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秋嘴角微不可見地抽了抽,原來從“秋哥”到“秋秋姐”這個稱呼的轉換,隻需要一秒。
沒好氣地點點人額心:“確實挺笨的,認識我的那些人裡,也就隻有你一個讓我坦白了,卻幾次三番不願相信的。”
虞回難為情地晃著人袖袍笑笑:“我這不是因為一直覺得巨先生是個姑娘,但你那時還是男裝打扮,所以才不相信呢嘛。”
沈宴秋好笑:“行啦,現在認識也不晚。”
虞回兩腮紅紅的嘿嘿笑著,突然想到什麼,神色滯了滯:“等等,我二哥知道您是姑娘家嗎?”
她哥若是好龍陽,好不容易有個心悅的男子了,倘若現下被告知對方是個姑娘家,豈不是有如晴天霹靂,心神俱滅?
沈宴秋捏捏眉心:“不然呢,你以為他真打算給你找個二哥夫?”
虞回頓時如釋重負:“太好了,要是您能做我二嫂子,那我一定是全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姨子了!”
沈宴秋趕忙抬手打了個茬,語重心長道:“虞回,你二哥是很好,但我待他並無那種情誼,往後莫要開這種玩笑了。”
虞回悵惘地“啊”了一聲,但馬上又振作了過來,自我協調道:“也是!秋秋姐那麼漂亮,我二哥那個狗男人才配不上您呢,您一定值得更好的!”
沈宴秋:“……”
真·親妹無疑。
兩人嘮了有一陣子,這才回到前院去找沈南卿。
適逢巳時,佛堂前的空地已經收整好,中央擺了個祭台,四周圍著無數百姓,而攝政王正和寺廟方丈站在那高台上。
沈宴秋找到大姐的位置,隻與人低語一句,便不再做聲,聽台上的方丈念經誦佛。
圍成一圈坐在蒲團上的小和尚們“咚咚”敲著木魚,隨著老方丈指尖的佛珠滾動,佛語低喃聲充斥在整個大院裡。
薑九黎眉眼清淡地立於一旁,身形頎長挺拔。
沈宴秋瞥過時,餘光沒忍住多看了幾眼,說實在她很少見到有人能將俗氣的金色穿的這麼貴氣的,可能跟衣服設計的好看也有關,白底金紋,配上那張白玉臉,著實有種皇胄之威嚴。
說來這人身上的氣質一直都給她一種很微妙的感覺,看上去似乎是天生坐在高堂之上指點江山的人,但若叫他隱於山林寺廟之外,似乎也不會讓人覺得違和。
雖然以她中學時代讀的那點半吊子曆史,無法準確評判出點什麼,但憑她幾次接觸下來的了解,這人或許比小太子更適合坐那高高在上的龍位。
清除於氏叛黨時的不可錯殺一人,“三十六計”的不恥下問,沂蘭經營背後隱藏的有教無類,都張揚出這個男人身上獨到的思想與見地。
儘管有時摳門、木訥了一些,但還是掩不住周身披星戴月的光芒,也難怪牽扯著臨安城無數妙齡少女的芳心……
這麼想著,沈宴秋有些微微走神,思緒回攏時,才發現薑九黎的眸光也落在了自己身上。
略微訝異地眨了下眼,這才反應過來已經到了祈福階段,邊上所有人都已經閉眼進行哀悼,唯有她一人不害臊、且直咧咧地盯著台上的男人瞧。
薑九黎隻是凝了她一眼,便恍若無物地彆開了視線。好像隻是單純被她的突兀引來注意,但又並不把她放在心上,是以跟沒瞧見似的。
沈宴秋也索性坦蕩下來,反正被盯著瞧的人都沒誤會什麼,她這個飽了眼福的,自然也沒什麼好羞澀尷尬的。
最後,全場隻有她一人沒有閉上眼睛祈福,無聊地拄那兒踢著腳尖,在一眾虔敬的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
過了兩分鐘,默禱結束,薑九黎和方丈根據儀式禮節,焚香祭天。
隨著鑼鼓聲響,一千盞孔明燈放飛,從法定寺上空飄過,飛向遙遠的雲端。即便是在白日,場景依然叫人覺得壯觀。
沈宴秋手上還拿著那隻從佛堂裡求來,但沒來得及找大師解語的木簽。木簽上方隻刻著“第十九簽中”的字樣。
一陣清風徐過,吹得佛堂裡祠桌上的書頁嘩嘩直響,最後停留在一隻簽的解語上。
“風弄竹聲,隻道金佩響;月移花影,疑是玉人來。緣成皆已年月示之,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三四年。”
作者有話要說:標注:簽文是查了百度,結合了兩隻簽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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