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心中腹誹歸腹誹,月霜還是很樂意為美人效勞的,體貼地把巨先生抱到床上,蓋好被子,這才發現屏風後自家主子還沒走,訝異地挑了挑眉,道:
“隔壁的雅間已經讓小廝收拾出來了,時候不早,您不去歇息嗎?”
殿下沒理那茬,自顧道了句:“以後彆往她在的屋子裡放酒。”便拾步走了出去。
月霜和清風麵麵相覷一眼,有些沒緩過來主子的意思。
月霜眨眼:“主子這是在關心姑娘?”
清風沒直接回答,而是摸著下巴反問了一句:“你何曾見過主子管人喝不喝酒了?”
兩人驀地相視一笑,像是什麼不言而喻的默契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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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
沈宴秋按著太陽穴悠悠轉醒,宿醉的頭疼尚未緩過,盯著陌生的床梁凝視幾秒,猛地坐起身來,環顧四周。
辯出是沂蘭的廂房後,懊悔地輕嘶一聲,連忙掀開薄被下床。
真是要命了,上一回她夜不歸宿還是三年前,當時嚇得婆婆和心兒也差不多想不開尋短見,這回都沒跟人吱一聲,隻不準擔心成什麼樣!
正在她套鞋子的當兒,房門被開了。
月霜端著洗臉水進來:“姑娘你醒啦,您先洗漱一下,我這就喚下人給您端菜上來。”
沈宴秋一腳把鞋子蹬上:“不必麻煩了,我一夜未歸,府上怕是會擔心,就不在此用
膳了。”
胡亂地洗了把臉,就準備告辭離開。
月霜把置在桌案上的衣服給人遞去:“姑娘再著急也還是先換身衣裳吧,要不然這般回去叫路人看見也不太好。”
沈宴秋這才低頭打量自己身上的裝束,古人的衣服本就繁縟,經過一夜翻睡,早就皺巴成一團,看上去確實有辱禮節。
糾結少許,還是應下聲來。
月霜給她準備的這身男裝稍微有幾分複雜,她研究了好一會兒方整齊穿戴好。
最後還是沒留在沂蘭樓用膳,便急咧咧地往外趕。原本月霜打算叫馬車來送她一程,但她擔心馬車富麗堂皇的,若被沈府的侍衛瞧去,可能會生出枝節,想著步程不遠,便拒絕了。
走出樓外,剛好瞧見清風執著一柄遮陽的油紙傘,護送攝政王上馬車回宮。
沈宴秋仰頭看了看天邊的大太陽,悠歎兩聲:虧她還是女生呢,連這護膚意識都一個男子強。
不過抱怨歸抱怨,時間要緊,便直接往外走。
清風瞧見人,適時出聲:“沈……”原本的姑娘二字在看到對方的男裝扮相後吞了回去,改成“公子”,方繼續道,“您這是要回府嗎,我們這邊剛好順路經過,不如捎您一程吧?”
車簾後,殿下投來死亡凝視——
沈府和皇宮可談不上半點順路。
沈宴秋被對方的邀請搞得受寵若驚了一下,不過惦著馬車裡的那位權高位重,她實在無福消受,便婉言拒絕了。
跟人道了再見,便匆匆彆過。
清風目送人離開,衝馬車內的殿下不讚同地道了句:“姑娘怎麼說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殿下你也不知道出聲邀請一下人家,若是她獨自一人在路上遇到了危險該怎麼辦?”
薑九黎嗬嗬兩聲冷笑:“你若擔心,便自己去送她。”
誰想小侍衛當真一本正經地應了下來,衝馬車夫囑咐了兩句,便隔著車簾抱拳退下,於暗處追了上去。
薑九黎:“……”
養人用人多年,就養出了這麼個看到漂亮姑娘就跑的狗東西?
那邊清風默默跟上了人,心中想得卻是自己可真夠敬業奉獻,連未來主母的候選人也都幫自家殿下一並看護好了。按殿下那不開竅的性子,真擔心將來
知道心意了卻追不上人姑娘家喲。
沈宴秋對身後的一切渾然不覺,因為有半天多沒吃過東西,腹中饑餓,宿醉未醒,又一路頂著太陽暴曬,來到沈府已經有幾分吃不消。
身上冒出一陣虛汗,前腳還未踏進府門,心兒先一步慌亂無措地迎了出來,一張小臉焦急地急欲哭出來:“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大事不好了!今早老太太不知怎的到了上泉苑,發現您一夜未歸,正大怒著呢。而且也不知受那錦繡山莊的白小姐如何挑動,正命下人搜查我們院子!”
沈宴秋秀眉微擰,安撫地拍拍人手背:“你先彆急,先跟我說說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嗯。”心兒吸吸鼻子,看到小姐後內心也跟著安定了許多。一邊帶人回院落,一邊把自己知道的事都道了一遍。
遠處原本已經送到人打算全身而退的清風察覺到事情的不對,思忖片刻,翻牆飛到簷上,一並朝上泉苑的方向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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