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1 / 2)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皇子們那日的可憐相起了作用,總之攝政王第二日便照常去了上書房。

與羅太傅交接時,後者半點不見先前那副眼花耳背的症狀,視線清明,語聲和藹,看得眾人一愣一愣。

許久以後,小皇子們去太師院參試才聽人提起,原來小皇叔是羅太傅多年的愛徒——羅太傅當時以為小皇叔是被他們給氣跑的,這才故意裝聾作傻的折磨了大夥這麼些日子。

學課的日子繼續,皇叔還是記憶中那個嘴毒的皇叔。小皇子們麵上仍是習慣性地做出那副叫苦連天的模樣,但心底總歸是開心的,到了學餘期間該撒潑時照樣撒潑。小太子也趁這段時日把他那口小潤嗓給養了回來,恢複到原先的生氣。

……

這場初夏的雨綿延了三日,雨季結束後臨安的氣候徹底入夏轉熱,虞優卻在此間遭受了許多苦頭。

他這人吧,打小養尊處優,再加上家中不缺錢,基本跟在蜜罐裡長大沒啥區彆,雖說身子骨沒有郝哥兒那些習武的強勁,但長這麼大歲數確實沒生過幾回病。這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隨便一次偶感風寒,就足夠奪去他大半條命。

那日宿醉未醒,再加上在雨中吹了許久的風,回去後就起了發熱的症狀,累得府裡各處尋醫,最後病重的連皇宮的禦醫都動用上了。

虞優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還不忘想到,娶媳婦什麼的果然不適合他,這還沒追到人呢,就把自己折騰成這副鬼樣子,實在太特麼遭罪了。

管事沒敢把少主淋雨的事告訴虞老爹,以至於虞老爹還當自家兒子是因為操勞酒樓的事務病倒的,於是說什麼也不準他再插手酒樓的管理,非要人呆府裡養病養個十天半個月才能出門。

其間,禦史夫人前來探病了一次,虞優本以為他先前到府上拜訪體現的誠意夠明顯了,對方至少會把雲家小妹帶來一道慰問他。誰知接見後隻有詩柳姐一人,她道了幾句讓他安心養病的話,又委婉地說什麼感情之事強求不來,兩人有緣無分,他可以找到更好的雲雲,氣得他當場連連冷哼兩聲。

他早初隻是想著如果有幸湊成一對

再好不過,可以省去許多討媳婦的麻煩事兒,但若強求不來也不是非對方一人不可。

他驕縱慣了,素來都是愛自己勝於愛其他人,頭一回殷勤了點,卻導致自己處於這般弱勢地位,心中可謂極度不爽。

將人送走後,心中生了許久的悶氣,直到這日天氣放晴,才在禦醫的病囑下勉強起身到院子裡曬太陽。

命人把長榻搬到蓮花池邊的樹蔭下,鋪上一層軟軟的墊子,躺上頭換了個姿勢又繼續睡覺。

虞慶從學堂回來見過母親後,就到了二哥的院子。

將書袋往邊上的石桌一扔,道:“二哥,母親讓你稍微多走動點,再睡下去精神氣都要沒了。”

虞優滿不在乎地輕哼一聲,小爺癱床上這麼多天,哪來得那個力氣多走走,能願意換個地方躺已經很不錯了好嘛。

虞慶看人懶洋洋的沒再說什麼,母親讓他傳話時他就覺得百般不靠譜,二哥身子好的時候都不太愛動彈,更何況是得了病。不過母親讓他留院裡陪二哥多說說話,免得人因病積鬱太深,雖然知道哥哥八成不需要他這個好心,但還是沒急著離開,索性拿了學堂先生布置的作業,讓下人幫忙拿來筆墨,開始在邊上的石桌寫起功課來。

虞優翻了個身,枕著後腦勺仰躺,夕陽溫和,對他這個不受熱的身子正適合,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睡得迷糊中,隱約聽到木塊旋轉的聲音,修眉輕蹙,閉著眼嫌棄道:“阿慶,要玩東西回你自己的院子裡去。”

虞慶做完功課,便一直在研究手上的六色方塊,見哥哥醒了,不走反湊了過去:“二哥,你快幫我看看這個方塊要如何才能把相同顏色的色塊轉到一個麵上去!”

虞優煩躁,半掀開眼皮瞥了一眼,看清物什後眸光輕怔,下一秒竟直接坐起身來,麵容嚴肅:“你這玩意兒哪裡來的?”

虞慶不解哥哥為何反應那麼大:“南飛借我玩的,說是他二姐送他的生辰禮物,但我們學堂裡的幾個朋友搗弄了好幾日,都沒能摸出裡頭的竅門來。不過南飛說他二姐可以全部拚出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虞優眼梢微狹上揚,麵上閃過一絲被人玩弄後的危險信號,半晌舌尖抵著後槽

牙嗤笑一聲,表情十分複雜。

他拿過虞慶手上的方塊,在指尖把玩了一下,方塊中心印著蘭心會的蓮花印記,和他在木白氏林的尋寶盒中解出的一模一樣。

將方塊往空中拋了拋,又準確地接住,站起身來,微揚的下頜線顯出幾分冷峻寒涼:“東西歸我了。”

虞慶愣了愣,沒想到吃穿用度啥也不愁的二哥也會有強取豪奪的一天,急急叫道:“不行啊哥,這是南飛借我的,我還得給他還回去呢。”

虞優卻是沒理會他說什麼,告知完便自顧朝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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