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88章(1 / 2)

薄易背著沈宴秋回到上泉苑,心兒隔老遠就聞到一股濃鬱的酒味,走近了才發現竟是小姐倒在懷信背上醉得不省人事,又驚又嚇地連忙上前一同攙扶:“小姐這是怎麼了?”

薄易聽到背上傳來一聲不安穩的嚶嚀,似有被擾醒的趨勢,不由眉間輕蹙,神情微冷地示意心兒噤聲,將人在背上輕晃了晃,再次哄睡著,這才壓低音量沉聲道:“你讓婆婆幫忙煮碗醒酒茶送來,我先帶她回房休息。”

“啊,好。”心兒呆怔應下,望著懷信背小姐進屋的背影,莫名覺得方才懷信說話的樣子好嚴肅。

薄易將沈宴秋小心抱放到床上,上身微抬,拉過一旁的薄被幫她蓋好。

突然脫離懷抱的沈宴秋有些不適應,像是失去了一個溫柔可靠的依附,在夢魘中不安地動了動,橫空一拽,扯過薄易的衣領往下帶了帶,最後將臉埋入他的頸間,這才呼吸平穩了些。

薄易身形僵硬,保持著被她拽下的動作一動不動。

他單手撐著床沿,鼻尖能清晰地聞到她發間飄來的幽香,沁著綿長馥鬱的酒意,讓今晚滴酒未沾的他也感到幾分醉。感受著頸側撲來的清淺呼吸,像是輕飄飄的羽毛,一下一下撓過,卻不帶任何旖旎的色彩——她是真的睡的很安穩。

薄易深吸了口氣,勉強平複下胸口的躁動。

明知是她無意識的舉動,但他還是被撩撥的潰不成軍,甚至連屋外心兒走近的聲音都不曾察覺。

“啊!”

隻聽屏風旁傳來一聲短促的驚呼,與之伴隨的是心兒手中水盆落地的脆響以及水花四濺聲。

心兒原本想著端水來給小姐擦擦身子,好讓人睡得安穩些,誰想進屋後會撞見這樣一副景象,一時間進退維穀,想裝瞎直接告退,但看看地麵的一片狼藉,又覺得有些不實際,不由頭痛欲絕,叫苦不迭。

沈宴秋在金屬盆落地發出“劈裡啪啦”響時就被驚醒了,眼睛緩頓地眨了眨,酸脹的厲害。

屋內隻點了一盞燭燈,照到床梁處削弱大半,隻餘一點黯淡的熏光。

沈宴秋隻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陷在黑暗裡,身體上方的懷信逆在光影中,周身線條說不

出的柔和溫暖。

思緒卡頓地轉了一圈,大抵理清現下的境地,攥著懷信衣領的指尖微鬆,吸吸鼻子,嗓音沙沙地對外頭的心兒道:“心兒,你先出去一下。”

“是,小姐。”心兒鬆了口氣,忙不迭抱起地上的水盆,掩門離開。

薄易失了禁錮,直起身來,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般,淡定繞去一旁的桌子幫她倒水。

沈宴秋自在酒樓吐了一通,酒勁已經過去大半,這時候再繼續裝醉有些不合時宜,索性爬起身半倚在床頭,借著喝水的間隙不自然地抬眸覷懷信,想著得為自己方才的“非禮”給人一個交代,於是小聲叫道:“懷信。”

“嗯?”薄易耐心地垂眸看她。

“我方才是不是……”沈宴秋絞儘腦汁地思考著措辭,最後羞愧地冒出一句,“輕薄到你了?”

薄易啞然,看她低著腦袋,耳根熏得通紅的樣子,無聲失笑:“沒,是我不小心沒站穩。”

沈宴秋癟癟嘴,自然知曉他是在寬慰自己,她還記得自己醒來時緊拽著他衣領不放的樣子。

薄易居高臨下地凝著她的發心,想抬手摸摸她的腦袋,但還是控製住了,帶著點詢問誘哄的語氣,道:“那我先走了,待會兒叫心兒進來服侍你,睡前記得喝碗醒酒茶,早點休息?”

“嗯,外麵夜路很黑,你回去注意安全。”

沈宴秋點頭,等人臨到門邊,又想到什麼,將他叫住了:“對了懷信,你明日起不用再來了。”

薄易腳下空了一拍,回頭望去,隔著一扇屏風,隻能看到彼此模糊的輪廓。他的眼底破天荒的出現了一絲茫然的情緒,夾著不易察覺的失措,過了小半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什麼?”

沈宴秋盤腿坐在床上,認真地望著他的方向,故作輕快道:“白日裡不是有下屬到茶館找你嗎?你既跟著攝政王做事,這些日子一定很忙,我不能再因為私心這般占著你不放啦。”

薄易聽著她的那句“私心”,胸口微微震顫,原來她對他也有私心,就像他早初因為私心尋了借口留在她身邊。

許久,他啞聲沉沉道:“我們約定的六個月還沒到。”

沈宴秋笑了笑:“可是你陪在我身邊的這些時候,早就值當

過那三十枚金子了,況且當初還是我強自往後加的三個月,要不然算來日頭也差不多了。”

薄易垂眸望著簷外傾灑進屋子的月光,無聲想道,哪裡差不多,明明才過去了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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