玩店了,藺向禹送了他,也回公司了,兩人約了改天出去玩。
瞿秋離走在這條古玩街上,心裡有點感慨。
他原本隻是想開一家古玩店,支撐研究室的研究資費,可是去了一趟鬼市,因為一尊青銅器,牽扯出這麼多的事情。
參與古墓考古工作,文物修複工作,哎…又是這麼久沒去過店裡了。
還真是苦了刁小芸沒法放假。
反正他還可以休息幾天再回文物中心,想著給刁小芸放幾天假吧。
結果他還沒走到店門口,就看見古玩店外麵圍了好多人,不少的人都拿著手機在拍什麼。
瞿秋離微微蹙眉,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快步走了過去,聽了幾耳朵的討論,好像是有什麼網紅探店。
可網紅探店不都是去什麼餐廳啊,休閒會所啊,怎麼會來他這個古玩店?
“讓一讓。”瞿秋離禮貌的撥開了擠滿大門的人群,“我是這裡的老板,先讓我進去看看。”
謔,“老板來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人群頓時更激動了,但也主動讓出一條小路,讓瞿秋離順利的進了店。
“老板。”刁小芸眉目中有點急躁,“你可算來了,你再不來,我該打電話報警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瞿秋離看了看店裡,有個打扮時髦,全身都是名牌的高個子女生正拿著手機直播。
刁小芸指了指待客桌上的花瓶,“是這樣的,這位小姐說這花瓶是在我們這裡買的,她送去鑒定之後發現是假貨,今天來找麻煩的。”
可關鍵是,“我根本就沒有見過她,而且這花瓶肯定也不是我們店裡買的。”
店裡有那些東西,瞿秋離和刁小芸心裡都有數。
而且這段時間是淡季,好幾天才開一單,刁小芸都能把顧客的樣貌記一個大概。
那就是故意來找茬兒的了。
瞿秋離走了過去,“這位小姐,你這個花瓶確實不是我們店裡的東西,還請你自重。”
網紅小姐見到瞿秋離的第一眼閃過一絲驚豔,但很快就把不滿寫在了臉上,“說了是你這裡買的,難不成還有假?我總不能把店認錯吧?”
“那,這位小姐,請問您的單據呢?”瞿秋離絲毫不懼,“我們店裡賣出去的古玩,全部都有完善的收據,請您拿出來看看。”
網紅小姐頓了頓,“不是我親自來買的,是我朋友來買的,他把單據弄丟了。”
“那這麼說,你就沒有證據證明你這個花瓶是在我們店裡買的了。”瞿秋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就麻煩小姐先弄清楚再過來,我店裡還要做生意。”
這是要攆人了。
網紅小姐頓時被氣到了,但她也不肯出去,“我朋友說了,花瓶就是在這家店買的,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看他給他發的信息。”
她當即拿出一個手機,點開了聊天記錄,把手機遞給了瞿秋離。
瞿秋離看了一眼。
那人說,進店就能看見一幅山水圖,營業員是個美女,還有幾個小細節都跟他店裡對上了。
看起來是挺像那麼一回事。
“這位小姐,您去斜對麵看過了嗎?”瞿秋離問:“我記得斜對麵的裝修布局跟我這裡差不多,會不會是你朋友弄錯了?”
“不可能。”網紅小姐立馬反駁,“我朋友沒記清楚店名,也沒記清楚門牌號,所以我是一家一家的找過來的,隻有你這一家跟我朋友的描述一模一樣。”
“老板。”刁小芸走過來拉了拉瞿秋離的袖子,“斜對麵上個禮拜重新裝修了一下。”
瞿秋離一愣,又問那個網紅小姐,“這花瓶,你朋友是什麼時候買的。”
“大半個月了。”網紅小姐回答,“你可彆想著賴賬。”
她指著牆上的標語:古玩保真,假一賠億。
“這可是你自己店裡給出的保證,你要是不退錢,我就告你欺詐消費者。”
瞿秋離都氣笑了,這麼明顯的是給他下套了。
那啤酒肚老板背後,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要專門來針對他的店?
至於這個網紅小姐是被人利用了,還是知情者,那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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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日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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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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