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藺向禹算盤打得叮當響。
但他一臉單純的回答:“你這不是讓我看著弄就行,能住就好了嗎?我們就兩個男人,以後也不會有小孩,一間臥室就夠了啊。”
瞿秋離:“……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
被拆穿,意料之中,藺向禹抱著瞿秋離,“阿離,這萬一以後我們鬨點什麼矛盾,你不讓我進屋,我可就沒地方睡了。”
一輩子很長,誰也不能保證兩個人過日子一輩子都沒有一丁點矛盾。
但要是一旦有矛盾就分房睡,那時間久了,這感情就不對味了。
所以,還是一間臥室好啊。
至少可以床頭打架床尾和嘛。
瞿秋離似笑非笑,“我覺得沙發其實也不錯。”
藺向禹一愣,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明天把沙發丟了,或者要不要養一隻二哈?專門拆沙發那種。
但他下一秒看到瞿秋離戲謔的眼神,頓時就羞惱得將人抗在了肩膀上,走向了他們的新房。
又是一夜的旖旎。
瞿秋離唯一的感受就是這床不錯,做完之後還有按摩功能。
嗯,挺好。
可是,他第二天依舊起來晚了。
藺向禹已經出門上班去了,瞿秋離睜開眼就看到了床頭上的便簽。
“廚房裡有粥,記得吃。”
瞿秋離淺笑了一聲,轉身又看到床頭沙發上擺著一套已經搭配好的衣服。
這是什麼生活?啊,瞿秋離感慨,這不是哥哥係男友,這得是爹係男友了。
悠哉悠哉的起床,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這才慢慢的逛到了廚房。
粥還在鍋裡保溫。
瞿秋離嘗了一口,唔,還不錯,這廚藝有進步啊。
估計是被封海玄的廚藝刺激到了?
嘿嘿,老攻之間也開始內卷了嗎?
填飽了肚子,換上了藺向禹給他準備好的衣服,他這才把昨天帶回來的資料拿到了書房去。
紗衣不敢隨便拿回來,說不清楚來曆。
資料也不能直接拿過去,他得要先整理一下,換成更直白的文字和他自己的表達方式,讓大家方便理解,也不至於被小夥伴們懷疑。
資料整理了一兩個小時,剛準備收拾一下去研究室了,門鈴響了。
“瞿先生嗎?”門外的人穿著製服,帶著一臉和煦的笑容:“藺先生給您定的午餐,麻煩您簽收一下。”
瞿秋離:“???”
好吧,這確實是藺向禹能乾的出來的事情,生怕自己被餓著了嗎?
想到男朋友平時這麼溫柔體貼,在床上凶狠一點,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瞿秋離帶著最新版的資料又投入了紗衣研究。
從抽絲剝繭開始,瞿秋離跟小夥伴們全程都按照瞿媽媽給的資料進行。
一個月以後,第一件紗衣製作完成。
“誰來稱重?”小夥伴們看著紗衣都很緊張。
“瞿老板來吧。”趙頤年提議,“資料都是你提供了,我們隻是按照步驟去做的,可以說要是沒有你,我們不可能完成。”
成敗在此一舉。
這個項目已經兩年多了,中途也有小夥伴退出,但他們在座的這些小夥伴都堅持下來了。
瞿秋離也有點緊張,上次在古代,他娘親做的那一件53克,離目標就差了4克。
這次他們全部用的新養出來的蠶絲,按照娘親的筆記來做的。
每一步都沒有出過任何差錯。
瞿秋離上前,拿起了紗衣,“那我可就放了啊。”
“放吧。”小夥伴們眾誌成城,互相摟著肩膀,就盯著克重秤的電子屏。
看得出來,他們都很緊張。
瞿秋離也一樣,這個項目投進去的錢就不說了,而是花的這些精力,還有小夥伴們的努力。
紗衣疊好,放了上去。
電子屏開始跳動。
55,51,498……489。
數字就停在了這裡,不再跳動。
眾人的呼吸都停止了,心跳卻飆升到了180。
良久之後,豆哥用著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道:“我們確實是一比一還原的吧?我是說尺寸,我們沒有短,也沒有窄吧?”
要不然為什麼比原版的還要再輕01呢?
瞿秋離痛快的長籲了一口氣,“沒有的,我們的尺寸跟博物館的一模一樣,博物館公布出來的尺寸,我們都能倒著背出來了,怎麼可能弄錯。”
話音剛落,研究室裡響起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瞿秋離也高興,但還有一件事情,“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們還得試試能不能放進火柴盒。”
“切~!”小夥伴們滿不在意,“早就試過了,這是最基礎的一步了。”
要是火柴盒都放不進去,那就不可能做到這麼輕了。
瞿秋離無奈哂笑,“那行,咱們今天就把紗衣申報上去,晚上我請大家吃飯,明天就給大家放假,一個月的帶薪假。”
“啊啊啊啊。”又是一陣歡呼。
瞿秋離滿眼笑意的看著這些小夥伴們。
年輕人的友誼都是火熱的,他們熬過了枯燥無味的研究,熬過了孤獨,熬過了家人們的不理解。
他們成功了。
晚上的慶功宴,瞿秋離原本是叫了秘色瓷團隊一起聚餐的,但秘色瓷團隊的小夥伴們都不去。
他們被紗衣團隊激發出了熊熊鬥誌,準備再接再厲。
晚上的聚餐,不出意外的,瞿秋離喝多了。
存粹是被小夥伴們灌的,但他也高興。
小夥伴們心裡都明白,雖然他們也喜歡失傳工藝的複原工作,但沒有瞿秋離的帶領,他們什麼都不是。
資金,資料,少了瞿秋離,他們不知道還要走多少的彎路,又要多花多少的時間。
紗衣已經申報上去了,如果快的話,七個工作日內就能收到答複了。
但沒人去想紗衣是否能通過的事情,因為他們知道肯定可以。
他們這會兒已經在討論下一次要選擇什麼東西進行複原了。
幾千年的文化,被遺失的,被失傳的工藝,數不勝數,他們還有漫漫長路要走。
瞿秋離最後是被藺向禹抱著上車,然後抱著回家的。
就連洗澡,全程都是藺向禹在動手。
藺向禹知道今天阿離的研究室有了成果,他也替阿離高興,同時也知道,阿離之後的時間回寬裕不少了。
嘿嘿,終於有時間去約會了。
瞿秋離酒喝多了,乖巧得不行,藺向禹給他洗澡的時候,他就眼巴巴的看著人家,讓他抬胳膊就抬胳膊,讓他抬腿就抬腿。
藺向禹的心都要被萌化了。
他們家阿離怎麼會如此可愛?
“哥哥。”瞿秋離剛被裹上浴巾,他就伸出手拉住藺向禹的衣角,“我有一個秘密。”
藺向禹聽到哥哥兩個字的時候,喉結滾動,似乎是在隱忍著什麼。
阿離喝多了,醉酒之後不適合做,對身體不好。
雖然他迷戀死與阿離纏綿的感覺了,但他永遠理智在上。
深呼吸了兩口,把阿離身上的水擦乾,像哄小朋友那樣,“阿離有什麼秘密要跟哥哥說呀?”
“嗯……”瞿秋離撅著嘴,“我忘了。”
藺向禹無奈,將人抱到床上,枕頭輩子都給他放好,“那就等明天再跟哥哥說,好不好?”
“不好。”瞿秋離拉著藺向禹的衣角,就是不放手,“你讓我想想,我有很重要的秘密跟你說。”
藺向禹一身都濕完了,但小醉鬼不放手,他也不能強行將人撇開,他可舍不得他們家阿離受委屈。
他就在床邊的地毯上坐下了。“那阿離想到要跟哥哥說什麼了嗎?”
瞿秋離裹在被子裡,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在枕頭上搖了搖,“想不到,我忘記了,頭好疼。”
“那哥哥去給你煮醒酒湯,等酒醒了之後再跟哥哥說,好不好?”
“不好,你不準動。”瞿秋離豎著眉毛,努力做出一幅凶狠的模樣,“你就在這裡坐著,等我想到了再說。”
殊不知,他這模樣在藺向禹眼裡,簡直是把可愛凝結出了實體。
不讓走,藺向禹拿他沒辦法,也願意寵著她,“那哥哥可以自己猜嗎?”
瞿秋離看著他,似乎在考慮什麼,半晌之後,他才點點頭,“那你先猜猜,猜錯了我要罰你的?”
“要罰我什麼?”藺向禹心裡好笑得不行,“不是你自己想不起來要說什麼了嗎?”
“嗯?”瞿秋離又惡狠狠的,“你不準反駁我,你快猜。”
“嗯……”藺向禹拖著長音,半晌後說道:“我猜,阿離有一個小秘密。”
這是什麼廢話文學?
但醉酒之後但瞿秋離卻是沒有轉過彎來,他甜甜的笑著,“恭喜你,猜對了,我有一個小秘密。”
藺向禹心裡都快笑瘋了,要不是阿離拉著他,準他走,他非得拿手機把阿離此刻的模樣錄下來不可。
他忍著笑意,“那哥哥猜對了,阿離要不要跟哥哥說說你的小秘密呢?”
“嗯。”瞿秋離眼睛亮閃閃的,“你過來一點,要偷偷的說,不能讓彆人知道了,我會被抓起來的。”
藺向禹神色一凝,其實阿離身上有些不尋常,他是有些猜想的。
交往了這麼久,他怎麼可能傻到什麼都看不出來。
但他沒有問過阿離,就怕這秘密太大了,牽扯太廣了。
有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湊過去親了親阿離的臉頰,“阿離可以先睡一覺,睡醒了再跟哥哥說,好不好?”
“不好,我就要現在說。”瞿秋離撅著嘴,十分的倔犟,雖然他還是沒有想起來自己的秘密是什麼,但他覺得自己一定要跟哥哥說。
藺向禹讓他摸了摸自己的衣裳,“你看,哥哥的衣裳全都打濕了,再不去換洗的話,哥哥就要生病了,阿離不想要哥哥生病的吧?”
瞿秋離認真嚴肅的想了想,“那你去洗澡吧,等你洗完澡再說。”
說完,他就鬆開了藺向禹的衣角。
藺向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醉酒的阿離,可愛是可愛,磨人也是真的磨人啊。
等他洗完澡出來,阿離已經睡著了,還打著小呼嚕。
藺向禹走過去,將人擺弄到側躺著,他擔心阿離半夜吐了,側躺比較不容易嗆到。
做完這些,他又去煮了醒酒湯。
但他同時也在想,阿離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如果阿離沒有主動提起,他可以做到一輩子都不過問,這是作為戀人最基本的信任。
但阿離今天提了,還是在酒後提的。
都說酒後吐真言,那就說明阿離原本就是想要跟他說的。
隻不過,這樣太危險了。
今天阿離麵對的是他,他可以用性命保證可以保守住阿離的秘密,但阿離今天旁邊的是彆人呢?
萬一阿離的秘密被有心之人利用該怎麼辦?
當然了,這個假設基本上是不存在的,阿離本身就不怎麼喝酒,而他也肯定會在阿離喝酒後,安全把他接回家裡。
他不可能讓阿離喝醉了,身邊還出現彆人。
但凡事都有個萬一呢?
看來,明天得好好跟阿離說道說道了。
醒酒湯煮好,端回房間,他們家阿離已經半個身子都露在了外麵,一條大長腿還支棱到了床外麵。
阿離睡覺喜歡踢被子,這一點,他早就知道了,但他這才第一次直麵阿離踢被子。
怪可愛的。
“阿離,先醒醒,喝一碗醒酒湯。”藺向禹將瞿秋離的腦袋扶起來,“喝了醒酒湯再睡,明天才不會頭疼。”
瞿秋離煩躁地將人推開,眼睛都沒睜一下。
喝這麼多酒,明天起來必定會不舒服,必須得讓阿離把醒酒湯喝了。
最後,這醒酒湯是藺向禹一口一口給他喂過去的,瞿秋離全程都沒有醒,但喂到嘴裡還知道自己吞咽。
收拾好這一切,藺向禹這才上床,抱著人,安安穩穩的睡下了。
但他也沒敢睡得太死,怕阿離半夜不舒服。
第二天一早,藺向禹很早就醒了。
他看了看阿離身上醉酒的緋紅都退了下去,呼吸和心跳都恢複正常了,就是麵色還有點不好。
哎,以後還是少讓他喝這麼多了。
起床先衝了一杯蜂蜜水,“阿離,醒醒,先喝點蜂蜜水再睡。”
瞿秋離聽到他的聲音,費勁的睜開了眼睛,“什麼啊?我想睡覺,彆吵我。”
藺向禹直接把水杯遞到了瞿秋離的唇邊,“我等會兒有事情要先出去一趟,蜂蜜水喝了,彆讓身體缺水,會頭疼。”
瞿秋離嗯了一聲,閉著眼睛就把蜂蜜水喝了,喝完就躺著睡著了,唇邊還有蜂蜜水的痕跡。
藺向禹笑了笑,阿離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幸好現在他們一起住了。
欺身過去,吻掉了阿離唇邊的蜂蜜水。
嗯,甜的。
瞿秋離這一覺是睡得昏天暗地啊,醒來的時候間屋子裡是黑的,他還以為自己睡了一天一夜呢。
喊了兩聲哥哥,沒人回應,他逐漸回過神,看到窗簾投過來的微光,這才反應過來,這還是白天。
藺向禹應該是去上班了。
他揉了揉眉心,昨晚喝太多了,腦子裡最後的畫麵就是藺向禹把他從飯桌上抱走的時候。
除此之外,他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但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他自己的身體情況,自己很了解,沒有頭疼,身上也是乾爽的,甚至身上連酒味都沒有。
這一看就是藺向禹的傑作。
啊,男朋友會把自己養廢的,這怎麼辦?
又在床上緩了一會兒,膀胱憋得受不了了,他這才起床解決了個人問題。
今天他得要去爹娘那邊一趟了。
紗衣複原成功了,他娘親功不可沒,他得要過去給爹娘報喜。
但他今天不想特意跑到蘇家去穿越,今天準備在家裡穿越。
畢竟昨晚宿醉,今天也不宜開車。
吃了早飯,看了看時間,男朋友上班去了,但是按照流星雨的習慣,他中午會讓人送午飯過來。
但都這個時間點了,他剛才吃了早飯,午飯也吃不下,所以他就直接給藺向禹發了信息,跟他說午飯不用送了。
藺向禹似乎是守在手機旁一樣,秒回,問他現在有沒有不舒服。
瞿秋離直接打了個視頻通話過去,“沒事,頭不疼,剛剛也吃過早飯了。”
藺向禹透過屏幕,看阿離氣色什麼的都恢複了,也就放心了,“那行,午飯不送了,今天我們早點吃晚飯。”
瞿秋離說好,掛了電話,他就帶著懷表穿到了竹林小院裡。
他其實有很久都沒過來了。
主要是心虛,也不知道爺爺跟爹怎麼說的,更不知道他爹能不能接受。
哎,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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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最後一章,正文就結束了。
給小可愛們比心心。
說個題外話。
今天家裡聚餐,我又被催婚了。
我說等我退休了再找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